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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中,吴晓波、杜三员、杜重等人,还有十八个杜涛从来没有见过的叔叔、伯伯们一一出现在现场。

没有恢宏的开场仪式,也没有太多的碎语闲言,杜三员将站在石洞最中央的二十一位大人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实际也就是简单地介绍了姓、名之类,连他们的基本情况也没有涉及,看情形也够神秘的了!介绍一个,他们之中就站出来一个,人员较多,小涛也无法太过注意,只不过有一个特别的人例外,他一下子就吸引了小涛的视线,只见那人一身黝黑的皮肤,在洞中明亮的光线照耀下,那张黑黑的脸上竟不时地反射着奇光!连同他身上黝黑的皮肤一起在洞中闪烁着奇光!出于好奇,小涛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但同时他也感觉到小涛的目光,一时回过头来,两人同时面对面地咧着嘴笑了一笑,那隐露精光的双眸、一嘴雪白的牙齿、满脸浓密的胡须越发衬托出他的威猛!在介绍到他时,小涛注意听了他的名字,原来他有一个显赫的名字,“张辉!”与三国时的“张飞”同音不同字,怪不得他威猛过人!说不定他就是“张飞”的后代也不一定,小涛在心中暗暗地想着。

由吴晓波站在主席台上简单地交待了几句集训的意义,然后就对站在洞内的这批小孩进行了一些分组,所有的小孩被分成了十八个小组,张辉(看他的样子,当小涛的叔叔绝对够资格!)一手拿着一张名单,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报着,那宏亮的声音,竟让整个山洞都引起了回音!

每报一个名字,那个人就走到他们指定的地点,小涛仔细地听了听,原来他们基本上都是根据居住地的远近来对小组进行划分的,暂定每组三十人,人员不够的以后再视情况添增。

于是,小涛就被分到了第一小组,大家原来一起闯入水底石洞的那几个放牛娃也由于大江的阻隔被分到了不同的三个小组,在小涛的这个小组仅仅只有他一个,属于小孩喜欢念旧的心理,小涛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看样子,集训阶段大家一起玩耍的计划注定要泡汤了!

大家按照分组全部站好后,接着分配集训指导,除了吴晓波、杜三员、小涛的父亲杜重外,剩下的十八位每组正好一个,他们从中间走出,向各自负责的小组走去!

“天啊,不会这么巧吧,那位‘张飞’叔叔怎么向我们这组走来了?”小涛一看情形不对,不由得叫苦连天!

果不其然,那个猛“张辉”正好是负责第一组的集训任务的集训指导!看着他那威猛的外表,杜涛心中既是兴奋又是担心!兴奋的是,有如此英雄的人物作为领队,大家的脸上也有光彩;但担心的却是,不知这位猛子会如何将大家折磨?也不知大家会受到他如何的“虐待”!小涛在心中不停地求神拜佛,可是没有一点作用,张辉仍然步履坚定地来到了他们小组的面前!

张辉一来到第一小组之前,嘴里便发出了“嘿——嘿——”的几声干笑,那好像阴谋得逞的神色叫第一小组的全体人员齐齐地缩了缩小小的脖子!惨了,只求别被他整得太惨!大家在心中齐声祈祷着。

张辉笑过之后,就一言不发地转身站在第一小组队伍的最前面,那标准的步伐、那沉稳的转身动作,那挺拔的身姿,竟也让这批小小年级的小英雄们心中产生了一股敬佩之情!在细小的心灵中,谁不敬佩心目中的英雄?谁不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一位强壮的大人在保护?这是大家的一致心理。

会议继续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无非是那些强调安全、强调纪律、强调保密制度等训话,归结起来,总共有十一项,吴晓波最后强调说,那就是大家必须遵守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训话完毕,各组人员就开始分组进行活动了,由集训指导对各小组的集训进行具体安排。

张辉带着第一小组的全体人员来到了一个山洞的分支,其实那个小洞虽比不上集会的大洞穴,但也足够让这个小组这三十来人的任意蹦哒了。

“根据大会组的安排,从今天起,由我负责大家的集训任务,为期三个月,在这三个月中,大家必须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三个月后,你们所有的人将参加一次考核选拔,成绩优异的,将被选拔成为种子选手,然后才有资格竞选******部门的负责人及组员,到那时,大家均可以独挑大梁,成为我们家族的正式人员!”

