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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龙之秘宝

出门之后,海格尔追上几步,问道:“你为什么放弃这个任务?”因为屠龙者?这个理由根本说不过去,从昨晚的情况看来,海格尔相信这个影贼老大完全有能力和那位传说中的英雄一较短长,更何况他还有许多厉害的手下。而且亚克•杜兰特并不是特兰蒂亚的子民,他没有理由总是和爱丽斯蒂娜公主在一起。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不再这么有趣了。”龙飞一改刚才满不在乎的笑容,正色道:“所以我没有理由继续做下去。”

海格尔哭笑不得,对这个人来说,似乎“兴趣”是唯一的动力。好奇心驱使他忍不住问道:“他们许诺的报酬是什么?”

“五万金币,外加一个伯爵的头衔。”说到这里,龙飞嗤笑一声,很明显完全不把这个惊人的报酬放在眼里。

海格尔记得昨晚他曾经说过,有人出十吨黄金外加一些魔法物品,只是为了寻找他的行踪,而且那个巫妖也证实了这一点。这到底是多大的一笔财富海格尔完全没有概念,不过能有这样“身价”的人,自然不会将费尔姆公爵的报酬放在眼里。

这时,大厅里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热情的欢呼声,接连不断。原来是那位“屠龙者”亚克•杜兰特到了。海格尔注意到他的妻子和女儿并没有在他身边,否则肯定要引起更大的骚动。他来这里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鉴定那几件“龙制品”的真伪。这也是暗夜商社提供拍卖的“龙制品”第一次公开亮相,所有人都想目睹一下这些从最强大生物身上取下来的宝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龙制品”已经成了这次拍卖会中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海格尔当然也不例外。与别人不同的是,他很想知道这些宝物是不是自己在那座小岛上见到的那些东西。

不过龙飞好像没多少兴趣,打了个哈欠,低声自言自语道:“那个奸商的诡计又要得逞了。”

因为人声嘈杂,海格尔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出于礼貌道:“我想过去看看。”

“啊,你随便。”龙飞挥挥手,“我在这附近转转。”说着自顾自地走了。

人流汹涌,展厅的“摊位”上没有人,连卖主也经不住“龙制品”的诱惑,加入到瞻仰宝物的行列里。主办方显然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专门为之开辟了一个展厅。不过展厅大门之后没多久,里面已经是人满为患。后来者只好站在过道上,垫起脚尖向里面观望着。大厅中央是一座圆形高台,上面有三个圆柱形的物体立在那里,用黑色丝绒布料盖着,更增添了神秘色彩。

海格尔的位置不错,可以清楚地看到高台上的一切。

欢呼声中,“屠龙者”走上高台,和他在一起的是奥罗帝国的王位继承人色雷斯王子。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奥罗皇家对这些“拍品”的重视。不过很奇怪的是,“卖主”暗夜商社的代表却没有出席。

色雷斯王子首先发言,所说的无非是感谢大家光临之类的客套话。大概他也知道这些话此时不会太受欢迎,因此没说几句就结束了。不过在他的话里说明暗夜商社将所有拍卖事宜完全委托给主办方,这倒是解开了不少人的疑惑。然后就是戏剧性的揭幕仪式,当屠龙者和色雷斯王子一起揭开第一块黑布的时候,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挤满人的会场中只能听到急促的心跳声。

那是一件装饰华丽的鳞甲,似乎也很坚固。不过也仅此而已,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这件放在鳞甲架上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至少和“龙制品”的威名不符。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台下的人群中已经响起一片不满的噪杂。

色雷斯对人群的反应充耳不闻,一言不发地退到一旁,向屠龙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屠龙者谦逊地笑了笑,走到鳞甲前,伸手将镶在鳞甲胸前正中的宝石摘下来。这颗宝石个头倒是不小,足有鸽子蛋大,不过通体都是黑乎乎的,没有什么耀眼的光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值钱的东西。台下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动作,不知道这位声明显赫的英雄想做什么。

紧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充斥了整个空间,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难。在场巴布朗帝国兽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这种感觉勾起了他们记忆深处的恐怖回忆。毫无疑问,这是龙的威势——当然比面对一只活生生的龙要好多了。那块宝石是禁锢这种力量的封印,和那把剑一样。海格尔现在可以绝对肯定这三件“龙制品”就是他曾经在小岛上见过的东西,不过赛门怎么会与暗夜商社扯上关系?他现在在哪里?

