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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戏弄皇帝

阳光懒懒的把皇宫笼罩在金色之中,空气里夹杂着花香。树叶上晶莹的露珠像是谁清澈的眼泪,偶尔调皮的落下,砸在行人的脸上。南方的春天总是来得很早,才是四月天,就俨然一派夏日的景象。牡丹花齐开,蝴蝶翩飞,柳条蔓蔓,小鸟啼歌。生机勃勃的万物,神清气爽的沙砾。

她躲在树荫下想搞点恶作剧,但由于法力的消失,诸事都很不便。远远看见伏祭瑾匆匆走来,她莞尔一笑,坐在了地上。

“皇上,救命啊!”她声音痛苦,表情扭曲。

伏祭瑾听说近日太后一直心神不宁,夜夜失眠,一下朝便向丽媛宫赶去。听到沙砾的呼救声,他顿下脚步,四处找寻声音的来源。

沙砾声音颤抖着,还带着哭腔。“在这里,皇上!”

伏祭瑾看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小傻子正跌坐不起。他走了过去,焦急的问:“你怎么了?”

“奴才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好像把腿摔断了!”

沙砾一脸委屈,大眼睛里泪光闪烁。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伏祭瑾蹲下身去,想把她抱起。不料,她却一把把他推dao,灵活地跃上树枝,在树上活蹦乱跳。树叶上的露水经过摇晃纷纷落下,一场瓢泼大雨不偏不离地全下在了伏祭瑾身上。

沙砾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坐下,看见伏祭瑾变成落汤鸡后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

“小傻子,你不是摔断了腿么?”伏祭瑾脸色阴沉,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沙砾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厚脸皮的说:“皇上,奴才只是看天气热了,想给你降降温。”

伏祭瑾纵身一跃,跳上了树枝,他的动作灵敏度丝毫不逊于沙砾。

“跟朕走!”他拎起沙砾的脖领,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走了。

昭煜殿内,一大桶热水被几个太监抬了进来。伏祭瑾坐在床边脸色铁青。沙砾吐了吐舌头,乖乖的站在旁边。

“去给朕找件干净的衣裳来!”

沙砾打开伏祭瑾的衣柜,一阵淡淡的幽香传来,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像是雨后的青草香,清新迷人。她随便在柜子里扯了一件就递给了伏祭瑾。

伏祭瑾瞪了她一眼,褪去外衣,走到浴桶边。

看着他一件一件的脱去衣服,沙砾惊慌的大叫:“你——你要干什么?”

“笨蛋,朕被你弄成这样,而你,作为惩罚,要给朕洗澡!”

伏祭瑾声音里带着愠怒,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宰了你的表情。这个小太监胆子倒挺大,连皇上都敢恶整,勇气可嘉,但是罪不可赦。

沙砾惊讶的嘴巴张得老大,下把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帮他洗澡,有没有搞错?

“呃——皇上!这个——奴才肚子疼,能不能?”

“小傻子,”伏祭瑾的声音阴沉的像来自地狱,“你最好不要惹朕生气!要不然,杀无赦!”

沙砾被吓得直打得瑟。眼看伏祭瑾的上半身已经全部裸露在外面,她紧张的赶紧低下头。

“小傻子,还不过来!”伏祭瑾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偷偷傻笑。一个大男人总是跟小姑娘的似的。

沙砾听见水声,确定伏祭瑾已经泡在了浴桶里。她端起桌边的一篮花瓣看也没看就倒在了他的头上。嘿嘿,这样就看不见了吧!她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得意。

伏祭瑾压抑着怒火,把花瓣从头上抖落,闭上眼睛,懒得理她。

沙砾拿起浴巾在他后背上胡抹。

啧啧~伏祭瑾这家伙皮肤还不错嘛,细皮嫩肉的和我都有的一拼。还有那性感的锁骨,嘿嘿!她一边窃笑,一边龌龊的犯着花痴。屋内氤氲的热气让她的额头渗出丝丝细汗。卷长的睫毛随着眼睑微微下垂,粉唇轻抿,小脸微红。

伏祭瑾睁开眼后,竟然看得呆了。这是男子的脸吗?为什么这般可爱依人?