“两天后,我们就要开始集训了,这段时间内,大家白天继续出工的出工,上学的上学,下午五点前全部赶到龙洞参加训练,第二天早上才返回,凡是不能做到的,我们坚决予以清退。嘿嘿,集训生活中,那可是真正的魔鬼训练,由不得你们不喜欢!保证你们终生难忘!”张辉不管不顾地自行说着。

接着他把那个所谓的“大力神功”及“睡功功法”传授给了大家,看样子,凡是参加集训的人全都得到了这两种内、外兼修的锻炼方法,也就是所谓的集训的“入门功法”吧。张辉讲得很详细,比当时小涛在吴晓波那学习时所听到的还要详细得多,同时张辉也告诉了大家,睡功并不一定只有睡觉时才能练,而是时时刻刻都可以练,走路时,按照练功方法,眼视前方三米远的地方,意守丹田,照样可以练习。今后大家练功的时间又多了起来,只不知其他组的组员们是否也学到了同样的方法,如其不然的话,看来,这第一小组将来可要得天独厚了。

讲完后,所有的集训人员就被全体解散了,看着三三两两的人群从不同出口的洞穴离开,小涛第一次感觉到这个龙洞的四通八达,看样子,周围的七村八寨全可由这龙洞连接起来,从内心中,小涛生出了以后一定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辞别张指导,与众多的新朋旧友挥手道别后,小涛从出口处返回了放牛坪,牛儿正自得地在晚霞中吃着草儿,丝毫也不知道他的主人将从今天起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赶回牛儿,心情舒畅的小涛连蹦带跳地跑回家。

快到家门口时,他一眼便看到了村子最中央的枫树底下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爱看热闹是小孩的天性。他急忙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来村子理发的手艺人。高高的枫树杆上挂着一幅对联,左书“大海航行靠舵手”,右书“万物生长靠太阳”,横批“为人民服务”,一盆炭火,一把火钳,一把剃刀,一块帆布,一个破袋子,里面露出几捆女人的长发,呵呵,看样子他还兼收女人的长发。

小涛好奇地看着对联,百思不得其解,旁边的大嫂偷偷地告诉他,对联上书写的那就是现在流行的两种发型,“大海航行靠舵手”指的是为女人烫发,波浪型不就是海洋吗,而“万物生长靠太阳”则指的是为男人剃光头,光光的头多像天上的太阳!呵呵,真有意思!

他看了一会,觉得这个理发匠还真有点奇怪,只见他自始至终只理两种发型。只要你来理发,你往凳子一坐,若你是个女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火钳,放到炭火一烧,然后夹起你的头发就卷起来,速度也还真快,三下五除二,你的头发就烫好了,还真有点像模像样!接着他的手往你的面前一伸,五分钱,下一个。若你是个男的,他也也还是不问不管,只顾拿起剃刀,在帆布上正反两面一磨,在你的头上“刷刷”地就开始剃了起来,不到一分钟,你头上的“太阳”就出来了,他照样手一伸,五分钱!也不答理你。

那个剃头匠边理发边还在嘴里哼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调,小涛从来都没听过如此美妙的曲调,不过听在他的耳中还真是感觉顺耳,感觉中还真是好听。冲着他的快速利索劲,加上他哼的小调的激励,来理发的人还真不少!

在当时,女人不得卷头发,卷发便会被批判成“修正主义”、“资本主义”,那可是要被打倒的,但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大家也顾不得这许多,看到卷起来确实比较好看,大家也都跟着将长发卷了起来。

小涛在旁边等待的时候,已偷偷地注意到了那个理发匠的不正常,只见他边理发边哼着小曲,时不时还张开双眼朝着村里的四周四处张望。别人还以为他在看是否还有人来理发,但警觉的小涛却注意到那个剃头匠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生产队长杜三员的家的方向。这让小涛不由得从心里升起了一份警觉!

