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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温情

十点钟的时候,伊冯和尼奥到达了位于夏薇城中心的露天集市——佩尔图依。佩尔图依是夏薇城,这个处于革命军和神殿交战战场附近小城的唯一集市。

一反夏薇城别处的冷清,这里不知该归功于这场战争,还是神殿不设置城主的疏于管理,聚集了各种商贩,幻梦般的繁华的气息融化在空气之中。

琳琅满目,种类齐全的商品,足以令初来乍到者瞠目结舌。伊冯拉着尼奥,熟门熟路地穿行在众多叫卖,吆喝声中,就如同穿越迷宫,在越过数十个摊位之后,伊冯停在了一个蜂蜜摊位前。

摊位柜台后,站着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她随意用银勺搅拌着摆放在面前摊位上陶罐里的蜂蜜,嘴里喃喃地哼着夏薇的民谣。

“罗伊尔夫人,有席香草的蜂蜜醋吗?”伊冯打量着摆放在摊位上的瓷瓶陶罐,熟稔地拿起放在摊位角落的银勺,一边伸进标有迷迭香的陶罐沾取一点,一边问。

“是伊来了,尼奥也在,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那种蜂蜜醋卖的太好了。给,伊,奥泽的面包,涂蜂蜜在这个上面。”边说,边从一块金黄的长棍面包上,割下一块,递给伊冯。

伊冯自然接过面包,用沾有蜂蜜的勺子,在略显浅黄的面包里层涂抹蜂蜜,涂完,咬了一口,然后极其自然地把面包递给了尼奥。

“你尝一下,我觉得口味挺好的,尼”尼奥显然还没从眩晕的穿行中缓过神来,他机械地咬了一口,将伊冯的手指也一起吞入了口中。

伊冯皱了皱眉,把手指拉着出来,罗伊尔呵呵慈爱地笑着,看着这两个孩子的互动,不由地怀念起自己已经逝去的丈夫。

“伊,尼奥还是不适应佩尔图依。说起席香草醋,你现在来,照理早就没了,不过谁让我就是喜欢你们俩呢,所以我给你们,特地留了一瓶。”说完,弯腰从柜台下,拎出一个白色的瓷瓶。

随后有加了一句,“还是老价钱,4个银币。”便用油纸封住瓶口。

这时才从眩晕中清醒过来的尼奥,终于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罗伊尔夫人的蜂蜜摊。诧异地说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到的啊,伊,我怎么没印象?”

“我不是刚还让你,尝过蜂蜜,你竟然现在才回神,不知道刚才谁对我说要自己一个人来的。”伊冯双手撑着木质的摊位台板,垂着头无语地说。

“……难怪觉得刚才好像吃到了什么的甜的东西,原来是蜂蜜呀。那个……伊,我保证,下次肯定会变厉害的!!嘿嘿,罗伊尔夫人,我们又来了,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尼奥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一边乐呵呵的和罗伊尔打着招呼。

“你们俩啊,真是感情好得让人羡慕。”罗伊尔看着眼前互动的两个人,感叹的话不由自主地吐露。

“谁和这个笨蛋关系好,我绝对当时是瞎了眼的。”伊冯恨铁不成钢地说。

“伊,我是不是哪里又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会努力的,一定会做到伊说好为止。”尼奥极其认真地表白着。

“你们俩啊。不要在这里肉麻我这个寡妇了,要买迷迭香蜂蜜吗?要的话,快点付钱,回家肉麻去吧!”罗伊尔一手插着腰,一手挥舞着赶人说。

“尼奥,刚才的蜂蜜味道怎样?”伊冯边从袍子里掏出四个银币递给罗伊尔,边问。

“啊,问我,恩恩,很好吃。呵呵。”

“好吃,好吃,哎,每次你的建议总是这句。”伊冯接过封好瓶口的蜂蜜醋说。

“行啦,快到中午中止交易的时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今天可不想呆夏薇城这小地方过夜。这个,算是赠品送给你们吧,迷迭香的蜂蜜。”罗伊尔将陶罐的罐口用盖子盖上,塞给因为给伊冯嫌弃了,苦脸的尼奥。

“这怎么行?罗伊尔!”尼奥推搡不肯接。

“客气什么,用的好,下次再花钱跟我买就是了。你们再不快点,奥泽的面包房要关了。”罗伊尔挥手让伊冯和尼奥离开。

“恩,太谢谢了,尼奥,真的要来不及了,快走。都是你早上害的。”伊冯拍拍尼奥的肩膀,催促他快走。

“呀,伊,你别走那么快。那个,罗伊尔夫人,再见。”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尼奥赶紧抱着陶罐转身快步的紧紧跟在伊背后,然后像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和罗伊尔挥手告别。

“再见。你们俩要抓紧了时间,真不早了。”罗伊尔摆摆手对那离去的背影告别。

等到伊冯和尼奥离开后,整理收摊的罗伊尔,想到伊冯这个孩子,不由纳闷:“伊冯这个孩子,容貌怎么总让人觉得奇怪呢。算了,希望他们还来得及买到面包。”

走在去面包房路上的伊冯,下意识的摸摸脸上肉眼不可见的幻像面具,喃喃自语:“这样,应该没有人能认出我来吧。他们也该找不到这里的。”

“你说什么,伊。”尼奥模模糊糊的问道,显然没听清楚伊说的话。

“没事,前面到了,奥泽面包房。”伊冯指着前面拐角处,隐藏在数个水果摊位后的面包房,不着边际地转移着话题。

踏进面包房,就像进入了糕点的世界,弯月形的小面包排满了进门旁的矮柜,诱人的,散发着杏仁香气的棕黄杏仁饼,葡萄味的糖馅饼,层层叠叠堆砌酸奶的奶塔,还有许多知道,或是不知道名字的糕点,整齐地陈列在不大的面包房里。

“总算是还不算晚。”伊冯看到眼前丰富的糕点种类说。

“伊冯,尼奥,你们来了。”奥泽,这个一点肌肉发达,胡子拉碴,相貌上一点与糕点师都没有联系的男人,围着一条因为被常年熏烤而显得暗黄的围裙,从烤房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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