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石!”刘志大喊一声,士卒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大石头推下小山坡,“嘭嘭嘭”,大石头乱窜,滚入敌阵中,瞬间砸伤十数人,更为严重的是大石头档住了车辎的去处,敌营阵型被打乱!
“镇定,镇定!”一小将骑着马来回安慰脚夫,一边命令士卒防守。
石头越滚越多,不大会,就让“王威”军乱成一团……
“放箭!”
“放箭!”
箭如雨,铺天盖地,“王威”军中脚夫再也无法停留原地纷纷逃散!
“浑蛋!都给我回来,将车辎围起来,遮挡敌人弓箭,保护脚夫!”“王威”一直在队伍前面,陡然听到队伍中间被袭,这才带着人马冲回来,手起刀落,直接砍掉两名逃跑的脚夫。
“将军,敌人先落石,我军惊吓万分,车辎被石头挡住去路不能移动,现在敌人又连放几阵箭雨,士卒们都挺不住!”小将骑马上来!
“王威”气得胡子连跳,这可是纪将军命令一定要送到张勋将军军营的粮草,张勋只带了三日粮草前往逼城,今天要是得不到粮草支援,士卒就会挨饿,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孙策被围城,没有自己在这里还会受到攻击,“王威”又怒又惊,看到部队只是刹那间就被打乱阵型,“王威”更是惊怒!
“浑蛋,跟我杀,整理队伍跟我杀!”“王威”大刀一扬,冷眼瞧去,那些惊慌四走的士卒都被他这一吼镇住,半晌,纷纷向他聚拢!
“将军,石头和箭枝都没有了!”蒋钦提醒道。
刘志点点头,看着敌人已经整理队伍,心里佩服万分,刚才还一团糟,只一小会就整理好队伍,人数还有两千余众,看来这王威还真是名不虚传!
“杀!”刘志跨上战马带领千五人向下冲去,另一边,蒋钦听从刘志暗令领了四百人摸向敌人没有士卒的地方,杀人放火,烧其粮食!
“杀~~”
两军终于碰到一起,刘志军居高临下,虽然人数较少,但士气丝毫不差,特别有刘志这个领头羊带领,更是杀得人胆寒。
“嘣!”
一声金戈交鸣,刘志身形稍稍一顿,诧异地望去,一张刀削般坚毅的脸,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可惜眼睛里的怒火已经掩住了本来应有的清明!
“你是谁,竟敢打劫我军?”“王威”冷冷道。
这人倒有几分沙场宿将的感觉,可惜已经垂垂老矣,如果是在年轻时或许还能抵挡我二十回合。刘志长枪一立:“我乃吴郡太守刘志,你是何人,王威应该不至于如此年老吧!”
“哈哈哈,老夫乃袁公帐下大将桥蕤,怎知王威是何人?”桥蕤大笑一声,又嘲笑道,“刘子玄,你不是回会稽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难道你甘心为孙策驱使?”
刘志不理桥蕤的嘲讽,心里对刚才这个消息一惊,这队人马不是王威,不是黄祖帐下之将,却是袁术大将,难道是袁术已经答应支援刘表夺得庐江,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黄祖本来就是烟雾,而是袁术的人!刘志想到这里,对这些日子想不通的问题就有了一丝明白了,这也能说明为什么袁术能够操纵黄祖,为什么两军近距离扎营,而不用怀疑对方,为什么黄祖的供应不是来自江夏,而是袁术大军本阵潜山!
“将军小心!”
刘志警觉一生,只觉一股劲风袭来,一把大刀正朝头上劈来!
“老匹夫!”刘志心里一气,驰马一闪,长枪如出洞蛟龙,缠绕攀升,直袭桥蕤胸口。
桥蕤一惊,连连避开,心里大为感叹,没有想到偷袭刘志居然还不得手,真是老了!桥蕤堕气一生,手上慢了下来,堪堪躲过刘志一枪,惊出一生冷汗!
“兄弟们,放火!”蒋钦在一边,手举火把,到处乱窜,凡是所过之处,大火四起!
“脚夫们听好了,孙策军仁慈,速速离去者免死!”蒋钦边放火,边喊……脚夫再次动乱起来。
“喝!”
刘志大喝一声,提枪又刺,杀意起。
“桥将军速退!”一员小将杀过来,长枪一提,直奔刘志面门。
“挡我者死。”刘志一低头,长枪一转,直透小将胸口,将小将挑下马,再也不能动弹。
“刘子玄果然有几分本事!”桥蕤经此一变,心境一变,争战数十载,经验老道,只有全力应敌,才能有机会与强敌一搏!
刘志收起枪,敬重地看着眼前的老将,一股雄风,一种魄气,这是一般人所没有的!
“桥老将军争战数十年,见多识广,为何不速速归去?”
“粮草在人在,粮草亡人亡!”桥蕤坚定地道!
刘志四处望去,桥蕤军死的死,散的散,刚开始的大石头和箭雨给他们心里上造成了巨大的阴影,以及逃离的脚夫让士卒更是心乱,这才让桥蕤军失散如此厉害,而刘志又命令士卒别追杀逃跑的士卒,让更多士卒趋于逃跑,这才造成这样的情形。车辎纷纷燃烧,浓烟四起,尸体铺满大地,血水染红土壤,整一个人间地狱!
目的已经达到,刘志见桥蕤已有死志,不想再战,如果桥蕤真是袁术之人,刘志此次破坏袁术大计,袁术肯定更加恼怒,再杀其大将,必定会让袁术怒气到达顶点,反正刘志现在只是帮助孙策减缓皖城攻势,目的已达就成,再杀桥蕤得罪袁术就得不偿失了!
刘志赞赏地看了桥蕤几眼,老而不衰,面对强敌而不惧,置生死于不顾,坚守最后,真是一员老将,刘志果断地下达命令:“撤退!”
“将军,桥蕤已经只有数百士卒,只要坚持一下,就能将其歼灭了!”蒋钦迟疑。
刘志目光一凝:“退,前往与贺齐会合!”刘志率剩余人马弃桥蕤而去。
等刘志身影一消失,桥蕤就无力地坐了下来,汗水湿透了后背,只差一点刘志就要杀过来,可他为什么他要撤退呢?
“桥将军,你看!”一名小兵指到。
桥蕤回过头,脸色一变,尘土飞扬,看来是大军袭来,自己虽然保了一条命,可是粮草已经没有了!桥蕤痛苦地向四周看去,乱石杂陈,车辎已经全部烧毁,粮草也烧毁了,尸陈遍野,惨不忍睹!
桥蕤痛苦地站起来,任冷风吹拂,老泪不禁下流,刘志你虽然放过我一命,可我已经无法向将士们交待!
“驾,驾!”
两骑急驰而来,李丰惊讶地看着四处的情景,来到桥蕤旁边:“桥老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桥蕤摇着头道:“晚了,晚了!刘志已经毁掉粮草了,他也知道我们是袁公之人了!”
“什么,刘志?”李丰一惊,“他怎么在这里?”
紧接着又问:“他怎么知道我们是袁公门下?”
“唉,都是我太自负,告诉他了,以为凭着大军之力能够留下他,以为将军你能及时来援,唉!”桥蕤叹口气,“刘志一击得逞就撤退,丝毫不拖泥带水,就凭这一点,就让我佩服!”
“将军真是糊涂,连孙策都拿他无法,老将军怎么能够小视他呢!”李丰摇头,“如果孙策知道我们是假黄祖之名来逼城,可能就麻烦了!唉,还是先行回报将军吧!”
“只能如此了!”桥蕤点头,命士卒收拾一下,随李丰前往会合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