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窦一官同志给吓到了,想不到自己照搬台词胡诌几句竟让叶清风引为知己,自己这狗屎运真不是一般的好,连忙抱拳回礼:“叶兄莫要如此,折杀于我了!”
再度与窦一官相对而坐,叶清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看向窦一官的眼神却大不相同了。毫无疑问,窦一官在叶清风心中的地位陡然上升!
“朋友易得,知己难求!天下之大,欲寻一知音之人又何其难?窦兄可明我琴中之意?”叶清风语带郑重的说道。
窦一官心中暗叹,已然了解叶清风的意思:“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以野熊之才,当为自己选择一知己之主,言必信,行必果,肝胆相照,祸福与共,方可尽展所学,不负大丈夫之志,只是这天下之大,群雄纷争,有谁配听叶兄抚琴,又有谁能懂琴中之真意呢?”拊掌长笑,叶清风俊逸的脸庞带着温情的笑意,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又向窦一官抱拳为礼:“窦兄果然是我的知己,字字句句都说进清风心中了!若蒙窦兄不弃,清风愿与兄义结金兰,从此荣辱与共,不离不弃,如何?”
什么?窦一官应接不暇,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与叶清风义结金兰?天啊,姑且不论叶清风是自己深心钦佩的人才,也不论是身份差距,单说这叶清风比自己大千多岁,这种结拜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毛骨悚然!但是,与叶清风结拜,这是多么可与而不可求的福泽,既然上天如此安排,窦一官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呵呵,求之不得,既蒙奉孝抬爱,我就与清风结成兄弟之亲,从此患难相随,生死与共!”两人相视而笑,心中俱是欢乐喜悦,叙了年岁,窦一官比叶清风大上一岁,叶清风立刻跪地向窦一官行了大礼,口称:“兄长!”窦一官赶忙跪地还礼,口称:“贤弟!”居然成了叶清风的大哥,这种事窦一官就算在梦中也没有梦到过!
接下来自是一番庆贺略去不提,话说翌日清晨,睡眼惺忪的某人听闻这一消息,第一反应是这两人是不是宿醉未醒啊?等看清义兄清醒而认真的表情,青儿翻身从床上跃起,一脸的不可置信和“你是白痴”的表情!
“什么?你说让我叫他什么?青儿简直要崩溃了,瞪着大眼睛问自己的兄长。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的义兄了,当然也就是你的兄长啊,快去拜见大哥!”
“你脑子是不是被~~~~”
“放肆!”既然已经义结金兰,在叶清风的心目中窦一官同志就是他值得尊敬的兄长,不容任何人侮辱和轻视,自己妹妹也不行。
从不曾见兄长对自己如此之凶,青儿竟被吓住了,这才知道兄长是认真的,兄命不可违,只得红着眼睛,不情不愿的走到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窦一官同志身前,盈盈一礼,嘟囔出一句:“哥。”声音几不可闻。
窦一官大笑着将青儿扶了起来,语带双关的戏谑道:“好妹妹不须多礼,此后就是一家人,我会好好照顾你滴!”
谁知青儿突然露出一脸甜甜的微笑,整得窦一官一愣,毫无防备之下,被一支粉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响叮当之势捣在肚子上,当场弯腰低头,呲牙咧嘴,好不疼痛。
而肇事者轻飘飘的纵出家门,门外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哼,别以为当了我哥哥就能把我怎么样,惹得本小姐不高兴了,照打不误!呵呵我找嫂子告你的黒状去!”
屋里叶清风和窦一官相视苦笑,心内却很轻松,至少,青儿没有排斥她这个新哥哥,这就是可喜可贺了!
“贤弟,为兄知你心意,不会强迫你投效大隋,但你一身所学,总不能弃于山林吧!你也该为自己择一明主,出山施展才华了!”
“兄长所言极是!而今青儿那丫头又多了个哥哥照顾,总算是卸下我心头重担,我已决意出山,仿效兄长,为黎民百姓尽一份力!”
