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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艺术

拍卖行拍卖的物品五花八门,稀有的、贵重的、奇特的各种类型的东西都有。最常见的拍卖品是收藏品,如油画,雕塑,古董等;然后就是一些魔法道具,如卷轴,药水,魔晶,之类的物品;再么就是高级的武器装备。

拍卖行的流程是每天上午进行登记,下午进行拍卖。若是特别珍稀的物品,则会在每月的最后一天进行拍卖。在此之前,交易中心会对它们进行隆重而又广泛的宣传,让暴风城的潜在买家们都知道它们的存在。

拍卖品的来源也各有不同。有些是逾期没有赎回的抵押品;有些是交易中心的自有物品;其他的则是物主直接委托的拍卖品。

拍卖价格没有达到物主的标价,就会产生流拍。

流拍品又有很多处理方式。一种是找机会再次拍卖,一种是物主收回不再拍卖,还有一种就是以极低的价格处理给交易中心了。交易中心的自有物品拍卖不出去的话,就只能放在仓库,或者内部处理了。

波比所说的发财路径,就是指“内部处理”。

波比还透露了一条内幕给莱特。今天是她主持拍卖,拍卖品多是交易中心的自有物品,其中有几件可能会流拍。

听到这条内幕,莱特趁午餐的空余时间匆忙回家,把家中所有积蓄都带了出来。

仓库里最忙碌的时间是上午。上午既有马车送货过来,又有货物要装运出去。莱特忙的不可开交。只要上午忙完了,下午就基本没事干了。他这才有时间参加拍卖。

拍卖台上,波比老练又详尽地介绍着每一件物品,不时还参杂一些黄色笑话,引来大家的阵阵笑声。

莱特听波比讲过,平日里来参与拍卖的都是一些“职业选手”,十分精明,但都是一些小角色,一般受雇于某个组织或是某个家族。月末拍卖会上,才会有演重量级选手上场,甚至会引来皇室的成员竞拍。

若想发财只有多参加每日小拍卖,月末大拍卖上是没有便宜可捡的。

今天,波比主持的拍卖会上果然有不少物品流拍。

流拍品中有一张油画,莱特印象特别深刻。

油画用超现实主义的风格,呈现了一个荒诞怪异的世界。这个世界中所有的钟表都不是正常的形态。有的是钟面垂直地折在桌边,有的钟面软绵绵地挂在树梢……

这幅油画由于太过荒诞,任凭波比怎样呐喊,还是没有买家出价。

莱特还注意到了一把巨型长刀。

长刀由神秘金属铸成。刀长两米,重四百九十斤。刀锋很利,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刀锋的寒光。刀背很厚,极厚处足有成人手掌那么宽。刀身粗糙不堪,似未曾经过锻造打磨,浑然天成。

波比介绍到它时,把长刀说得天花乱坠,甚至还用上了诗句:什么此刀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莱特本以为会有人高价买走。不料看的人很多,却应者寥寥。长刀出乎意料地流拍了。

莱特觉得很奇怪,可想想也就释然了。净重四五百斤的长刀,世界上有几人能随意举起?即便举起,又有何人能挥舞自如?即便以莱特的天生神力,举起此刀没有问题,可挥舞自如却难以做到。不知铸造此刀的铁匠是怎么想的?

拍卖会一落幕,莱特就跑去后台找波比。

波比主持了几个小时的拍卖,口干舌燥,此刻正痛饮果汁,声音沙哑又无力,说道:“喜欢什么自己选。”

莱特指着那把流拍的长刀,问道:“这把长刀如此威猛,为什么没人出价呢?”

“哎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眼光却非常老道。”波比悄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这把刀非是由什么神秘金属铸成,而是天外陨铁铸造而成,珍稀无比。自己人,算你便宜点,五个金币就卖给你。”

“五个金币!”莱特惊叫道,“一栋别墅才六个金币啊,一把流拍的刀怎么那么贵啊?还熟人价!”

“五个金币还贵?这把刀,光是重量就有四百九十斤,就是当废铁卖,也要卖十几个银币吧?你要知道,它的起拍价是十个金币啊!”波比看到莱特不为所动,进一步劝说道:“说起别墅,我不是让你捡了个大便宜么?宝贝儿,我什么时候让你吃亏过?”

“哦!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莱特说道。

莱特非常喜爱这把长刀,这把长刀在他眼中也不止五个金币。不过现在买下长刀也没什么用,所以就放弃了,他转而指着那幅画问道:“波比姐,那幅画多少钱啊?”

转移话题?我岂能让你如愿?波比娇笑道:“呵呵!宝贝儿,你可真是一个天生的生意人啊!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作出一点点让步的!不过五个金币已经是底线了,这把刀的底价就是五个金币,低于五个金币我就要自己贴钱了。你就帮帮忙吧!”

莱特奇怪了,问道:“波比姐,钱少了你不要卖就好了,再说东西又不是你的,你怎么这么上心啊?”

