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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武与枪

《起点中文网首发》

秦天出了酒吧,拖着重愈千钧的脚步,缓行在雪天雪地层层风雪之中,他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疲倦,仿佛黄土已然掩埋到脖子、老态龙钟的老翁一般。

连续不断地挑这挑那,秦天累得够呛了,自十几岁习武、接触截拳道起,他的人生目标就只有一个——弘扬截拳道。如今J城的市场确实已经完全被打开并占领,其它的武派估计要立足也非易事了,毕竟秦天把事情捅得太大。

这只是秦天的截拳道事业向前迈进的一小步,离一统天下武道的目标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秦天没有喝酒的习惯,今天灌了十来杯,现在他的头晕晕沉沉的,身子就同飘在云里雾里头,完全不听使唤。

朦胧之中,十几条人影自小巷中穿插出,拦住了秦天,他们是各武派合计来找秦天算帐的。

“小子,哼哼,你不是牛皮得很吗,今天老子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为头的人牛高马大,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是他在吼。

秦天一点意识都没有,冒冒失失往前撞去。

“嘭!”为头的凶牛重重一拳击在秦天鼻处,顿时鲜血直流。

秦天仰天一跤,倒在雪地上,鼻血迅速冻结成冰,止住。

“起来,跟老子来决斗。”凶牛踢了一脚仰卧地上一动不动的秦天。

秦天睡着了,在林荫小道昏暗的灯光下,他似躺在母亲怀抱的婴儿,那样安祥。

“给老子起来,再不起来老子踢死你这条死狗。”凶牛发狂了,咆哮着,右腿死命地往秦天身上踢去。

四名汉子走上前,各抓秦天一肢,在‘一二三’声中,往路旁的树干上丢去。

秦天悠悠醒转,睁开迷醉的双眼,使劲揉了揉,费力地站起身来,掸掸身上的雪迹,有声无力地道:“你们干吗?”

凶牛大步踏前,逼视秦天:“你以为砸了跆拳馆、空手道馆、武术协会各泰拳,你就天下无敌了,你和你的截拳道就可以一统武道了,今天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功夫。”

秦天总算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酒劲逝去大半:“我只想证实我的截拳道。”

“屁。”凶牛啐了一口,“你小子一点武德都没有,公开赛的时候你尽可以参加,这样砸人家的招牌,你还让人活吗?”

秦天闻言不禁豪气万丈,振振有辞,疾颜厉色道:“同样是人,同样多年功夫修为,为何他们就打不过我?一个两个打可以归咎于偶然,可现在是都打不过,这证明了什么,你知道吗?这证明了你们所习的功夫不行,不是截拳道的对手。功夫不行还四处招摇撞骗、收子收徒,这不是误人子弟吗!我把这些垃圾剔出J城,这是净化J城武林,为民造福。”

凶牛哑口无言,听言好像也别有一番道理哦!

“强辞夺理。”一名络腮胡子挤出列来,“尺长寸短,寸长尺短,每一门拳法都有其长所在,不能一概而论。况且各武道各行其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截拳道怎么可以逆天而行。”

凶牛一伙十几人帮腔附言,连连兴师问罪:“是啊,是啊……咱们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凭什么你来管我们的是与不是。”

“哈哈……好一个尺长寸短、寸长尺短,每一门拳法都有其长所在。”秦天大笑几声,“难怪他们那些人那么不禁打,原来学了几十年的功夫,大数时间学的却是垃圾,哈哈……”

“那只是谦逊的说法而已,我们学的拳招招实用,招招精华。”络腮胡子没想到自己所言漏洞百出。

“狡辩。”秦天识得这络腮胡子是传统武术的一门之主,讽刺他,“你那‘金鸡一独立’‘白鹤一亮翅’,是不是虫蝇皆望风披靡。”

“你……”络腮胡子气得胡子根根如予似箭,恨欲将秦天万箭攒心。

凶牛挽袖勒手,急怒攻心,直想与对方决一生死。

秦天气定神闲,扫视双双狼眼,不急不徐道:“天下武道,殊途同归,所用招式大同小异,本就不因有门派拳种之别,弄得武道分离,练武不成反成舞,遗祸人身。截拳道集万道之精华,去糙存精,去伪存真,那当的是真正的招招实用,招招精华,可谓真正的功夫武道,实至名归。把你们的功夫学个遍,还不如学截拳道得了,何苦叫别人多浪费时间与精力。”

