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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家有女仆

老男爵一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却不知,楚门登上了山顶,默默的注视着他们,消失在天际尽头。

迷雾山的风,带着一丝丝的凉意。可这凉意,却让楚门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阿蒙子爵在离去的时候,没有和他说一句话。甚至在分别时,也没看他一眼。就好像楚门,并不存在。

这真的让楚门很伤心。

孤零零的站在山上,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就那么一直站着,直到……

“楚门少爷,天快黑了,下山的路不好走,我们回去吧。”

五星骑士爱德华出现在楚门的身后,把一件绸缎大氅披在他身上,然后轻声说:“其实子爵……”

“我没事!”

楚门打断了爱德华的话,“我们回去吧。天黑了的话,下山的路就不好走了。爱德华大叔,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才是。”

爱德华的胸前,配有一块青铜骑士勋章,上面刻有五颗星星。

他的个子偏瘦高,年纪在四十岁靠上。不过呈现灰白色的头发,让爱德华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老一些。他是老男爵留在庄园里,负责保护楚门的人。虽然说楚门现在的力量也不弱,但有一个年长一些的人在身边,总归是有好处。更何况,五星骑士的能力,也不算是太差。

爱德华出身于老林地区的一个破落地主家庭。

那里靠近北部荒地,很贫瘠。老男爵曾受过爱德华祖父的恩惠,所以就收养了爱德华,让他成为阿蒙子爵的侍从。算起来,爱德华来麦克艾霍恩家族,也快四十年了,算得上是家里人。

老男爵对爱德华的教导,不余余力。

只可惜他的资质太差,苦练了三十年,才晋级为五星骑士,前途可谓渺茫。

中土大陆上有这样的一个说法:四十岁不成大骑士,众神无望。阿蒙子爵是在二十八岁晋级大骑士,而老男爵四十岁的时候,已经向圣骑士发动冲击。所以爱德华,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前途是什么样子。他不求再有什么突破,只要能在死之前,成为九星骑士,已非常满足。

这两年来,城堡招揽了一批不错的属下。

其中还有一个大骑士,而五星骑士更是达到了六人。

爱德华和这些人,格格不入,也不想再呆在城堡。可是三十多年,一直为麦克艾霍恩家族服务,爱德华也不想去别的地方。于是向阿蒙子爵提出,去红枫庄园,权当作是他来养老。

阿蒙子爵当然不会拒绝!

楚门的红枫庄园面积不小,还有十几个农奴,和百十来个自由农民。

仅凭楚门一个人,显然是不太可能管理好这里。老男爵索性任命爱德华为红枫庄园的管家,提楚门打理财政和日常的事物。对于在麦克艾霍恩家族服务了三十多年的爱德华而言,这小小的庄园,自然不在话下。所以他也很高兴的答应下来,并保证一定会很好的保护楚门。

两个人从山上下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骑上马,回到庄园的住所。

楚门惊奇的发现,在住所房外,卡里祖孙正恭敬的垂手站立。

“卡里大叔,你们这是……”

卡里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答:“楚门少爷,麦克艾霍恩大人走之前,派人找到了我,并让我来为您服务。”

“啊?”

楚门一怔,“哪个麦克艾霍恩大人?”

“就是您的父亲,尊敬的阿蒙子爵。”

卡里说:“子爵大人说,老大人和小大人走了,家里只剩下您一个人。我从祖上三代开始,就为老爷服务。如今老爷不在了,楚门少爷就是我的老爷。子爵大人让我照顾好您的衣食住行,还说……帮我们一家成为罗米林堤的平民。所以我来问问,看楚门少爷您有何吩咐。”

从理论上来说,平民和自由农民是平等的。

可实际上呢?

二者并不平等。就好像城里人和乡下人的差距一样,平民相对而言,比自由农民更有地位。

楚门倒是没想到,阿蒙子爵临走了,还做出这样的安排。

看看卡里和躲在他身后的妮妮,又看了看自家那幢三层高,拥有五六十间房屋的祖传老宅。

“既然是子爵的安排,那你们就过来帮我吧。”

楚门想了想,“庄园里的事情,由爱德华大叔来负责;卡里爷爷你熟悉农活,就负责田里的事情吧。有什么事情,可以和爱德华大叔商量。另外,你搬过来吧,还有卡里奶奶一起过来。”

“啊,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呢?”

楚门反问:“既然你们为我服务,难不成还住在几里之外吗?总不能我想吃奶油粟米浓汤的时候,还要骑着马走几里路去通知你们吧。住在这里方便……再说了,也能热闹一些,是不是?”

