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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扶桑工匠

从渡口镇回到涪陵城后,小三子立即向游牧禀报了对哑奴和四个扶桑帝国弓弩工匠的安排事宜,游牧点了点头,从书房中取出以前绘制的角弓弩的草图,吩咐小三子立即带他到工匠父子居住的院落去。进得院内,只见父子四人正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老头手中还拿着一截树枝在那边比划,口中还在自言自语:“这弩臂要是做得太粗,虽然弹性大了点,可上弦的时候更费劲啊!到底该怎么办呢?”,其他二个中年汉子和一个年纪稍小的青年则在一旁盯着老汉在地面上画的图案发呆。

游牧见此不禁乐了起来,暗道确实象奴隶贩子说得那样,这父子四人一旦研究起和弓弩有关的事情,竟然会这么投入。小三子见游牧在院中背手而立,正想上前在已打开的院门上重重地敲几下,却被游牧摆手制止了。游牧慢慢踱至四人身边,四人竟然丝毫不为所动,仍旧全神贯注地看着地上的图案。

游牧瞄了一眼地上的图案,发现竟然画的是一架大型弩车似的东西。其实游牧自己对弓弩这类事物也不是很在行,穿越前也仅仅是因为好奇,才在网络上看过一些介绍,要说大方向,他还能说上那么一二句,要他细说,他自己也明白,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才会在将绘制的角弓弩的草图交给涪陵城工匠铺后,却没怎么具体参与。如今看到这父子四人正在讨论研究大型弩车,游牧自然喜出望外。虽然不是很在行,但游牧知道能研究大型弩车的人,一般都是已掌握了小型单兵用弓弩制作技术的人,虽然各人做出的弩箭的射程远近不一,但在掌握的技术要点这一点上,应该是差不多的。

想到这里,游牧也没有立刻出声,扭头示意小三子递给他一截树枝。接过树枝后,游牧伸手在靠近弩臂二端处画了二个绞盘,再在弩身上加了一个望山,之后又在弩身上沿原有的矢槽二边各划了三道比中间那道稍细了点的矢槽。画完后再次站在一旁观看。

工匠父子立刻围着那幅图上游牧新增的部分指指点点,讨论起来。过了半晌,老汉一拍大腿,“这位兄弟,你可真厉害!加了这二个绞盘后,这架弩车单矢射程依老汉看来最少得有八百米以上了,如果七矢齐发,最少也得有六百米,足以堪称国之利器了。想那扶桑帝国最厉害的床弩老汉记得最远射程也只有七百五十米远吧,而且还都是单矢床弩。不过这个东西不知道是派什么用处的?请问兄弟,这个玩意叫什么名字?起什么作用啊?”说完,用手中的树枝一指望山,扭头向游牧看来。

见游牧微笑着看着他并未答话,老汉不觉有些不快,还是那个年纪稍小的青年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一拉他父亲和身边的二位哥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纳头便拜,“城主大人!请恕小人等眼拙,如小人等有冒犯之处,还请城主大人见谅!如确要惩罚我等,还请勿对老父动刑,小人愿替老父和兄长受刑,但请留得兄长性命以照顾老父!请城主大人开恩!”原来这小子见游牧身上穿的服饰与他曾在扶桑帝国见过的城主的穿着相同,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担心遭到和以前一样的处罚,故才出声请求游牧宽恕。这时,老汉和其他二个中年汉子才反应过来,老汉连声道:“城主饶命!城主饶命!”,而那二个中年汉子见状则一个劲地哆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游牧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道:“怎么回事?本将说过要杀你们了吗?”

青年闻言,听出游牧并没有起杀心,不觉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回禀道:“城主大人,以前在扶桑帝国的时候,民间工匠如果私自研究弩被官府当场发现则是死罪,所以小人父子四人才会有刚才的举动。请城主大人见谅!”

“噢!原来如此。”游牧闻言缓和了下神情,故作高傲地对他们说道:“你们听着,不必称呼本将‘城主’,本将喜欢被人称为‘将军’。当然了,作为涪陵城的城主,本将完全有权赦免你们的死罪。不过,你们是本将从人市买回来的奴隶,是生是死还由不得外人说三道四。从今日起,你们父子四人就给本将好好地住在这个院子里,没有本将的命令不得外出,每日的饭菜和你们需要的日常用品都会有人给你们送来。你们只要在这里给本将好好研究就行了,需要外出试验弩车射程等性能时,告知这里的城卫军即可,他们自会向本将禀告。还有,有什么需要的话,也可以让他们告诉本将。好了,先进屋,本将有事问你们!”

