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六十三、爱情攻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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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同她什么也没做？”阿庄不敢相信地盯着白朗，白朗嗯了一声，阿庄拼命抓起了头发：“浪费！白痴！浪费！白痴！”

眼蛇拭擦着黄金枪，吹着枪管，也有点可惜地摇头：“其实做一场也没关系嘛，说不定她真的因此听你的了呢？”

“我看得出她不是个坏人。只是受了她父亲的影响，有点是非不分。”白朗绞着手指：“可能她童年时有过心理阴影才养成这种性格，如果能说服她向往正常的爱与同情，可能情况会有所改观。”

“行了，老大，你是个特攻，别学人家扮心理医生。”阿庄气鼓鼓地托着腮帮。

“我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现在摩根已经怀疑我们了，虽然当时没事，但现在一定在翻天覆地地查我们的底，如果他真能与军部取得联系，就会拿到我们的通辑令原件，到时我们还是会露馅。”

“所以我才说你这次爆窃行动太仓促了，把我们原本的计划都打乱了，如果摩根真的查出我们的身份，我们可就只能面对面地打一场了，虽然能打赢，但黛丝想要恢复身份，那机会就小得可怜了。”眼蛇打个哈欠：“看来我们还是不合适干间谍这一行啊。”

“光盘的资料看过了吗？”白朗问。

“看了，全是帐目，关于兽族与他们的交易，详细的数额，交易地点，还有交易的货物和技术资料，都很详细，这些我们都料到了，只是数额比我们想象的大。唯一没料到的……哼哼！你猜兽族拿什么付他们钱？”

“什么？”

“兽族帮云齐奥家族在训练私人特种军队。”

白朗心中一凛：“怎么训练？”

“人类中也有像兽族一样意识力超强的，就像雅各，兽族训练这些人，使他们拥有不同的特异功能。这些组成了云齐奥的私人军队。非常有趣的是，人类表现意识力的方式比兽族丰富得多，兽族只不过是控制物体变成他们想要的模样，而人类可以表现得多彩多姿，比如喷火，结冰，控制植物系统，还有磁力，自我修复等等等等。”

“这些人从哪里来？”

“从难民中选拔，资料上说人类中每一百万人左右就有一个意识力超强的人，云齐奥从难民中找出这些人，然后通过幽灵堡垒送到兽族的领地，变成武器后再送回，这就是他与兽族的交易方式。”

白朗揉着额头，默不作声。

眼蛇讪讪一笑：“很丧气是吗？这世界的野心家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一个比一个残忍，一个比一个贪婪，这种异能者的选拔比选出我们杀神不见得容易，经过测试的人十有八九要死亡，留下的那个送到兽族的种子选手是站在尸体堆上的……”

“应该救这些人。”

眼蛇打个哈哈：“我就知道，你的同情心又开始作崇了，你是不是当救世主当上瘾了？”

白朗不再听下去，他站起来走到外面的阳台上，此时堡垒进入黑夜，人造天幕上有繁星点点，像真实的地球的天空，白朗凝望着它们，心情慢慢地低落下去，他无奈，他愤怒，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么丑恶的事情呢，他一身本领，却打不平世上的坎坷。

眼蛇悄悄地来到他后，点燃一支烟，一口吸掉半截：“算了，我的大哲学家，慈悲的杀人者，你不觉得很烦吗？”

白朗扭头，不想看他的眼神。

眼蛇望向天空：“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个立场不坚的人，我曾经劝过你放弃，但后来，看到你在红城所做的努力，我又几乎相信跟着你也许真能体会与众不同的人生。可实际上呢……”眼蛇低下头：“你是个处理麻烦的能手，也许正因为你的慈悲，可我不一样，我就会守株待兔。”

“你是不一样……”白朗夺过他手中的半截香烟用力在阳台上按灭：“你就是纯粹的武器，一旦没有人用你，你就无头苍蝇一样地乱转，你，卡秋，小六子，修罗曼，你们都一样，除了杀人你们就什么都不会。”

眼蛇扶扶帽沿：“兄弟，我们就是干这个的。你该明白你将来要面对什么，这件事不是杀人就能解决的，你要成为破案警察，分析专家，探险队员，战争高手……兄弟，你干得了这么多吗？为什么不从我们最擅长的入手，我们看谁不顺眼杀谁就行了，为什么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你难道还真的相信这世上有善恶之分吗？”

“原谅我对生命依然怀有敬畏。”白朗眼中泛出几许沧桑：“这也无关善恶，只是我的个人兴趣，我只是觉得拯救比杀戳更有趣一些。”

“我真想骂你，可我又不忍心骂你，我现在就想说一句话：你为什么不去死？”眼蛇愤愤地一甩风衣，回到卧室砰然关上了门。阿庄看到两人都不高兴，起身说：“晚了，我去睡了。”回到房里也关上了门。

白朗独自留在阳台上，城市的灯光忽明忽暗地照着他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他生气了吗？”

白朗看到黛丝，她单薄的身上披着轻盈的睡衣，在夜风中像个幼小的可怜天使。

“为什么不睡觉？”

“我冷……”

白朗把她抱起来，坐到阳台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黛丝痴痴地看着他的动作，忽然伸手抱着他的颈，白朗身体僵硬了一下，慢慢地他伸手回抱着她。

