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榕树下,几株紫红色的蔷薇花儿开得如玉般的鲜艳。那西侧的一所房间中,那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女,斜倚着窗痴痴地望着窗外正盛开的蔷薇花儿。手中却紧紧握着两颗相思豆。
虽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的样子,却已有着倾国的容颜,这个倾国的少女就是白珞。
“小姐。”远远地,秋儿的声音和着她匆匆的脚步声渐渐传来,“小姐,老爷找您呢。”
白珞听见声音,起身忙将手中相思豆放入眼前的锦盒中,望向秋儿,问道,“秋儿,爹爹寻我何事?”
“奴婢也不清楚。”秋儿摇摇头,说道,“老爷只是让奴婢叫小姐去书房。”
白珞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将手中的锦盒塞到秋儿的手中,认真的吩咐着,“秋儿,这个很重要,你帮我收好吧。”
“是。”秋儿小心地接过锦盒,咬咬嘴唇,欲言欲止,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白珞有些复杂地走进书房,轻轻地叩了叩门,呼着,“爹爹。”
“是珞儿啊,进来吧。”房里传出白易的声音,白珞轻轻推门进去,望见已经多月不见的爹爹,竟发现,爹爹的发间已有隐隐的几丝白发了,“爹爹,出征还顺利吗?”
“哦,这个倒是还算顺利。珞儿今年也有十八了吧!”白易望着眼前这个他最宠爱的女儿,有些感叹地说着,“爹爹其实有件事,觉得还是珞儿自己决定的好。”
“爹爹有何事便说吧,珞儿听着呢!”白珞微微说着,心中却有一丝疑惑,不知道,这次爹爹叫她会有什么事,难道,又是哪家要提亲的事吗?想罢,白珞忙道,“爹爹,若是哪家的公子又来提亲,女儿真是不愿嫁的。”
“唉!”白易叹着气,转过身说道,“不是要有人来提亲,而是皇上后宫一直单薄,唯有皇后和一位妃嫔。所以,太后此处下令在各官员中的千金中选一些作为秀女入宫。爹爹不知你意下如何,若是你不愿意,爹爹可以去求太后的。”
白易说罢,又叹了口气,转过身对着窗外。这个女儿的心思他这个为爹的如何会不懂得呢?只是,宫中规矩多,又险恶。妃嫔们为了争宠的阴谋,只怕是她会吃亏啊。这个女儿虽然极其聪明,但终究太善良了,只怕……
“爹爹,女儿愿意去参加选秀,只是……女儿舍不得爹娘,还有枫哥哥。”白珞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是喜悦的。这毕竟是她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她等了好久的机会。她不想错过,可她也明白白易的担忧。一入宫门深似海!进了皇宫,又怎么能这么自由的出入?她也舍不得家里的人啊!
“珞儿可想清楚了?爹爹明白你心中想的,只是这后宫可不是个好地方啊。恐怕少不得要受些委屈的啊,弄得不好,怕是会牵扯满门啊。”白易有些沙哑地说道,有悲哀,有不舍,也有无奈。他虽然想极力劝着女儿,可他也明白,他的劝,也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爹爹舍不得女儿,为女儿着想的心,女儿也明白,只是女儿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了,实在不想失去。”白珞说着,有些哽咽,“而且,爹爹也了解女儿,女儿只是想试试,不管是怎么样的地方,有多少委屈,女儿还是想去试试。女儿必定会小心行事,不会给家中带来灾祸的。”
“珞儿,这宫中,也不是你小心行事就能避免那些的。”白易转过身望着她,想起自己的妹妹已经久居深宫了,实在不想再搭一个女儿进去。
“珞儿,你可要想清楚了。”
“爹爹。”白珞突然一下跪了下来,拉着白易的手臂,求着,“爹爹,珞儿知道是珞儿不孝,只是,珞儿等了十年了,请爹爹成全珞儿吧。”
“唉,也罢,也罢!珞儿终究还是要嫁人的啊,既然珞儿心中念的是皇上,不如就进宫吧。”白易又叹了口气说道,便摆摆手。“珞儿,回房吧。”
“多谢爹爹的成全,那女儿回房了。”白珞见白易终究还是答应了,叩了一个头,就起身离开了书房。
白珞不知道是应当高兴还是难过,似游魂一般地回到房中,机械地坐了下来。秋儿正在做着一些女红,见白珞进来,忙放下的中的活,问道,“小姐,将军叫你去是何事?”
“是皇上要选秀的事,爹爹问我是不是要去参选。”白珞悠悠地说着,仿佛是和自己无关的事,径自走向窗前,抚着七弦琴。秋儿忙泡了一杯清茶放在琴边的小桌上,心中是千丝万缕。从小伺候下来,她自然是知白珞的性情的,也更明白她抚琴时是最不能打扰的,所以纵是心中有千般万般的话,也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候着。
“暮哥哥。”一曲毕,白珞悠悠地喃道,轻地恐怕只有自己听到吧。心中就似五味交杂,不知此时的九五之尊还是不是自己当初那个温柔的暮哥哥。
“小姐,又在想他了吗?”秋儿见白珞抚完琴又自顾言语起来,心中自是心疼的紧,“秋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秋儿也卖起关来了啊?”白珞见秋儿说得严肃,故意逗了逗她一下,说罢便“扑哧”一声笑了。自己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只有逗她一番了,“但说无妨,我这小姐真是要怕你了呢。”
“小姐,别拿秋儿说笑,秋儿不敢。”秋儿自是知道白珞如何待她的,因此,她也不得不说说心中的感想,“那秋儿就说了。”
“嗯,尽管说吧。”
“你的暮哥哥如今已是九五之尊,贵为皇上,后宫佳丽无数。若是小姐进宫,恐怕,他未必还记得小姐。就算是记得,当时小姐的话,他怕也是当做是儿时的戏言吧。”秋儿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这番话伤到了白珞。只是,这也是事实罢了。有哪个皇帝会为专情于一个女人呢?而这又是白珞所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