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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穷二白

秦睿轩跟着这个侍读出了小园子。这货琢磨着,眼前这个人忠诚厚道,值得相交,正好从他那里了解自己这个新身份的来龙去脉。

秦睿轩拍了拍前面这侍读的肩膀,模仿电视里看到的说话语气道:“兄台,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一切就有劳你了。你怎么称呼来着?”

那侍读说道:“我叫萧志梁,刚才园子里咱们六个人都是小王子的伴读。也不知道你小子哪儿辈子烧的高香,王爷竟然没有责罚你,还给你放了几天假期。”

秦睿轩心想,放几天假,那少不得要回家里看看,在这儿可以装失意,但万一回到家被这个人的父母瞧出了破绽怎么办?连忙说道:“志梁兄,那个,我的家人他们都在哪儿里?现在是什么朝代?”

萧志梁诧异地扭过头,说道:“睿轩你真的摔的不轻呀,连这都忘了,现在是大明朝崇祯十一年。你可是从小就在王府里长大的,听说你是个私生子,你母亲被抛弃了,刚生下你不久就投湖死了,你被王爷拣了回来,交给秦管家抚养,可惜秦管家两年前也已经去世了。”

秦睿轩一听是明朝末代皇帝崇祯,有些失望,竟然是风雨飘摇的明朝末年,这可是个改朝换代的动乱时代呀,早不好晚不好,怎么偏偏就重生到这个时代了呢。这也就罢了,自己竟然还是个私生子和拣来的孤儿,无依无靠,如果稍有家产,趁现在战乱还未波及,赶紧变卖了逃到东南亚随便一个小岛上当土皇帝去也不错呀。

秦睿轩仔细回忆着脑子里关于明末的知识,可想来想去,除了几个熟悉的人名外,什么也想不起来,也根本不知道崇祯十一年是公元多少年,更不知道崇祯是哪一年上吊的。哎,秦睿轩深深叹了口气,当初怎么就没好好学学历史呢。

老天爷,你不要玩儿我呀,我心理承受能力是很脆弱的,这货对着苍天发起了牢骚。

萧志梁还以为秦睿轩知道了自己的家世而伤心,在古代,正妻的长子才能继承爵位,其他妻妾生的孩子叫做庶子,地位低下,而这私生子,更是被认为是野种,为人们所瞧不起。他连忙安慰道:“其实我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我虽然出身大户人家,有父有母,而且还靠取了举人。但父母却被闯贼乱军给杀了,一家人活着逃出来的就我一个。再说了,私生子怎么啦,私生子也是人呀。”

靠,这小萧还是个举人,不过,人倒是真够笨的,话都不会说,难道在别人眼里老子就不是人了么?

在秦睿轩的印象中,考中举人就意味着做官,他却沦落到侍读,也怪可怜的。秦睿轩安慰道:“志梁兄,你也不必伤感,文化人迟早会出头的,虽然今日是侍读,但明日可能就飞上枝头呢。”

萧志梁却一脸满足地说道:“我现在也不错呀,王府伴读也是从七品的官,在这里陪着小王爷比在官府里看人嘴脸强多了。”

七品官?那老子也是七品官?他喜上心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不错,我也是个七品官。”

那小萧听他如此说,扑哧一笑,说道:“想官想疯了呀,我的伴读是官职,你的伴读就是伴读。”

闹了半天他才知道,原来王府还不同于一般的大院,朝廷围绕着王府还配备了各种官僚机构,包括长史司、承奉司、仪卫司等大大小小十来个机构,里面的人员都是带品级的朝廷公务员。其中长史司地位最高,那里的头头竟然是正五品的官员。伴读也是其中一个官职,而他这个‘伴读’却只是一个研磨的小厮。

秦睿轩跟萧志梁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走边聊,一盏茶的工夫才回到住的地方。这周王府不是一般的大呀,一路走来,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比起皇家园林也毫不逊色。