“我知道……我不是因为普通的原因而在这里。”黛丝的声音在颤抖，其实这段时雅各总与她说话，她已经慢慢流利起来，现在断断续续是因为她的紧张。她抱得他紧紧的：“但你不说，我也不会问。”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白朗让她靠在肩头：“你还太小，犯不着知道这些惨事。”

“我十四岁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白朗一愕，继而拍拍她的头：“生日快乐。”

“我和雅各都不是因为普通的原因而在这里的。”黛丝一点没有因为白朗的祝福而开心：“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我们能派上用场，这些我都不相信。”

白朗感觉她的手抱得太紧，令自己有些窒息，他轻轻地推开她：“那我告诉你，你是个小公主，你相信吗？”

黛丝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闪闪地看着他。

“你的爷爷是个大人物，他拥有……”白朗手指向远方：“这艘太空堡垒和不计其数的金钱，这些本该属于你，但因为某些原因，你没得到应有的身份，我们来帮助你找回这些东西。黛丝，你如果得到这些，你会做些什么呢？”

“我会用这艘船送大家回地球。”

“好孩子。”白朗环抱着她：“如果实现这个愿望需要你杀死你的叔叔，你的姐姐，你的一些有血缘关系的人，你还会愿意吗？”

黛丝沉默了一会：“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这是游戏规则。”

“不！”黛丝用力摇头：“是你们不肯相信别人。”

“你还小，你不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人会为了利益而放弃人性，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值得绝对相信的东西。”

“可我相信你。”黛丝眼神忽然颤抖：“不要告诉我，你不相信我。”

“未来的事很难说的，就比如世事发生变化，即使亲如兄弟的人也有反目为仇的一天，你要做好准备，就像我们，虽然现在是朋友，但有一天我们也许会成为敌人，这就是不可预测的未来。”

“不！我不愿意。”黛丝坚决地摇头。

“我也不愿意，世事就是这样的，变化无常，你将来会明白，你要作好准备，随时面对不可能预测的情况，就比如我有一天成为你的敌人，你该怎么做呢？”

“你千万不要。”黛丝忽然流下泪来。

“我只是说假如……很难说的，一切都有可能。”

“你千万不要……呜呜呜！”黛丝失声痛哭起来，她紧紧抱着白朗：“我不要你是我的敌人，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呜呜呜……”

白朗笑了：“傻孩子，我只是说假如。”

“你千万不要……呜呜呜……”

一个世上最强悍最残暴的男人抱着一个脆弱得连猜测都不愿接受的女孩，在夜空下静静地站立着，时间仿佛静止了。

一个脑袋从门缝里伸出来，看着这一幕，是雅各，他面孔扭曲着，嘴里喃喃念着：“黛丝……她是个公主……”他毕竟比黛丝要机灵许多，虽然猜不到全部，但这几天有阿庄这个大嘴巴说个没完，他已经知道了黛丝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大概原因。

“黛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他眼中露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坚决和冲动。

第二天一早，伸着懒腰的阿庄一边刷牙一边敲着雅各和黛丝的门：“两个小家伙，起床了。”不一会，黛丝出来了，她显得很高兴，因为白朗昨天陪她到很晚。眼蛇和白朗一早起来，两人在电脑前仔细地看着偷来的资料，各自表情凝重。

“有什么新计划吗？”阿庄吐了口水，抹着嘴问白朗。

“雅各该派上用场了。他总算没白来。”白朗看看眼蛇：“他有超强意识力，一定能引起他们的关注，利用他混进去，找到那些受训的难民所在地，如果能救出那些人，我们就掌握了一个云齐奥干坏事的铁证，然后可以直接要胁他。”

“如果他会因为此把位子让给黛丝我把头砍下来。”眼蛇推开电脑：“为什么不用我的办法？我们现在杀光这里的人，然后抢走幽灵堡垒，从此我们可以成为太空中的走私商，一样可以挣大钱，买武器，自立为王……”

“那军方就更有借口说我们是恐怖份子。”白朗手指敲敲桌子：“仁者无敌，一旦落人口实，我们就会处处被动。”

眼蛇作个举手投降状：“好好好，我反正是说不过你，我真不明白你当初是怎么混进杀神特攻队的，真是个异类。”

白朗微微一笑，对阿庄说：“叫雅各出来。”

阿庄拍门：“雅各，起床了，再不起来你会错过所有的好戏的……雅各……雅各……”

没人应声，阿庄莫名其妙望向白朗，白朗心中一凛，上前砰一声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床上还放着一封信。

眼蛇拿起来念道：“黛丝，我很高兴认识了你位真正的公主，其实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公主，每个公主都需要骑士的保护，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我愿意试试，我在这个团队中一直是最无能的人，从现在起我不再是了，真正的勇士总是独来独往的，我愿意用生命去捍卫一个公主应有的尊严，等我的好消息。雅各。”

眼蛇把信一甩：“幼稚，冲动，自以为是……好极了，这个雅各都占全了。我怎么老遇到这么些怪物？”他再看房里的酒店专用的电脑设备：“他还拷走了我们的资料。”

黛丝脸色发白：“天哪，他干什么去了？”

白朗拍拍额头，问阿庄：“你在他面前有没有提过黛丝同齐奥家族的关系？”

“好像……可能……”

“那就是有了。”白朗外衣一披：“快走！总务大楼。”

眼蛇双枪往身后一插，阿庄和黛丝连忙要跟上，眼蛇手一指：“乖乖呆着，你们这些小娃娃还嫌添的乱不够多吗？”跟着白朗一阵风似地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