波比可怜兮兮地哭诉道:“宝贝儿,你是有所不知啊!我们主管级别的员工每个月都是有拍卖任务的。没有完成拍卖任务,月底就没奖金。我上个月的拍卖任务没能完成,只好借钱买下这些拍卖品,才得以勉强过关。主管也有主管的难处啊!”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么着急要把东西卖出去。”看在波比帮过自己这么多的份上,莱特决定要尽力帮她一帮,说道:“波比姐,你不要多说了,这把长刀我买下就是了。还有,那幅油画多少钱?”

波比一看,原来是一幅无名画家的油画,轻笑道:“白送你。不过这次付款可是要现金的哦!”

“我带着呢!”莱特从口袋里掏出五枚金币交给波比。

“宝贝,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啊!”波比盯着莱特的口袋,似乎有些意犹未尽,问道:“是不是还有啊?”

莱特忙捂紧口袋:“没了。”

“不是吧!没了干嘛捂那么紧啊!”波比怪笑道。

“还有两枚是我这一年的生活费。”莱特解释道。

“一年的生活费哪需要两个金币啊?一个就够了!”说着波比还冲过来硬掏莱特的口袋。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莱特最终是败倒在波比的石榴裙下。

虽然波比口上答应留一个金币给莱特作生活费,但实际上莱特什么都没能留下。

波比又硬塞给莱特一个石雕。石雕由大理石雕刻而成,高两米左右。主体是一个双臂断掉的半**人。这个女人体态匀称,面容姣好。即使莱特不怎么懂得雕塑,也看出了这件作品美丽之处。至于在莱特心中是否值得两个金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波比高兴地收起了七个金币,莱特则辛苦地把近几千斤的物品搬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仓库。

根据波比提供的发财之路,莱特不仅没能赚到一分钱,反而在一天之内就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甚至还透支了未来一年的工资。

此刻他已身无分文。如此大手笔的花钱,让莱特心疼不已。不过看着眼前这几千斤的物品,莱特心里还是非常满足的。尤其是这尊**石雕,不仅份量够足,而且栩栩如生,让没见过女人身体的莱特大开眼界。美中不足的是,美人是个残疾,让他心生怜惜。

莱特盯着这尊女雕像,一时痴了……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呢?”

耳边响起了老头的声音,莱特从发呆中清醒了过来:“哦,没什么!老头,你看,这些都是我从拍卖会上买来的?怎么样?”

老头左手抱胸,右手轻捻胡须,仔细地欣赏了一番,评价道:“不错,这尊雕像很不错。你看:断臂美女的头微微倾斜,正与臀部曲线组成一对反向弧形圈,既是倾斜的平衡,又是静止的流动。断臂给人们留下了想象的空间。半裸则加强了动感,突出了美丽。总体来说,这是一件相当不错的艺术品。”

莱特没想到老头对这件雕像的评价这么高,更没想到一个仓管的评鉴居然如此专业。他欣喜地问道:“你看这件艺术品值多少钱?”

老头沉吟了一下说道:“嗯!在懂得欣赏的人眼里,她是无价的;若碰到一个不识货的,她一个铜板都不值。就好比自家的孩子非常宝贵,若是在别人……

“一般能卖多少钱呢?”莱特马上打断道。他才没有兴趣听老头东拉西扯呢,只想快点知道石雕的价格。

“一两个金币之间吧!若是能接上那两只断掉的手,说不定能卖得更贵一些。”老头下结论道。

听到这个消息,莱特的心里凉了半截,不甘地问道:“你不是说她是无价的么?怎么连一顿饭的价格都卖不到呢?”

“在一般人眼中,这只是一件残缺的雕像。艺术本来就是一件很主观的东西。真正的艺术品往往廉价,真正的艺术家往往饿死。这个世界上并不缺少美,缺少的只是欣赏美的眼睛。”老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莱特此时却没有心情听他讲一些大道理,忙捧起刚买的油画给老头鉴赏一下,“老头,帮我看下这副油画值多少钱?”

老头仔细鉴赏了一遍油画,然后缓缓地说道:“画面的着色,线条的描绘都相当细腻。创造出这件作品的画家真是一位天才,他表现出了人们心中的幻觉或梦想,他创造出了一种现实与臆想、具体与抽象之间的超现实境界……

莱特又忍不住打断他,问道:“老头,它到底值多少钱啊?”

“俗!你真是一个俗人!”老头激动地说道:“给这么一件伟大的艺术品标价,简直就是侮辱艺术。”

“艺术家也要吃饭的嘛!”莱特说道。

“如果你非要我报出一个价格的话,我只能说‘无价’。”老头固执地说道。

莱特见老头这么固执,于是轻声问道:“既然你这么看重这幅油画,我十个,不,五个金币卖给你怎么样?”

“俗人,你真是俗人一个!”老头作生气状,一边口中嘟囔着“俗”,一边快步地离开了。

莱特在后面大喊:“喂!老头,等一下!你不买也没关系,帮我看一下这把刀……

ps:油画借鉴了世界名画《永恒的记忆》,作者:萨尔瓦多.达利

石雕借鉴世界名雕《断臂维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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