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吧,不是她偷听,是我,刚才踩着花盆偷听的,是我!”
温子乔的话一说,屋里所有人都呆了。
小春拖着长长的鼻涕,耷拉着硕大的泪珠子,张着嘴巴不敢置信地傻掉。……脑、脑袋可以保住了么?
穗儿抓着小春的手,顿时松懈下来,微微瞠目,看着子乔端丽冠绝的容颜。她……竟然自己揽下了罪责?那可是要杀头的哟!
米沙呆了呆,随即笑得阴险,笑得满意,两个嘴角因此向下弯着,“呵呵,我就说我亲自管教的丫头,不会这样无礼的!来人哪,咦?穗儿,你愣着干啥?还不去抓住这个新来的,拉出去,砍了脑袋!”哼!总算可以把这个仙姿玉色的小妖精弄死了!如果不除了她,一看她那绝色的五官,早晚会成为她米沙的劲敌。
米沙却不知道,温子乔从暴露在巫莽跟前的第一眼时,便已经远远超过米沙在巫莽心目中的地位了。
只有巫莽不惊讶,不激动,他得意地睨着温子乔。
温子乔也不害怕,她瞥了一眼正不怀好意瞄着她的巫莽,微微撇嘴,心里想,哼,你小子不就是想逼着我向你投降吗?
穗儿拉住温子乔向外走,温子乔吊儿郎当地向外走,一边等着巫莽收回命令,按照舞台剧的剧本,他该站出来挽救美女于水火之中了吧。可是……屋里只有米沙冷漠满足地轻笑,却一直没有等来巫莽的发话。
咦?温子乔出门前,终于惊讶地瞟了巫莽一眼。
巫莽云淡风轻地直视着温子乔,嘴角上扬,好像在跟她说:走好啊。
啊!
看巫莽那黑通通的脸,严峻的五官,尤其是那双凶悍的剑眉,他还真有点铁面无私包公的样子……他不会真的要砍她温子乔的脑袋吧?
这个念头一旦跳跃出来,温子乔便失去了方才的大义凛然和旁若无人,她颤抖着粉唇,脚步越来越沉。哎呀,巫莽那家伙怎么还不出面救她啊,难道他没有把她看进眼里?呜呜,她可不想死。
“姐姐、姐姐啊……”院子里,温子乔期期艾艾地拉着穗儿的手臂,“难道真的要……”那个吗?砍头?咔嚓?哇,好残忍的哦。
穗儿万分怜惜这个粉藻其姿的小本家,吸了吸鼻子,伤感地点点头,“嗯哪,你干嘛蹦出来承认嘛……”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说,未免太对不起小春,又转话,“郡王的话,从来都是金玉之言,从不悔改。可怜的你哦……”
说不下去了,再说就要掉眼泪了。
看着杀猪宰羊可以,看着抹了小美女的脖子,她穗儿于心不忍。
已经拉出院子了,直到看到前面的大刀,一个凶神恶煞的蛮夫,温子乔才突然感觉到腿软脚软、浑身无力。
“王,妾身怎么突然胸口好闷哦,您帮忙查看下吧……”米沙娇滴滴地抱着巫莽的大手,放到自己粉胸上,打算引诱男人动情,却不料,巫莽心里惦记温子乔,腾地!毫无预警就站起身,冷情地抽回自己的手,从榻上跳下去,连看也不看米沙一眼,就往外走。米沙惊慌错愕,追过去,扯住巫莽的袖子,“王!王啊,您这是……”
“回你自己的屋里,不准你出来!本王有事,不想逗留!”
呃……怎、怎么会,变脸变得这样快?
