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镇住的大多数都是姓刘的同姓人,很少有外来人口,朝前数几代,还都有沾亲带故的关系。小镇的人过着平民百姓的恬淡生活,极为缺乏娱耳乐目的事情,刘家败家女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小镇。
这两天不断有四邻八舍三叔六公上门来窜门,大家都对徐芷云呆的书房,表现出熊熊的八卦之心,但都被刘父婉言拒绝。
第三天一早,是香皂见成效的时候了,徐芷云带着一家老小参加了揭幕典礼(*^__^*),当她揭开盖在碗上的布时,碗底雪白如玉,散发出槐花香味的香皂在女尊国首次亮相。
徐芷云取出碗中的香皂,分别递给刘父和谷秋看,谷秋嘴里不断发出赞声,爱不释手地把香皂拿在手里把玩着,甚至还想把香皂放在口里咬,当场被徐芷云制止。
谷秋按照徐芷云的吩咐,拿出故意弄脏的脏衣服来洗,发现用香皂洗衣服,只需轻轻用手搓就干净了,不但洁净,而且还省时省力,双手洗过后也变得滑嫩多了,顿时,谷秋望着徐芷云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一片小星星。
早饭后,刘父把剩下的三块香皂,干粮(硬馍馍)和十几个铜钱,打成一个包袱让谷秋背上,然后对徐芷云说:“我儿,昨天我已经问过了,镇上刘记干货店要往城里的贾府送货,你就搭他们的车去。”
刘父又转头对谷秋说:“秋儿,你随你家妻主出门,可要好生照应。”
“是,父亲。”谷秋害羞地点头。
“这怎么行呢?父亲,谷秋还是留在家里侍候你好了,而且……”徐芷云刚说到这里,就听见屋外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声音还没进门就叫道:“刘家姐夫,你在家吗?”
刘父和谷秋的脸色立即变了,徐芷云望去,门口站着一群人,当中是个中年妇女,她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袍子,肚子滚圆肥胖,浑身蛮肉,像个会走路的球,她拿出一张汗巾不停地擦汗。
“原来是汪员外,进屋坐吧。”刘父见了此人,连忙打招呼,不过态度很冷淡。
谷秋则十分紧张地望着徐芷云,徐芷云从刘紫霜的记忆里立即知道了,这个中年妇女正是毁婚的富商汪家的女主人。
“刘家姐夫,我是来看你的。”只见汪员外肥胖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五官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刘家姐夫,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刘父脸上流露出难色,不停地看向徐芷云,徐芷云回头问谷秋,发生了什么事,谷秋小声地说:“汪员外想要婚书。”他边说边望着徐芷云,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心。
原来当今皇上以仁孝治天下,汪家四公子背弃婚约嫁给府台小姐后,徐芷云也因此事曾与汪家对簿公堂,府台最近高升回京做官,唯恐此事成为政敌的把柄,影响官运,便叫汪员外好生处理。汪员外得知徐芷云抵压了祖屋,刘家无力还债时,就欲从刘父手中,买下这笔债换婚书。
“父亲,把婚书给她。”徐芷云心中直冷笑,汪家不退婚,她也会退,记忆中那个汪四公子可是人妖的代表,脸上粉都快有二两重,想起就让人想吐。
“当真,原来贤侄女也在,半月没见,真是越长越俊,换了个人似的,真是英雌了得。”汪员外做出这才恍然看徐芷云似的神情,语气也有着讽刺,她打心底睢不起这个败家女,“你能明白事理就好了,一张婚约还能换得安居之所,只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连累刘家姐夫的事。”
“我儿。”刘父走过来,担心地拉着徐芷云的手。
“父亲,天涯何处无芳草,女儿顶天立地,何患无夫!”徐芷云安慰刘父,刘父欣慰地直点头,他回头向谷秋说:“秋儿,去我房里把你妻主的婚约拿出来。”
汪员外看着谷秋去拿婚约,他对败家女能轻易答应还婚书,还也有些不置信,连忙向后挥手,“来人,把聘礼抬上来。”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群伙计,抬着礼物进来,将礼物堆了屋子的一角,