史书记载,开封周王府是在宋金故宫遗址上建造的,它由内外两座城垣组成。外面的墙“高二丈许,蜈蚣木镇压,上覆琉璃瓦”,周围九里三十步,“向南是午门,东曰东华门,西曰西华门,北曰后宰门”。实际上这是宋金皇城的范围。内城即紫禁城,墙高五丈,上有垛口,四周有城壕环绕,四面有门,“南门曰端礼门,北门曰承智门,东门曰礼仁门,西门曰遵义门”,周围五里左右,。这比洪武十一年(1378年)的规定要大出许多,而其建筑、布局也与一些王府不同,实为明代为数不多的几个“高等级”王府之一。

开封周王府有如此宏伟的规模,这是与周王的地位、古都开封自身的条件和历史以及主持周王府建设的当事者等诸多因素有关。周王朱木肃为太祖第五子,与其四位兄长均备受太祖和高皇后的喜爱,且太祖对其寄予厚望,在诸子中地位特殊。秦、晋、燕、周四王府的规模大抵相当。开封城的大小,从唐五代到明清无大变化,到了明代仍是河南省城,是仅次于京师北京、京都南京的天下第三大城,城周长“二十里一百九十步”。而堂堂的古都洛阳,城区变化特大,到了明清时期,府城周长仅八里三百四十五步,整个府城还比不上周王府的面积大。

秦睿轩跟着萧志梁走进王府东面一个别院里,这里明显是下人住的地方,房屋低矮,灰瓦灰墙,与前院的金碧辉煌形成鲜明的对比,地面上铺的青砖都已经烂掉了,砖缝里长着杂草,破旧的木门上,污迹斑斑。

萧志梁指着一个朝南的房门,向秦睿轩说道:“小三,这个就是你的房间。”

秦睿轩扭头看了一圈,发现这里没有旁人,诧异地问道:“志梁兄,你在跟我说话吗?小三是谁?”

萧志梁一看秦睿轩的表情也逗的乐了,笑道:“小三就是你呀,你前几天才过的十七岁生日,我们六个小王爷侍读按照年龄从大到小,排第三当然叫小三了。这是王府里的规矩,为了方便使唤起的代号,你要记住了。”

秦睿轩一听就郁闷了,重生到古代也就罢了,圈圈你个叉叉,连名字都不让叫。郁闷归郁闷,现在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好歹人家也对这肉身有养育之恩。

他又感觉有些不对,猛然一想,我才十七岁?难怪刚才斗狗的时候感觉这身体有些力不从心,原来是身体还没长结实。呵呵,这倒好,重生后又变年轻了,看来老子又可以重温一下十七岁那年的雨季了。

门没有锁,秦睿轩推门进去,一看傻眼了,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整个屋子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椅子,再加上一床破铺盖,空无别物。这也太寒酸了吧。秦睿轩念叨着,小三呀小三,你怎么就这么不努力,也不给我丢下点家底呢,害的我跟着你两袖清风。

一想到小三,秦睿轩忽然想起来,他还不知道这个十七岁的小三长的什么样子,个子感觉大概有一米七,十七岁长这么高在古代算是很牛的了,可相貌千万别太寒碜人呀,我可受不了当青蛙的日子,想当年我可是少女杀手+师奶杀手级的人物。秦睿轩立刻在屋子里翻腾起来,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萧志梁看着秦睿轩,叹了口气说道:“找什么,找钱呀?你的钱都输光了,现在还欠人家500钱呢。早劝过你别赌,你偏不听。”

秦睿轩没想到这小三原来如此不堪,本来占了你的肉身还有点愧疚,现在无所谓了,反倒还得给你擦屁股。秦睿轩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志梁兄,我以后不赌了,我是在找镜子,我想看看自己长的啥样。”

萧志梁看了看秦睿轩,鄙视地撇着嘴说道:“谁不知道你长的俊,府上的丫鬟都对你眉来眼去,你就不用在这儿显摆了,放心,没摔到你的脸。”

秦睿轩一听,顿时觉得汗颜,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我只是想知道自己长的啥样。不过,听起来貌似还不错,难怪刚才有几个丫鬟向自己挤眉弄眼,还以为是在笑我摔成了白痴,可就不知道这古人的审美观怎么样了。

萧志梁见秦睿轩没什么大碍,就去陪小王子了,毕竟那才是他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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