米沙失神地松开了手,看着高大魁梧的男人阔步向外走。她果真不敢出屋子半步,郡王的话那就是她们的圣旨,谁也不敢有半点违拗。
巫莽向外走,他想看看温子乔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想要戏谑骄傲油滑的温子乔。
刚踏出大门,就听到温子乔可怜兮兮的声音,“大哥啊,我才十六岁,什么都没有经历过,连男人的滋味都没有尝过,求您放了我吧,我一定记住您的大恩大德,给您立个牌坊,让我世世代代的子孙都供奉您……大哥啊,大叔!啊,不要啊,大爷……”
她像是毛毛虫,向后缠着,虽然含着一双泪汪汪的水眸,却并未落泪,小嘴巴一直不停地絮叨着。
行刑的汉子,擦着汗,他还没有见过如此罗唆而且腻歪人的女人,人家一般都是哭得喘不过来气,或者吓得行将就木的,哪里像这位,向后躲着,如果不是几个丫头拉着,她早就跑了。
巫莽看着想笑。
他还要等一等,再救她。现在,还不到最最惊心动魄的那一刻。
穗儿在一边抹着泪,看着几个粗手丫头簇拥着温子乔往简单的行刑石头上去,浑身发颤。
“快把她拉过来啊,姑娘们!”行刑的汉子等不及了。
“呜呜,放开我啊,你们都放开我啊,你们把我往死里送,你们都是刽子手,你们手上都沾有血腥!你们都是杀人犯!”温子乔扭着身子尖利地喊着,结果她的话,真的吓到了几个丫头,都吓得松开了手,作鸟兽散。
温子乔从地上爬起来,撒丫子就跑。明知道跑不出郡王府,可是总比呆在这里等死强。
“想到哪里去?”一个高高在上的声音响起,温子乔的辫子被人家从后方揪住了,任她双腿空自快速卜棱,却一厘米也没有挪动。
“该死的,你快放手嘛!”温子乔骂着,回脸看,顿时傻眼――是狗熊男人,巫莽。
一只铁臂伸过来,钳住她的下巴,危险的气息逼近,两张脸只距离十厘米,他冷笑着说,“想跑,也要等到砍了脑袋再跑嘛。”
呃……“滚你奶奶的吧!”温子乔张口就骂。
砍了脑袋再跑?他以为她白痴啊,砍了头,还跑个球啊!
啊!她,竟然敢咒骂郡王?!穗儿以及所有在场的人都吓呆了。完了,完了,侮辱郡王,按律当凌迟处死,外加株连九族。
凌迟啊,那可是刮骨的疼哦……众人都怜悯起温子乔了。
却不想,听到温子乔恼怒地臭骂,而且是骂得带祖宗的,火爆脾气的巫莽反倒不气了,难得的,勾唇一笑,粗粝的大手摸到她滑嫩的脸上,嘴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再骂,我就把你的嘴唇……吻肿、吻破!”
呃……温子乔眨巴下眼,噤声。别的不怕,她死怕这个野兽的身体性侵犯……
巫莽在她脸上又摸了几把,才把温子乔往行刑石头上一摁,大脚踩住她屁屁,防止她再逃跑,“你们几个笨蛋,连一个女人都制服不了!”
“啊!真的要砍我?”温子乔这话是对着巫莽说的。
她终于要认输了吧?巫莽偷笑。
行刑者一看郡王亲自来监视,立刻深吸一口气,把重重的锋利的大刀往天空一举。
“不真砍你,多对不起你的英雄行为啊,你跳出来承认自己是偷窥者,不就是为了光荣赴死吗?”他目光扫了行刑者一眼,那一眼的意思就是:先等等。
唉,看来好人还是当不得。
呃……行刑者的大刀就那样傻乎乎地举在高空。
“我不想死的啊!郡王大叔,你饶了我吧,看在我是初犯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大叔?!她什么时候跟郡王攀上亲戚了?
一听大叔两字,巫莽顿时生气,放在她挺俏屁屁上的大脚加力踩了踩,吼,“跟你说过不要喊我大叔!我有那么老吗?”