为了刺探这个剃头匠的虚实,小涛装着要理发的样子坐到了他面前的凳子上,他操起剃刀,二话不说地就剃了起来。那流畅的动作简直就如行云流水,只见一绺绺头发从头上掉落到地上,不太功夫就理完了,接着一只长满老茧的大手便伸到了小涛的面前,小涛知道他这是向他讨要剃头钱,便从口袋中掏出五枚一分一个的硬币递了过去,放钱的时候,小涛注意到他的手上虽然老茧纵横,但却是分布得并不十分均匀,手指部分的老茧竟比手掌还要长得厚实一些,竟连食指与中指之间都结着一层厚厚的老茧,这一点使小涛对这个剃头匠的怀疑不由得无形中又增加了几分。

当晚,那个理发匠由于天太晚的缘故,住在了村子中,他也不到任何人家中去借宿,天当铺盖地当床,往村子最中间的那棵枫树底下和衣一躺,就着远处那微凉的江风,不久之后,阵阵鼾声就响亮地传了开去!

第二天早上,生产队长果然再没安排小涛的放牛任务,小涛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那份清闲!

早上出去溜达时,小涛又发现了在村子中一下竟多出了好几个生面孔,除了昨天那个理发的外,又来了一个收破烂的,一个磨刀的,一个修理烂锅、烂壶的,还来了个打铁的,他们分散在村子的四处,像一头头警觉的猎犬般地到处乱窜!

看样子,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风云变幻,就要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啊。小涛的心中不由得一紧!

趁着吃早饭的机会,小涛把他的怀疑告诉了他父亲,他父亲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这么一回事,并且一再叮嘱,要小涛继续留意他们的举动,然后匆匆地吃完早饭就出去了,顾不得小涛的母亲在背后叫他再加件衣裳的呼声。

好像是没有发现什么,那些生面孔在村中转了半天,然后一个个就离开了村子,那个收破烂的手中摇着的拨浪鼓发出的咣啷咣啷的响声离村子已越来越远了,那一阵阵的吆喝声也渐渐地不再相闻。

黑夜来临,一切恢复原状,担心了一天的小涛不由得放下了一颗焦急的心。

父亲的中饭和晚饭都没有回来吃,母亲担心父亲的身体,叫小涛去找他。

小涛知道自己的父亲肯定在龙洞那儿忙碌着,于是,他摸黑朝着龙洞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他总是觉得后面有着黑影在跟着,听动静,好像还不只一个,他走,那些黑影也跟着往前移动,他停,那些黑影也紧跟着便停止了脚步,但那些来自身后的响声却很轻微,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如果不是小涛在这段时间练了那个什么“睡功”的话,极有可能还发现不了。

小涛绕道走到河滩上时,听着身边传来的轻微异响,突然想起母亲原来给他讲过的那些鬼故事,越走心里越发毛,感觉到身后有一群恶鬼在跟着,时刻准备对他择机而噬,他顿时感觉心寒起来,放开双脚飞快地跑了起来,双脚扬起河滩上的沙粒,直往他的头上洒去。

听老一辈讲鬼故事时,说及在河滩上有一种“洒沙鬼”,他们是在河中被淹死的人的鬼魂,专门守候在河滩上,当有生人经过时,就从后面扬起沙粒放到这个人的头顶,把你的灵魂拴住,然后找机会让你也淹死在河中,让你作为他的替身,以便他们投胎转世!

小涛毕竟年岁尚小,自然胆量也小,当然十分害怕被这些水鬼抓住作为替身,于是被那些身后的异动吓得在河滩上越跑越快,脚上带起的河沙往头上洒去的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急,到最后,由于跑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一蓬蓬的河沙便像下雨一样朝着他的头上不断地洒将下来!这越发增加了他内心的恐惧,还真以为那些被淹死的冤魂一个个从河中爬了出来,在对着他的头顶放肆地洒着泥沙!直把小小年级的小涛吓得魂不附体,箭一般奋力冲向了龙洞。由于冲得太急,那些龙洞守护者都还没来得及打开禁制,他就一头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小涛撞在了那具有极大防御能力的禁制上,那极大的反冲力一时便将他弹飞了起来,脚前头后地直直地向后砸去!