“是,将军!”,父子四人见游牧不再怪罪,喜笑颜开地连忙跟在小三子身后进入屋内。

游牧察觉到他们奴颜婢膝的神态,不禁暗自摇头,不过也暗暗庆幸这样倒省却了自己一番口舌,并且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消极怠工了。“看来奴性重,也有奴性重的好处啊!”,游牧暗自感叹。在屋中的靠椅上坐定后,游牧伸手从怀中掏出角弓弩的草图,让小三子递给老头儿,“你们都叫什么啊?”

“回禀将军!老奴没有姓氏,以前在扶桑时大家伙管老奴叫藤条。这三个都是老奴的儿子,一郎、二郎、三郎。”,藤条接过小三子递给他的草图后,没有敢打开,而是立即跪下向游牧回禀道。

游牧暗笑,“藤条啊!难怪一根茎呢,这个名字倒没叫错!”,旋即正色道:“起来回话,本将府里一般情况不用下跪回话。本将问你,你父子四人对单兵用弩了解多少?能否独立制作?象刚才你们在外面画的那个弩车,如果本将给你们提供足够的材料,你们能不能做出来?”

藤条闻言,连忙爬起来,然后躬身回禀道:“回禀将军!玄武大陆包括扶桑帝国在内,军队使用的单兵用弩都是单弓弩,射程均不超过二百五十米。不过,比起长弓来,差不多都要远出百米左右了。老奴父子四人,虽然不是扶桑帝国工匠铺中的专属工匠,不过玄武大陆的民间弓弩工匠们一般都尝试过亲自动手制作弩。因为如果民间的工匠具备了这一手艺后,一旦到了战时,就可以立即应征成为各城池工匠铺的专属工匠,此后即可终身享受官府的补贴,亦不必再偷偷摸摸研究弩箭而整日担心被发现后遭受惩罚了。所以,玄武大陆各国才会虽因担心弩这种远程武器制造技术外流,而在平时禁止民间工匠私自研究和制造,并且限制工匠们四处流动,但却采取不告不理的态度。因此,老奴父子四人亦能单独制作单弓弩,且射程均约二百五十米左右。

适才老奴父子在外面画的那个弩车,如果将军能够提供合适的材料的话,老奴应该能做出来,并且射程应该能超过扶桑帝国目前最好的床弩。玄武大陆各国远程武器的差距其实不在单弓弩上,真正的差距是在重型弩上,因为这牵涉到制作重型弩的材料关系。一般来说,玄武大陆各国对制作弓弩这类远程武器的材料控制较为严格,象各种质地良好的动物筋条、鱼胶、漆、韧性和硬度俱佳的木材等,均被各国列为禁止出**易的战略物资。”

游牧闻言微微点头,对藤条摆了摆手,吩咐道:“看看本将给你的那张草图,图上画的是本将以前游历时见到过的一种角弓弩,它也是一种单兵用弩,不过射程要比玄武大陆的单弓弩远点,大概在三百米左右。弩身上那个方形的可折叠的孔洞,和本将刚才在外面给弩车加上的那个小玩意一样,叫做望山。它的作用就是使士兵在射击时可以通过它瞄准远处的敌军,提高射击准确度。你们父子四人目前可以在这个院子里好好研究,这个院子本将会派人保护起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等这个角弓弩和你们刚才在院子里画的、经本将军修改过的弩车定型并可以生产之后,本将会提拔藤条做涪陵城工匠铺的副总管,专门负责制造角弓弩和弩车,你的几个儿子也都提升为管事的,再根据需要给你们添加一定的人手。都清楚了吗?”

“遵命,将军!”,藤条父子四人闻言立刻开心地朝游牧躬身施礼,并说道:“将军,老奴父子四人得将军厚爱,必不负将军期望。老奴一定尽早完成将军交予的任务,保证让我们涪陵城的弩车成为四块大陆上射程最远、射击精度最高的重型弩。”

“好,说得好!如果成功,本将军必会重用尔等。你们就安心地在这里弄吧,争取早日让本将看到成绩。如果干得好,藤条,本将还会给你的三个儿子各安排一名女奴,让你们家可以传种接代,并给你们家赐姓!当然了,藤条你要是觉得有需要、身体还吃得消的话,本将也不会吝啬送你一个女奴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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