唐尧旧地形成于晋水之阳,三晋龙脉起源于汾水之滨。“叔虞百里,居之河汾。帝刻桐叶,天书掌文。礼以成德,乐以歌薰。天子无戏,唐有其君。”(南北朝.庾信《成王刻桐叶赞》)周武王辞世后,传位于年幼的成王。成王在一次与其弟叔虞玩耍,他把一片桐叶裁成玉圭状,说:以此为凭,封你做唐侯。随行的史官认真记载了天子的承诺。叔虞成年后,史官要成王兑现当初的诺言。成王惊讶地答道:当年我不过是个玩笑,岂能当真!不料,史官却严肃地对成王说:天子无戏言。说过的事就应载入史典,以歌礼颂之。遂封叔虞于唐。叔虞出任唐侯后,施政有方,物产丰盈,百姓盛赞。为感念其恩德,后人择晋水源头筑造了祭祀唐叔虞的祠堂———晋祠。叔虞后传位于其子燮父,改国号为“晋”。晋阳这个名城作为一座军事重镇,历来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这一日晋阳城守卫队的队长甲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抱着自己的长枪,晃晃悠悠的一级级的爬向瞭望台,边怕边抱怨:“妈的,累死老子了,小狼崽子那个浑小子,昨夜非要去和他那个妓院里的相好私会,非得让老子替他值一晚,早上刚刚睡下,现在午时不到又轮到老子当值了,刚睡下就得起来,困死老子了。说完又打了个哈欠,一副恹恹的样子。
好不容易一路晃着爬上瞭望台,瞭望台上正当值的队长乙对着无精打采的姜二狗子抱怨道:“你这么才来啊,让老子这在等了半天,这么热的鬼天气,弄得老子一身臭汗,热死老子了。”有气无力的说道:“别提了,昨晚上替小狼崽子站了一晚上,刚躺下这还没睡醒呢。”然后伸手抹把汗,“这鬼天气也忒他妈热了!好了,我在这看着,你回去吧,记得给我凉碗水。”
“恩!”队长乙疲惫的说道,把身上的皮盔脱下来,光着膀子,拖着沉重的身子准备下瞭望台,突然他脸色一变,说道:“二蛋,你快过来,你看那是什么!”
二蛋又打个哈欠:“什么事啊,一脸的大惊小怪,现在突厥也在家里放羊呢,这样的鬼天气,他们才不会……”二蛋的话说道这里突然停下了。直直的看着前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什么东西。
晌午时分,大阳懒洋洋的照射着大地,仿佛要把身上所有的火气给发泄出来,大地有些干涸,有的地方还出现了一些龟裂,偶尔地上有一株矮小的植物,也耸拉着脑袋,大地被烤的一片热腾腾的蒸汽的,甚至往远处看的时候,景物出现了扭曲。
歪歪扭扭的远处大地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在这模糊的景象里显得那样的诡异,渐渐的,那些扭曲的小黑点多了起来,二蛋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那些个小黑点,近了,近了,二蛋终于脸色一变,突然惊恐的大喊一声:“突厥!那是突厥大军,快……快去点狼烟。”队长甲同样也是脸色煞白,一路踉跄着爬跑,跌跌撞撞的来到烽火台上,抱起一堆干柴杂草,浇上一桶水,打开火折子点着,然后拼命的扇着,不久,一股漆黑的狼烟冲天而起,在晴朗的白天是那么的醒目,而队长甲则拼命的往将军府跑去,边跑边声嘶力竭的大喊:“有情况,突厥大军来犯,有情况,突厥大军来犯。”
听到队长的喊声,人群和守军如同水坡上硫酸一般沸腾骚动了起来,守军的小兵们有的忙着往军营跑,去穿戴自己的铠甲和兵器,有的穿戴整齐的小兵则忙着一股脑的往城墙上涌去,而普通的居民则呼号着乱作一团,手脚并用的跑回家准备收拾东西逃离晋阳城。晋阳城内顿时一片大乱。
等晋阳城的守备将军听到二蛋和队长甲的汇报一脚踢到正摆着宴席的桌子穿戴好盔甲拿起自己的大刀跑到城墙上时,只见城墙下黑压压的一片突厥骑兵正在整顿队伍,而那些突厥兵一个个彪悍异常,黑压压的一眼看不到边,仿佛自己目光所及之处,天地间全部充满了突厥骑兵。
这晋阳的守备将军是左武卫大将军兼函谷关守备刺史的薛世雄,乃河东汾阴人,乃是隋朝名将,他手提三挺门扇刀,昂首挺立在城墙上,对着前面的突厥兵大喝:“尔等是突厥谁的部落,不知此地乃我大隋境界吗,且我大隋与你突厥有盟约在先,平日互不侵犯,如今尔等来我城下是何用意,为何来犯,令你速速退去,我大隋且不予你计较,否则我大隋必出天兵踏平你突厥。”
薛世雄说完,就见下面的突厥兵一阵骚动,不过很就平息了下来,然后一个人骑着马从队伍中穿过,来到关门口的城墙下。那汉子身上斜挎着一身皮质铠甲,露出了右边的臂膀,头上顶着用长羽制成的冠帽,身下一匹赤龙驹,马鞍上还挂着一把硬角弓,对着城墙上的薛世雄喊道:“我乃西突厥泥利大可汗座下大将阿史那狼厥,今日我大军来到,识相的速速弃城投降迎接,不然,我十万突厥好男儿必踏平你这晋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