他想着想着,突然看见沙砾投来的目光,那眼神是疑惑,是羞怯,还带着几分顽皮。于是,脸刷的红了,躲闪着不敢再看向她。

“皇上,你怎么了?是太热了吗?”沙砾关心的用小手为伏祭瑾擦去额上的汗,大眼睛扑闪扑闪,不解地问。

他本想推开她的手,但在触碰到了那只温热的小手时,又像触电般的把手缩了回去。“那个——小傻子!你可以出去了,下次最好不要再招惹朕!”

他故作严肃,打发她离开。

沙砾一听,高兴坏了。正好她还想着要怎么离开呢,他就放了她!于是,赶紧小跑着溜了。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太监害羞。他的手掌好温暖。

想到这里,伏祭瑾赶紧甩了甩了头,想甩掉那些胡思乱想。

由于沙砾的捣乱,伏祭瑾来到丽媛宫时已是黄昏。太后此时正躺在寝宫闭目养神,她看上去很疲惫。

沙砾跟在伏祭瑾后面,轻声走了进去。虽然他们声音很小,但太后还是感觉到了,她缓缓睁开双眼,看清来人是皇上时,脸上不由惊喜

“母后,儿臣听说近日您总是休息不好,找太医来看了吗?”

伏祭瑾走过去坐到太后身边,体贴的问。

太后笑了笑,淡淡地说:“最近老是梦见你的父皇,于是就睡不着了。太医们开了几服安神的药,说是服用几日就会好的!”

“您也不要太思念父皇了!逝者已逝,儿臣会一直陪伴你的!”

“太后,您是失眠了吗?”

沙砾突然打断他们的母子情深。不知为何,她看见太后的倦容竟然有几分心疼。

“这是皇上前些日子挑选的那个小太监吧!今日细看,模样长得还真是俊呢!”太后和蔼可亲。

“太后,您把奴才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奴才这有一些安神良药,包太后吃了可以安心入睡,容光焕发!”沙砾掏出一瓶丹药,眉飞色舞地说道。这可是她从天上带下来的,那些疗养的仙丹,她天天都当糖豆吃,身上自然也装了不少。

伏祭瑾眼里带着笑意。这个小太监鬼头鬼脑,还真有意思。

“太后,如果您不放心,奴才愿意以身试药!”沙砾倒出一颗就放进了嘴里。

伏祭瑾拿过药瓶递给了太后。“母后,我看不妨您就试试小傻子的药吧!也不枉费他一片忠心耿耿,一心为主。”

“这孩子还真是懂事,难怪皇上一眼就看中了!”太后笑了笑,赞许的点头。

伏祭瑾让沙砾出去四处走走,他要陪陪太后。沙砾悄悄地瞪了他一眼,就一个人跑出去玩了。

太阳洒下橘色的光,把皇宫渲染成一片温暖的红。偶尔有几只蝴蝶飞过,沙砾看着它们,想起了自己的家。蓬莱仙岛,四季如春,百花齐开,鸟兽虫鱼应有尽有。

“皇后娘娘,您当心啊!”宫女幽兰跟在钟子仪的身后,生怕跑在前面的皇后磕着碰着。

沙砾看见一美丽的女子正追着蓝色的蝴蝶,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暖意。

蝴蝶轻轻落在路边的一朵牡丹上,钟子仪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眼看马上就要抓住,不料,微风一吹,它又飞走了。女子气的在原地跺脚。

沙砾笑了笑,追上飞舞的蝴蝶,她动作灵敏轻柔,刹那间,那蓝色的蝴蝶已落入指中。纤纤玉手轻轻拈着蝴蝶翅膀,她把它递到钟子仪面前。

皇后和宫女都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这蝴蝶就算静落在花上都很难抓住,竟被这小太监不费吹灰之力在半空中伸手征服,真是太令人佩服了。

“你是怎么抓住她的?”钟子仪温柔的声音响起。

沙砾将蝴蝶放进幽兰拿着的纱网里,故作神秘地说:“这是个秘密!”然后在夕阳的余晖里,潇洒的走开,她瘦小的背影留下了一道长长地影子。

钟子仪看着那影子,微微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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