凶牛气得如看到红布,“嗷嗷”大叫,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来,就要教训不知海深河长的无知小子。

秦天断定凶牛除几斤蛮力外,估计功夫是‘他外婆家的’,迎着对方的冲击力,垫步侧踹而出。

凶牛者,野蛮人士,功夫果然系‘他外婆家产’,压根就没到自家,他象只大海龟般四肢趴地,嘴啃雪泥,痛苦得直呻吟,死相极是难堪。

“围住他。”络腮胡大声令下,十几人立马散成圆状,将秦天棕子般裹得严严实实。

秦天鄙薄大笑:“莫非这就是你们拳派的优点所在!呵呵,实用性还不小呢,像那么回事呢。”

“小子,你别得意,今晚上我替J城武林同道教训教训你。”络腮胡胡子都窜了那么长,没想到他的脸皮还有那么厚,居然恬不知耻?

秦天瞅着其它人,嘲笑:“你们都紧张兮兮干吗啊,又不要你们动手。你们的老大哥一个人对付我就绰绰有余了,何必你们来浪费气力呢。都退一边去吧。”

十几人面面相觑,看看络腮胡,瞅瞅孙子般躬在一旁的凶牛,有点进退为难,手足无策了。

“都愣着干吗,给我上啊。”凶牛发号施令,吼道。

十几人一窝蜂往上攻,络腮胡冲锋在最前面,他高高‘撩起屁股’,直想给秦天致命一击。

秦天连连后退,嘴上的能耐照逞不误:“你们拳派的优点果然优优,势不可挡啊,以后干脆都不要学什么武了,纠一伙乌合之众,威力不就出来了。”

十几个人,十几支手脚齐出,迫得秦天左支右绌,顾此失彼,身上多处中招。

“嘶。”螳螂吃到秦天胸前一块肉。

“哧。”无毒蛇叮了秦天腹部一口。

“吱。”专‘抬人拳头’的家伙‘绣花’的同时揩走了秦天肩上的油。

“嘭。”不曾‘用过武器’的高人往秦天腿上‘排山倒海’,致使他险些摔倒。

秦天节节败退,随即被逼到了一堵墙上,眼看拳风脚影来势汹汹,他闪无可闪,挡无可挡,秦天歇斯底里怒吼:“你们不要逼我!”

络腮胡子一脚往秦天裆部踢去,狰狞地大笑:“小子,做人不要太过张扬。这就是你一意孤行的后果。”

秦天只觉全身发颤,双掌紧握‘咯咯’做响,对所有来势视而不见,右脚往前侧步,避开络腮胡子的阴招,一记短小精悍的寸拳狠狠地砸在对方的鼻处人中。

络腮胡子立马倒地不省人事,秦天一鼓作气,双拳连环击出,打倒三人,把其他人逼退。

“亮家伙。”一人忽地从背后裤带处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军用匕首,一下子,十来把刀把秦天给团团围住了。

秦天猛地从身后抽出一根双截棍,横棍当胸,朝着近己最前的一人劈去,速度快到无与伦比。双节棍在秦天手中虎虎生风,势如破竹,眨眼之间,十几人倒了一干二净。

秦天冷笑几声:“你们这些武林的败类,也配跟老子决战。”

“小子,你得意得太早了。”凶牛手中持着一根黑黝黝的东西,直指秦天,是枪,练武之人最看不起的——枪。

四周静得出奇,甚至连雪花飘落地上的声音,都可听到。

秦天静静地盯着对方:“这就是你们拳派的绝招?最实用的一招?”

凶牛掏出消声管,往松筒上套着:“今晚本来我们只想教训你一顿的,但你太狂妄了,这是练武之人的大忌。所以,我想好了,这教训,得增重。”

秦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为弘扬截拳道的发展,会落到这般下场,闭上眼睛,神情是那么淡漠,那么自然,仿佛看穿人世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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