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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派拉达的小子

是谁,擂响了震天的战鼓;是谁,托起了太阳的光辉;白色的启明星啊,是黎明闪亮的的眸。——长篇史诗《秋暮之黎明》

启明星,又名金星,每天在日出前后都会伴随着太阳一起出现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启明星在占星术也被称之为太白金星,主杀伐,兵戎之命。

………………………………

“索林斯爷爷。”戴林飞快的冲了过去,和老魔法师紧紧抱在了一起。

“小兔崽子……我差点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雷系魔导师露出少有的激动,张开了双手,把戴林紧紧的抱在怀里。

“小兔崽子,没良心的小东西。?”索林斯轻轻的拍着戴林的后脑勺,“索林斯爷爷我……”

“索林斯爷爷,任务完成。”戴林举起手里提着一个小笼子,七只尖头尖嘴的小东西在里面乱窜着。

“是的,恭喜你,戴林。”索林斯哈哈大笑,从戴林手上接过了老鼠笼子,和戴林对拍了一掌。

“戴林哥哥。”老魔法师身后,又钻出一个小脑袋,小脸依旧是那么红扑扑的。

“萝娜……”戴林抱歉的朝着萝娜笑着,他知道这几点一定让他们担心了。直到现在,萝娜的眼眶上仍然有些微红。

“戴林哥哥,花开了……”萝娜跑了过来,像只树袋熊一样把胳膊绕在戴林的脖子上,把嘴巴贴在戴林的耳朵附近。

“花?什么花?”戴林侧过脑袋,好奇的看着萝娜。

“就是……就是那个花喽。”萝娜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明白说出来。她轻轻咬着嘴唇,又迟疑了很长时间,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轻轻在戴林脸颊上留下一个吻痕。

“唔……我什么也没看见。”索林斯背着双手,把脑袋歪向另外一边,萝娜面红耳赤的又躲到了他的身后。

“小家伙,想想看,老加尔森还有什么好东西来着,我们还得再加把劲。”索林斯微微笑着,在戴林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戴林感觉着脸上留下的湿润,也闹了个大红脸。

“瞧瞧,瞧瞧人家。”卡尔蒙斯在一边拍着卡维的脑袋,“你就不能也给你舅舅我争点气呢,纳尼亚也有很多好姑娘……唔……”

卡维瞪着眼睛看了看戴林,又看了看卡尔蒙斯,一脸的无辜。

“索林斯爷爷……”戴林又一次被索林斯抱在了怀里,这让他感觉很亲切。

“嗯……小家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老魔法师得意的对戴林悄悄说道,“其实你的父亲一直叫我索林斯老哥,这辈分乱的,哈哈哈。”

两天以后,在达拉然通往南方的道路上,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

宽敞的马车里,原本只坐着卡维一个人,现在多了一个戴林,也丝毫不觉得拥挤。而卡尔蒙斯骑乘在一匹军马上,不时的和车厢里的两个小家伙逗笑着。

卡维的身体看起来并不是太好,戴林不时的可以听见他的咳嗽声。偶尔露出一丝笑来,也显得很勉强。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看戴林一个人的表演。

“你为什么要做一名骑士?”戴林觉得卡维虽然并不难接近,但是看起来太孤单了。

“因为我无法成为一名魔法师。”卡维的眼睛里笼罩了一层灰色,他低下了头,掐着自己的手指头,“对于家族来说,我就是一个废物。”

呃……这都是什么事儿,戴林在心里苦笑了一下。适合当魔法师的不愿意去做,想做魔法师的却只能选择做一个骑士。

“我的父亲是一位宫廷魔法师。”卡维咳嗽了一声,靠在了一边的羊皮垫上,开始给戴林讲自己的故事,两个小家伙之间总是很容易交流的多。

卡维·穆,出生在派拉达的一个宫廷魔法师的世家,所谓的宫廷魔法师,就是一支直属于帝国皇家的魔法师队伍,他们游离于宫廷和魔法师公会之间,只听从皇家的命令,但是同时也受到《魔法师条例》的约束。

在两百年的时间里,卡维的家族出现过许多位九级以上的大魔法师,甚至还出现过一位魔导士,这对一个家族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但是光荣的家族里,必定也会有残酷的法则。凡是家族里没有魔法天赋的子弟,将会在十六岁成年以后自动离开家族,并且得不到任何的继承权。家族的一切,将不会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在卡维出生以后,他的母亲就去世了。在母亲死后,他的父亲重新娶了一位贵族家的女子。而难产的经历,也让卡维变得更加虚弱。对家族来说,他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他唯一的路就是等成年以后,自己离开家族。

卡尔蒙斯是卡维的舅舅,也是卡维的母亲生前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他赶到了派拉达,希望把卡维带到纳尼亚接受骑士的训练。即使成为不了一个骑士,起码也可以让他的身体更加强壮,可以让他更好的活下去,卡尔蒙斯是这样说的。

“唉……”戴林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卡维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和卡维更亲近了一些。