直到屠龙者将那块宝石装回去之后许久,现场的人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欢呼声。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这过程是色雷斯和屠龙者安排好的,为的是表现出震撼的效果。只有色雷斯自己知道,他和父王从来没对别人说起过这件鳞甲的构造,不由对这位屠龙者更加敬慕,想起来舞会上萨琳娜对自己好像有些好感,说不定……

台下的吵闹声把他拉回现实。和刚才的怀疑不同,人们现在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其他两件宝物。

色雷斯很满意这个效果,不过他并不着急,而是挥挥手让人群静下来,朗声道:“我想请一位魔法师帮个小忙。”

虽然大陆上公认的魔法巅峰——光明圣山和黑暗圣地——都没有代表到场,不过其他国家来参加这次拍卖时都带着自己的专属魔法师,另外一些魔法师团体也派代表过来,还有一些不属于任何势力的自由魔法师,也会愿意来这里淘一些对自己有用的魔法物品,当然前提是他们很有钱。

色雷斯的要求一出,立刻有好几个魔法师响应。虽然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不过只要上台就能在最近距离观察那几件宝物,这可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最后的幸运者是一个面貌苍老的魔法师,当他兴冲冲地登上高台之后,色雷斯很有礼貌地请他进行自我介绍。他名字是“乔治”或者“乔斯”,因为他的嗓音很含糊,没有说得清楚,不过反正也没多少人在意。据他自己说,他是一个自由魔法师。谁也没把这个白胡子老头放在眼里,因为虽然魔法是一种需要时间的艺术,不过魔法师并不一定是越老越吃香——如果没有足够天分的话,到死只是个魔法学徒也不是不可能。既然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这个老头肯定不会是个厉害角色,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

色雷斯当然也这么想,不过他一点也没露出轻视的表情,笑道:“请问你精通哪几系的魔法?”

那魔法师把老脸一扬,神色间略带傲然之色,道:“都将就着吧。”台下立刻传来一片嘘声。一般情况下,因为精力有限,一个魔法师往往仅限精通一系或者两系的魔法,如果涉猎的范围太广,往往一无所成。所以当这位魔法师这么说得时候,内行人都嗤之以鼻。

色雷斯倒是很沉得住气,点头道:“那么,请你向这件盔甲施法。”顿了一顿,又道:“请尽全力。”

老魔法师也不答话,就向那件铠甲举起手。吆喝一声,就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飘飘乎乎地向鳞甲飞去。他的动作又引起一片哄笑。这是最简单的魔法,就连刚开始学习魔法的学徒也能比他做得漂亮。

如果不是下面发生的事情太奇妙的话,这位老魔法师也许会被别人笑出的眼泪淹死:就在那团火焰碰到那件鳞甲的时候,好像毫无阻隔一样“穿”了进去——不,不是穿过,而是火焰接触鳞甲的那部分马上随即消失,而它的飞行速度又慢,所以看起来好像“穿入”一样。

那个老魔法师“咦”的一声,随即又施展了几个魔法,都是“冰刃”、“酸箭”、“石弹”之类的小魔法,不过倒真是几乎囊括了所有魔法系统。这些魔法都和那个火球一样,碰到鳞甲表面随即消失。

台下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再没有人有心情去嘲笑那位老魔法师。几乎可以肯定,这是龙的魔法防御力!在场的战士心中怎么想自然不用说,就连那些自重身份的魔法师也开始考虑如果自己穿上这件盔甲,在与别的魔法师战斗时能占到多大的便宜!