“噢……”的一声,小涛在空中手舞足蹈地自上向下落去,快落地时,从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痛嚎声,双脚就像踢在一块钢板上一样,一股大力从脚下传来,脑中传来一阵晕眩,然后他就猛然失去了知觉。

等恢复知觉时,他已躺在了龙洞的一张小床之上,他的父亲和好几位叔叔焦急地围着他,吴晓波叔叔的双手正好才离开他的身子,看样子是在为他运气疗伤。他一时醒转过来,便感到几个人都明显地松了口气。

父亲坐在了他的床头,问道:“小涛,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把那几个人都带到龙洞来了?”听了这话,他还真是不明所以,什么“把几个人都带到龙洞来了”?听了后,他一时不明白,只是呆呆地看着大家,还让大家以为一时他被撞傻了,替他白白地担心了一回!

原来,白天出现在村中那些陌生人,确是方方面面派来对这个曾经产生过异动的小村进行侦察的各路人马。

俗话说得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围几个村子同时进行的为集训活动而召集人员的举动,早已落在了那些有心人的眼里,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人紧急活动的目的所在,但他们也已敏捷地感觉到这个村子在近期可能会有一些什么大的行动。特别是昨天,各村的八岁以上的小孩均前前后后地分别失踪,更是引起了那些有心人的注意。于是,他们分别派出了各路人马,对周围的各村都进行了明察暗访,那个剃头的老头实际上就是李家派来的一个刺探高手,而其他的各路人马,有些则也是李家派来的人,有些却是那个县里的王主任派出来的人,还有些却是各路不怀好意或者是居心叵测的组织或个人派遣出来的。

自从上次的守株待兔行动失败后,李家他们并没放弃对大典的贪求之心,随即派出人员对这个让他们心动的村子进行了严密的监视,只不过他们的行动由明转暗了。现在在这个村子的周围也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大家呢!

在白天,由于小涛的警惕,他们在村子中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怀疑,他们假装撤退,实际上一转背就在村子附近的林子中潜伏了下来。一到晚上,看见小涛独自一人匆匆地从家中走出,就一个个像鬼似地跟在了后头!其中不乏一些武林高人。

哪知道,因为小涛的胆小,误以为真的遇到了鬼,竟然在沙滩上越跑越快,因而他们追得越急,在快到龙洞口时,他们中离小涛的身后最近的那人已快接近小涛的身后三米远左右了。看到小涛快要冲进山洞,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急忙跟了上来,由于小涛在匆忙之中触动了龙洞的禁制,将他反弹了出来,无巧不巧的,倒飞时乱舞的双脚似鸳鸯连环腿一般踢得那个身后来不及躲闪的暗探发出了一声惨嚎,受了重伤!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的苦练睡功,小涛的这一脚绝对不可能产生如此的效应,看来凡事皆有前因,这句话分毫不差啊!

正在洞中商议的众人听到异响,赶快从各个小洞赶了出来,见到洞口周围的众人,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全部包围,经过一场剧烈的打斗,除了几个漏网之鱼外,一举将他们擒获,现今正囚在村子中让张辉带着人在看管着呢!

小涛把这一路上的大概情况给他父亲他们作了个详细的汇报,所有在场的人一时都感到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就在这时,张辉已满身鲜血地冲进了山洞,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人已无力地倒了下去!那黑黑的脸上满是汗珠。

“不好,村里出事了!”吴晓波一声大叫,拔起脚步就要向洞口冲去。

“哈哈,哈哈!”震耳欲聋的笑声突然响彻在龙洞,震得小涛双耳轰鸣,头脑中一阵意识迷乱。

“究竟是何方高人大驾光临?请出面一会!”三员叔叔毕竟是一族之长,虽也被震得气血翻腾,但也不得不及时出声。

来人竟然在无声无息之中突破龙洞的禁制闯入山洞,其功力足以震慑众人!

从黑暗中无声地走出一行几十人,迅速地将众人围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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