老卡里,憨厚的笑了。

“好啦,就这么决定。”楚门用马鞭轻轻的敲击靴子,往屋里面走,“爱德华大叔,你安排一下,现在就去把卡里一家接过来吧。住处你来安排,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不要来打搅我。”

“听从您的吩咐!”

爱德华微微欠身,然后对老卡里说:“老卡里,就别再耽搁了,天不早了,我们快点开始吧。”

看了一眼爱德华胸口的骑士勋章,老卡里哪里还敢又半句拒绝?

“实在是烦劳骑士大人!”

————————————————

屋外起了风!

小客厅的落地彩窗也关上了。

厚厚的天鹅绒窗帘遮掩着窗户,把风阻挡在外面。楚门坐在正对着彩窗的沙发上,身体缩成了一团,双手合十,手指抵在下巴上,沉吟不语。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和骑士的决斗,老男爵和唐的离开……

不过这都没有让楚门去想太多。当清净下来之后,楚门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清晨在迷雾山顶的惊鸿一瞥。旁边的小圆桌上,摆放着十几本厚厚的日记,有的上面还沾着灰尘和蜘蛛网。

这是楚门外公留下来的遗产。

红枫庄园在罗米林堤也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了,对于这里的情况,外公和他的祖先,应该很熟悉。楚门没有来得及和老男爵提起早上的事情,现在老男爵走了,他必须独自找出答案。

翻开了尘封的日记,楚门在灯光下,开始阅读起来。

日记是从一百二十年前开始记录,从祖先在这里开垦荒地,到逐步发展成为现在的红枫庄园。这一百二十年的时间里,自然少不得有许多挫折和失败。读起来,倒也真的是涨见识。

可问题是,楚门现在并不是要长见识,而是要寻找答案。

小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楚门翻动书页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一百二十年……

那可真是一个漫长的时间啊!

鼻端,突然萦绕着一股浓浓的茶香。楚门抬起头,见妮妮涨红着脸,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

“楚门哥……少爷!”

“妮妮,你怎么在……”楚门话说了一半,才想起来是他,让老卡里一家搬过来住。看样子,老卡里一家已经搬过来了。妮妮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扎着两条辫子,怯生生的站在门口。

“妮妮,进来吧!”

“晚饭的时候我敲门,您没有答应。爱德华大叔说,不要打搅您……可是您一晚上都没有吃东西,奶奶害怕您肚子饿,所以做了她最拿手的炸面包圈,还给您做了一壶马兰草奶茶。

奶奶说,马兰草可以提神,奶茶能暖身子,让我给您端过来。”

看着眼前一身女仆装的妮妮,楚门忍不住笑了。

他把日记收好,让妮妮把食盘放在桌子上。伸手捻起一只金黄色的炸面包圈,掰开来在闻了闻,忍不住称赞道:“卡里奶奶的手艺,不愧是红枫庄园最好的……恩,这味道真棒极了。”

妮妮倒了一杯马兰草奶茶,楚门喝了一口。

“妮妮,这里还习惯吗?”

“恩!”

妮妮脸上绽放出笑容,用力的点点头,“比原来的家里好多了。屋子很大,而且很亮,有新衣服穿,还吃的饱……奶奶说,这都是楚门少爷的关照,要我将来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少爷。”

“报答?”

喝着马兰草奶茶,让楚门的心情好了许多,同时也轻松了很多。

突然生出想要打趣的冲动,“妮妮,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呢?你看,我这里可是什么都有呢。”

“我,我,我……”

妮妮小脸通红,期期艾艾半晌后,轻轻的说:“我可以做骑士,保护楚门少爷,还有这个庄园。”

噗……

楚门忍不住把口中的奶茶喷了出来,“妮妮,你刚才说,你要做骑士?”

“是!”

“但你知不知道,这一千年的《中土大陆编年史》里,从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成为骑士。”

“可是,爱德华大叔说,妮妮可以成为骑士,而起妮妮也答应了大叔,跟他学习啊!”

妮妮的这一番回答,让楚门瞠目结舌。

好半天,他苦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妮妮就要好好努力才是。成为骑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妮妮如果决定了,就不能中途放弃。不管多大的困难,都不能放弃,妮妮明白吗?”

“妮妮明白!”

小丫头红着脸,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兴奋,用力的点了点头。

楚门却不禁暗自苦笑:这个爱德华,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训练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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