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誓师
大地之上,晨风拂过,那天地一线之处,一轮旭日正在缓缓升起,那曾经弥漫了偌大天地的层层乌云与漆黑都在刹那之间,尽数散去!
牛皋山下,振武大营,旌旗飞舞,校场之人,队列严整,层层枪林,寒光闪烁!
旭日的红光洒在了大地之上,洒在了这些朝气蓬勃的士卒身上,还洒在了那秀有振武二字的大纛之上!
威武煌煌!
秦弦武站在芦台之上,扫视着这一千余名方才得胜的新锐之师,诸将官身子挺拔立在身后,每个人无论如何心中面对那即将对战的闯逆兵马,此时,他们所瞩目的,所想到的只有身前的将军——秦弦武!
“将士们!你们因为谁而流落他乡?将士们,你们因为谁而妻离子散?将士们,你们因为谁而有家不能归,有乡不能回?因为谁?!”秦弦武一字一句缓缓出口,声音月拔越高,到最后,他声嘶力竭!
底下的官兵们,从未忘记他们妻儿,忘记他们的父母,忘记他们的家园,忘记一路而来的血腥,他们记忆了,他们仇恨了,他们愤怒着怒吼:“流寇!流寇!”
李自成纵横中原陕西十七年,将偌大一个中原腹地,搅得七零八落,流民片地,尸积如山!
秦弦武又喝道:“将士们,我们无数的同乡死在他们之手!将士们,我们的勤政爱民的君父死在流贼之手!将士们,我们美丽的家园,我们的父母,我们妻儿死在他们之手!当我们面对他们,我们该当如何!”
每个人将是都怒红了双眼,都睁眼欲裂,他们继续怒吼:“杀!杀!!!”
音荡天下,久久不绝!
忽地秦弦武拔剑北至,中气十足的声音下令道:“斩俘祭旗,挥军北上,杀贼!”
话音落,一百五十名将士从大阵之中走出列成一阵,这些人都是秦弦武吩咐下去,各个千总把总删选出来,在牛皋山剿匪之后,杀人后遗情况最为严重之人。
俘虏们被五花大绑,口中被塞着木条,他们惊惶着看着快步走向他们的一百五十名将卒,他们想挣扎,然而立在一旁的士卒却牢牢将他们按住。
李生是这删选出来的一百五十名将卒之一,他的年纪不大,只有十八岁,本是殷实之家出身,然而在逃难南下之时,与家人失散,虽然历经波折,然而在他的脸上仍然看的出那稚嫩的痕迹。
李生看着眼前这惊慌的汉子,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一日他双手沾满鲜血将许多妇孺刺到在地,他的手开始颤抖,然而严酷的军法与前面芦台下负手侍立的军检巡查,让他未曾听下。
随着越过那惊慌的汉子,到了汉子的身后,李生松了一口气,然而随着一声“举枪!”
那颗稍稍放下的心,又高高的举起,并且越发心急的跳着,跳着!
吞了吞口水,李生缓缓将那闪烁着寒光的四米长枪放平。
“刺!”负责指挥的把总声音高高响起。
刺...刺......刺.........
李生的脑海里回荡着这个词,他想闭着眼睛不在看到鲜血,然而一旁监视的士卒的目光却牢牢将他盯住不放!
咬了咬牙!李生迅速将那战枪刺出,穿透了那汉子的身躯。
一切看似很长,然而这一切的完结,那刺的声音却不过刚刚落下。
秦弦武满意的看着这一切,此时他的心早在九江之后便坚若磐石,待那些士卒们回归本阵之后,秦弦武高声吼道:“挥师北上,杀贼复仇!”
“复仇!”所有的兵卒高声回应,那鲜血的刺激,除了让少部分人稍稍不适,然而更多的人却被刺激!
响彻大地!
大军起行,蓝天之下,大地之上,田园之间,一杆金字的振武大纛之下,一千新锐朝气之众迅速的向北而去!
向北而去,杀贼复仇!
当振武营主力出现在武宁城下之时,无论是城内百姓还是士绅,抑或者已经开始暗中准备撤退的蒋胜奇部都大大吃了一惊!
他们疑惑,他们不解,他们难以想象,甚至一度以为这是幻觉,因为没有人觉得振武营回挥师救援——来送死!
武宁县衙门大堂之上,林右坤、左苏安、张琏三位牧民官员,沉默的坐在大堂之上,顾盼之间,林右坤、左苏安二人都是一阵恍惚——他们虽然发出请求的公函,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想到振武营会真的回来!
要知道他们在公函发出的下一刻,都已经准备挂印而逃,连家什物件都已经收拾妥当!而此事若是被这位不惧强敌,奋而挥师的秦弦武知道,他们不禁一阵恍惚。
相对于这二位武宁牧民头头,张琏却要镇定的多,事实上虽然他在得知了振武营也一阵后怕,然而更多的却似乎是一种别样的心情。
当秦弦武率领兵马迅速入城之后,也不管街道两旁百姓们不可思议的眼神,一边迅速传令马玉哉、王忠良以及在城门迎接的蒋胜奇三位千总官备战守城,准备物资,一面率领着亲兵营与陈金武直接入了大堂县衙。
当林右坤看着龙行虎步,威严肃穆的秦弦武进入视线的时候,楞了一愣然后飞快的与其他两位牧民官起身相迎,秦弦武摆了摆手,不与他们客套,入了上座,直接道:“蒋胜奇已经给我说了,三位大人为了阖县安宁,不被屠戮,在城池空虚之下,准备挂印而逃之事,本座也不怪你们。”
武宁县三位牧民头头听了,心中松了口气,将头上的虚汗擦了擦,然而秦弦武接着的话,又将他们三人放下的心给提了上来,只听他道:“不过,本座既然回援,三位大人自然不能再如此行事,坏我民心,乱我军情!若被本座发现些蛛丝马迹,莫怪本座军法无情,拿些人头以儆效尤了!”
三位牧民连称不敢,秦弦武见此,又说些了命士绅协防助饷的话,并且传命修水以南的乡民团练务必在三日之内集结到武宁县城,以为驻防,又留了二十名亲兵以保护为名将三位牧民圈在县衙之内,便匆匆离去了。
这倒不是秦弦武小心的过了头,而是这北京城破以来,大明官绅破胆,虽说官员士绅们对闯逆恨之入骨,不至于献城,但若事不可为,大部分大明士绅官员们还是会挂印而走的,而今闯逆十万,振武营一千三,是以无论如何也要防上一手,倘若一个不好,民心军心尽丧,就算能守得住,恐怕秦弦武就要元气大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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