色雷斯不失时机地说道:“刚才展示的只是这件铠甲众多特性中的两个,至于其他的优点……”说到这里他苦笑一下,“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买主可以自己进行研究。”

一直没有动作的屠龙者忽然跨前一步,同时拔出长剑向鳞甲挥去。“叮”的一声,半截长剑反弹上天。正在众人愕然之间,屠龙者退后一步,道:“至少还有一个优点:它的强度至少比得上全钢重铠。”虽然用的只是一柄装饰性的细剑,不过在他手中使出来也是威风凛凛,而那件鳞甲上居然一条痕迹都没留下!忽然笑了笑,道:“现在,我也对它有点兴趣了。”以他的武技自然不需要穿什么铠甲,但是这件宝物实在很令人心动,连屠龙者也不能免俗。以他富可敌国的家财,要买下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色雷斯注意到费尔姆公爵正在和化装成侍卫的乌尔达窃窃私语,后者紧盯着台上的鳞甲,看起来恨不得立刻穿在身上。不禁心想他们会不会放弃青火叹息,转而全力竞买这件鳞甲?心中不禁略微冷笑,另外两件宝贝你们还没看到呢!事实上,色雷斯也真的很想拥有它们,不过拍卖方不能参加竞价,这是无矿城拍卖会的老规矩。也许以后有机会从那个奸商手上买一套?

接下来展示的是一顶头盔,经过刚才的事情,没有人敢随便猜测它华丽的外表下面隐藏着怎样的力量。还是色雷斯为大家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这顶头盔是货真价实的“龙制品”,但却不是仅此而已。因为除了龙鳞之外,这顶头盔还使用了取自九头蛇的某块骨头。除了能够发出“龙威”之外,它最重要的特性是能够用某种特殊的气息激发佩戴战士的所有潜能,而且能够使人的头脑更加清晰。也就是说,佩戴它的战士将成为一个神志清醒思维灵敏的“狂战士”!即使是魔法师戴上它,也能在提高身体灵活性、近战攻击力以及抗打击能力的同时,增加施法的成功率和准确性!

不过这次色雷斯并没有请人去体验一下那种“半狂战士化”的感觉(拥有比平时更加清醒的头脑,实在称不上“狂”战士),因为这么做的危险性太大了。不过没有人怀疑他的话,都很不得立刻买下来,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不过现在拍卖还没开始,真正的较量要等到今天下午才开始。

最后出场的是一柄晶莹剔透的短剑(或者说长匕首),当色雷斯说明制造它的材料是一枚龙牙的时候,全场一下子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屠龙者身上。

“没错,”看了一会,屠龙者终于肯定地点点头,“这真的是一枚龙牙!”

这把短剑锋利异常(这点海格尔早就见识过),色雷斯几乎毫不费力就用它将一柄精钢宽背巨剑削成七八节,不过这把剑最令人侧目的,却是它的反魔法能力——无论怎样的防身魔法都无法阻挡它的刃锋,简直可以说是魔法师的噩梦!如果在一个技巧高超的盗贼手中,这把短剑绝对是世上最优秀的暗杀武器之一。

最后,色雷斯宣布暗夜商社承诺免费为购买者对这些宝物进行改造,以更适合买家的需要。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一片哗然。那些自认身材比较“特殊”的人们刚才还感到无比惋惜,现在则是跃跃欲试。

有人问道,既然出现这么多“龙制品”,是不是代表着有人杀死过一条或者更多的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亚克•杜兰特的“屠龙者”头衔恐怕就要和别人分享了。

色雷斯道:“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委托拍卖的暗夜商社赫莫斯先生宣布这是‘产业秘密’,绝对不会外泄。”言下之意当然是,你们想知道?自己去找那个大奸商问吧!不过海格尔知道,至少赛门知道一些内情。

展览的时间很快结束,这三件“龙制品”毫无疑问地抢了其他所有展品的风头。当离开的时候,海格尔听到不少人都在低声算计着自己一共有多少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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