“你自己没有想过要成为一名骑士吗?”戴林让眼睛朝着车厢前的位置,这样可以看见卡尔蒙斯骑着马的样子。

“我……”卡维木然的摇了摇头,戴林的话让他感觉更加茫然。

“你会想念你的父亲吗?”戴林又歪过脑袋,让车窗外的风吹散他的头发,这样让他觉得很舒服。

“他也许很快就会忘了我,我让他丢了脸。”卡维咬着自己的嘴唇,在答应让卡尔蒙斯带他去纳尼亚的时候,他的父亲没有丝毫迟疑和留恋的意思。

“我几乎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戴林对卡维说,“虽然他从来没有抱着我,哄着我入睡,也没有给我讲过故事,但是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卡维惊讶的看着戴林,并不是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的父亲在我一岁的时候就战死了,他是一位骑士。”戴林的目光透过天上的白云,想要一直延伸到那未知的地方,“我知道,如果他还我的身边,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戴林所希望的一切,在卡维耳里听起来都是那么不可思议,在六岁以前,这些对他来说都太平常了不过了。

一切的改变,都发生在六岁那年,自从那次该死的魔法测试之后,父亲对自己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卡维清楚的记得,当暗褐色的水晶球显示自己只拥有最低级的元素亲和力的时候,父亲脸上那失望而痛苦的眼神。

自从那一天之或,一切都变了。六岁的卡维,每天都只能独自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父亲那温暖而宽厚的胸膛,逐渐变成了卡维脑海里的回忆。

而因为魔法测试的结果,家族里的其他人也不再对卡维有足够的尊敬。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对于家族是没有太大价值的。

半年以后,继母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弟弟。继母虽然是一位贵族的女儿,但是她对卡维还算不错,卡维也很喜欢和自己的弟弟呆在一起,继母会把他们一起抱在膝盖上。直到有一天,管家用冰冷的手把卡维拦在了门外。

当从管家口里知道,这是父亲的命令时,卡维彻底绝望了,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床上的枕巾已经被打湿了一片。

卡维虽然只拥有最低级的元素亲和力,但是按照家族的规定,他其实是可以继续留在家族里的。因为家族里不但需要高等级的魔法师,有的时候也需要低级的魔法师去做一些高级魔法师不屑出手的事情。按照卡维的的天赋,他最高可以达到二三级魔法师的水平。

但是因为父亲的冷淡,在卡尔蒙斯舅舅抵达派拉达之后,卡维就毫不迟疑的答应了随他去纳尼亚,而他的父亲始终也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

在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卡维是多么希望能看见父亲的身影。可是在他走出来之后,大门很快就关上,父亲甚至不允许继母和家里的其他人出来为自己送行。

“是我让他失望了。”卡维眼睛里的灰色,显得更浓了。

“也许他是爱你的。”戴林想了一下,对着卡维眨了眨眼睛,“你相信吗?”

卡维没有说话,他的嘴唇只是抽动了一下,显然对戴林的话并不认可。

“卡尔蒙斯叔叔。”戴林突然对着马车前面叫了起来,“让马车停一下。”

卡尔蒙斯好奇的回头看了看两个小家伙,但是他还是挥了挥手,让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

“下来。”戴林不管卡维是不是愿意,他连拖带拽的把卡维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马车正停在一个小湖的附近,翠绿的草地环绕着淡蓝色的湖水,在小湖的对面,可以清楚的看见一片小小的山榉树林,树林的倒影投射在湖水上,像是镶嵌在天空中的翡翠。

“看。”戴林指着远处叫着,“那里有只蚱蜢,看看我们谁能抓住它。”

说完,戴林就冲了出去。卡维迟疑了一下,也跟在戴林身后跑了出去。

比赛的结果,当然不用怀疑,瘦弱的卡维无论如何也不是戴林的对手。但是戴林的得意也激发了卡维的好胜心,两个小家伙在草地上连爬带跑,滚作一团。

最后,他们全都坐到了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卡维这时候已经脸色苍白,大口的喘着气了。

“你真棒。”卡维这时候不得不服输了,他羡慕的看了戴林一眼。跑了这么长时间,他居然还是气定神闲的,丝毫看不出疲劳的样子。

更让人郁闷的是,自己已经被地上的草绊了好几个跟头,而戴林身上却连一点泥土都没沾上,这个家伙简直像一只老鼠一样灵活,卡维这样想。

“很漂亮,是吗?”戴林没有回答卡维的话,而是指着对面的湖水。

“嗯。”卡维点了点头,尤其在耗尽了体力之后,坐在湖边吹着凉爽的风,确实很惬意。

他咧嘴笑了一下,这一次笑的时候,眼睛里少了些灰色的东西。

“在家里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快乐吗?”戴林撩了下额头前的头发。

卡维咬了下嘴唇,轻轻的摇了摇头。

“也许你的父亲也希望你快乐。”戴林看着卡维说,“他并不希望你永远生活在家族的阴影中,你应该有自己的追求。”

“真的吗?”卡维的眼睛里,突然亮了一下。

“如果你相信,那么就是真的,答案在你自己的心里。”戴林神秘的笑了一下。

“自己的追求。”卡维仍然没有完全明白戴林的话,但是他的目光远远的落在了清澈的湖水上,闪闪发光。

“这个小家伙,很难想象他才九岁。”卡尔蒙斯坐在离湖边不远的地方,拔起一枝草根狠狠的咬了一下,嘴角微微翘起。

“卡尔蒙斯叔叔,我们该继续出发了。”戴林站起身来,朝着马车走去。

“戴林,谢谢你。”卡尔蒙斯靠近戴林,小声的说了一句。

“这没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戴林潇洒的摊了下手,自己爬上马车。

呃……卡尔蒙斯脸上的笑容呆滞了,哭笑不得的挠了挠后脑勺。

他还只是个孩子……我的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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