郡王这是怎么了,老是跟一个丫头饶舌做什么。
所有丫头们都瞠目,穗儿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别踩我屁屁了,再踩就烂啦!你不老,大叔你不老还不行嘛,大叔正是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正当年!大叔一点也不老!”
嗤……巫莽是又气又想笑。她丫的,竟然一边说着他不老,一边一口一个大叔的喊。不过,即便是这种狼狈的姿势,看到他的眼里,温子乔也像是在引诱他一般……那柔韧的纤腰,她那滚圆丰满的美臀,还有她雪白粉嫩的脖颈……他要被她弄疯了。
正在闹得乱哄哄的时候,从不远处走来一群人,打头的那人,轻笑着,“呵呵,四哥,你这是玩什么游戏呢?”
刷……所有目光都转向了说话的方向。
所有女人都红了脸,敢看又害羞的神色。温子乔正诧异,只觉得屁屁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她也好奇地转脸去看。就这样,迎着初春的暖风,桃花瓣纷纷下落时,温子乔看到了一个恍如仙人的美男子一步步走近。
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水目如星,笑意宸宸,那双传情的眸子,仿佛会说话,带着小钩子,勾得人心眼里都是粉红色的痒痒虫。墨发飘洒,金玉簪、珠玉摇束住顶发,显得他那张瓷脸更加的白面如雪。修长的身材穿着一身银色的长衣,金边的绣边,红宝石的腰带,跟巫莽相比,他就是那风liu倜傥的俊儿郎,执掌风情司的魅情王子。
温子乔也看得微微愣神……这男人,用秀色可餐比喻,一点不错耶。
于是温子乔非常小可怜地向来者招手求救,“帅哥哥啊,快来救我啊!”当然,温子乔仍旧是噘着屁屁塌着腰的怪姿势。
帅哥哥?!
不仅是刚刚过来的巫樱尘愣住,连巫莽也愣了愣。该死!这丫头刚才喊樱尘什么?帅哥哥?!哼!樱尘比他巫莽长得帅吗?只不过就是皮囊俊俏点罢了……巫莽肚子里一股股酸水在冒。
“哦,樱尘你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巫莽负手而立,跟巫樱尘直视。
巫樱尘笑眯眯的,扫了一眼石头上趴着的女孩,问哥哥,“四哥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这个丫头为什么要这样的姿势?”
巫樱尘流目一转,又瞄了几眼温子乔,心里说,嗯,这丫头不错嘛,最起码身材挺好,屁屁曲线很诱人。
“呃,一个犯错的丫头,不值一提。”巫莽故意忽略温子乔,手向里一摆,“走吧,到我宫里玩会。”
巫樱尘却不走,有意把目光留在温子乔身上,“一个丫头?她是四哥府里的一个大丫头么?”
“嗯,一个山里来的,不懂规矩的笨丫头。”
不仅仅如此简单吧,否则四哥为什么那副眼神看自己,好像自己要抢走什么宝贝似的。
温子乔却咕噜一下子从行刑石上起来,几步跑向巫樱尘,狠狠冲进人家怀里,扒着巫樱尘的衣襟,哀戚地求道,“帅哥哥,你一定要救我啊,他要杀了我!你长得这样美,心地一定也很善良啦,求你救我啊!”
哦?巫樱尘惊讶的搓圆了性感的嘴巴。竟然有……如此热情的*的女人?
“温子乔!你给我从樱尘身上起来!”巫莽大发雷霆,从胸腔里猛吼。
温子乔却更加赖皮地环抱住巫樱尘的腰,回眼翻翻巫莽,噘起嘴巴说,“偏不!救我啊哥哥……”温子乔心里想,看这个美貌男子的穿着和气度,一定是地位非同一般的贵人。赖上他,不仅养眼,而且还能够获救小命,哇卡卡,真是一举几得啊。
巫樱尘不自觉就搂住了温子乔的小身子,绽开一抹笑容,对着满脸冰霜的巫莽说,“呵呵,四哥,这个丫头好有趣啊,不如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