“刘家姐夫,当初你们刘家给小儿的聘礼,现在双倍退还,”汪员外又身上掏出五碇十两重的银子,说:“这是五十两银子,现在是人财两清,我们两家以后再无瓜葛。”
“慢着,我刘家人穷志不穷,婚书你拿回去,你抬的东西也都拿回去。”徐芷云接过谷秋手中的婚约,扔给汪员外,冷冷地说:“从此以后我们两家女婚男嫁各不相扰。”
汪员外拿着婚书,看着徐芷云的脸,以往那个懦弱畏缩的人,双眼中竟然流露出正气凛然,变了,败家女变了,汪员外不由说:“当初你若如此,我们俩家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人总是很容易反悔的,但事实已经造成,也就没有反悔的必要。即使我以前是今天这样,面对府台大人的求婚,你就一定拒绝得了吗?”背叛一开始就存在,现在才来忏情,未免太虚伪了,徐芷云鄙视地望了汪员外一眼。
听到徐芷云的冷言冷语,汪员外浑身一震,双眼惊讶地看着徐芷云,最后长叹一声:“罢了,算我汪家对不起你们刘家,刘家姐夫,告辞了。”
说罢,汪员外就腆着肚子,悻悻而去,刚出门口,“哎呀”头上就被徐芷云扔出来的聘礼和银子砸在头上,周围看热闹的刘家镇人哄堂大笑。
“员外,这些东西怎么办?”一个伙计问。
汪员外此行没花分钱就得到了婚书,但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以前刘紫霜败家,她怒其不争,如今刘紫霜变好了,她却开始担心此事不会如此轻易就了了,她正找不到出气的,踢了这个伙计一脚,怒说:“怎么办,还不捡起来抬回家,没眼色的东西。”
刘父待汪员外走后,不禁潸然泪下,喃喃道:“当初我们刘汪两家,对门而居,你和那汪家四公子同年而生,就定下了这门亲事。你母走后,家里也每况愈下,汪家嫌贫爱富,做出这等事来,真是叫人……”
“是汪四公子水性扬花,负了妻主。”谷秋为妻主抱屈。
真是世态炎凉,被人如此拒婚,是人都会火冒三丈,以后的日子还长,如有机会,一定好好还汪家这个礼。
不过女尊的男人可真是爱掉泪啊,徐芷云连忙安慰着刘父,说:“父亲,不要和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生气,女儿一定努力读书,将来功成名就,一定会找个比汪家更好的人,做你女婿。”
说完,徐芷云做出一个健美动作,正努力地扮着鬼脸彩衣娱亲,看着刘父脸色有些好转,一把拉过旁边的谷秋,说:“父亲,你看,就是谷秋也比汪家公子强。”
刘父被逗笑了,笑着摇头说:“你这猴儿。”
“父亲,我这次出门学了很多东西,你看,”徐芷云为宽刘父的心,她运转朱雀真解,在指间弹出一朵火焰,伸入桌上的茶水里,茶水立即沸腾起来。
谷秋张大嘴,而刘父也是呆住了,口中直说:“仙女之术!仙女之术!我儿遇上仙女了!”他好象想到了什么,泪如雨下,正待要说话时。
这时,门外有人叫:“刘家大叔,我们要启程了。”
刘父连忙擦干眼泪,把徐芷云二人送出门,说:“路上小心,没卖掉,也没关系。你们二人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好,父亲,我们出门了,你先在家准备喜事,回来我就娶谷秋做主夫。”徐芷云拉着被一连串惊喜呆住的谷秋出了门。
刘记杂货店的人早在村口等候,三辆马车都装得满满的,徐芷云二人一到,他们都用很惊奇的目光看着她们,这让徐芷云感到压抑,可以想象这些邻居们一定不喜欢和她同行,毕竟以前的形象太差了。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徐芷云感到有些讶异,这些邻居并没有表现出恶意,反而对她露出善意的笑容,似乎并没有看不起的意思。甚至还有人上前来拍肩膀说:“好样的,象个娘们。”
刘记的老板则问:“你们俩去城里干什么?”
看来刚汪家退亲的事,都被传遍了,于是徐芷云扯了个谎:“你们也知道,我家欠了债,眼见期限就要到了,正好在城里我家有位长辈,打算进城向长辈求救。”
刘紫霜以前是败家女,将祖屋和夫侍抵压给赌场,镇里的人也都知道这么一件事,他们听徐芷云说起也就释然。
于是徐芷云带着剩下的三块香皂和小丈夫,坐着同镇送乡货的马车进城,日午时分进了城,徐芷云和同镇人分开,便叫谷秋领着她转街,一是没逛过,二是寻找商机把香皂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