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得将(2)
“我认。。。”李玄霸大骇,转身就逃,口中便要喊认输。王应乾既是铁了心要杀他,自是不容他喊出声来。事实上,王应乾和李玄霸所学的极不相同,先是将紫阳道人的看家剑法学了过来,然后是箭法。而紫阳道人的剑法必须要有步伐配合,并且要求极高。本来,裂天锤法也是有步伐的,只是李玄霸自持天赋奇力,只注重锤法练习,对配合锤法的步伐并不在意,又没有达到“举轻若重”的武学境界,当然逃不出王应乾的剑下了。
李玄霸张口呼叫的时候,王应乾的重剑已是剌到了他背心,眼见李玄霸丧命在即,王应乾心中却是泛起不安的感觉,他对自己的感觉素来相信,身子急缩,左脚用力,直向旁边窜去。
“啊~”李玄霸惨叫一声,背上不仅给重剑划开极大的一道口子,还自上而下插着三枝箭矢。
王应乾知道是李阀中人搭箭相救李玄霸,杀心更甚,脚尖猛点地面,再次挺剑剌去。只是剑到中途,斜剌里却杀出一支银枪,阻挡了他前进的步伐。
王应乾心中恚怒,一剑斩断枪尖,身子一晃,舍了那人朝李玄霸欺身而去。
“师弟,是我!”却是伍云召再次出枪相阻,见王应乾势若疯虎地杀去,急忙出声阻止。
王应乾挥了两下重剑,装着尴尬的样子,“刚才杀得性起,昏头了!”心中却暗赞李玄霸的好运气,虽然背上给划了条大口子,却未伤筋动骨,那三支箭疾虽是驽箭所射,由于距离太远,亦是入肉不深,并无性命之忧。
李玄霸早是不顾背伤奔下台去,神情既是忿恨,又是惊惧。以前他看到别人在自己锤下狼狈逃窜,心中甚是得意和满足;如今自己在别人剑下逃生,却是止不住地怵悸。他心中寻思,回去叫二哥怎生设个法子,报了今日受辱之仇的时候,人从里却是钻出几个汉子来给他疗伤。
那几人自是李玄霸的随从,见李玄霸受伤,便要进内场,守卫的兵卒自是不允,却有高谈圣的旗牌官出面交涉,说这几人是李家三公子的随从,如今公子受伤,拿药疗伤倒也是情理之中的,军卒方自放行。
“你等着,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李玄霸离开武贤场的时候,紧握双拳,双目喷火,恨恨地看了王应乾一眼,似乎要将他的样子记在心里。
而此时伍云召却是对王应乾低声道:“师弟,你住哪家客栈,今晚我来找你,有事相商!”又低声吩咐几句,方自下台去了。
按理说,威名震天下的李玄霸给王应乾打败,不会再有人上台来挑战了。可事情常常是出乎意料地。这不,就在旗牌官要宣布王应乾为此次武贤大会的最终胜利者时,旁边却是跳出一名虎头环眼的汉子,长得矮矮墩墩,手持一柄大刀,大声叫道:“且慢,我要挑战他!”
雄阔海!居然是雄阔海!
“这位英雄高姓大名,可否见告?”既然伍云召求他演戏,自是要演得生动自然才行。
“此则溪!”雄阔海随口捏个假名,倒和他名字对仗,此则雌,与雄相对,则是窄,和阔相关,溪和海,均取其反义。
“啊!您就是此则溪大侠?”王应乾大惊失色,“在下妄称独孤求败,却有自知之明,不是此大侠的对手,尚请此大侠宽宏大量,允许我下台!”
“你去吧,我自不会和你一般见识!”雄阔海鼻孔朝天,大大咧咧。
王应乾小心翼翼地下台的时候,高谈圣已是派人来请,说是有重任相托,王应乾沮丧地道:“我不过是此则溪大侠的手下败将,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白御王了?”说罢拍拍屁股走人。
“不准走!”便有军士围上前来,非要王应乾去见高谈圣不可。王应乾把脸一沉,犹如面罩寒霜,又把重剑一挥,喝道:“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军卒刚刚见识了王应乾打败李玄霸的勇猛,见他舞剑,俱是脸有惊容,却是不肯退开。好在有名旗牌官见势不对,即刻赶了过来,“独孤英雄,我家白御王是真诚相邀,绝没有歹意,尚请移驾尊足!”
王应乾哼了一声,“从来只有强来的客人,那有强请客人的道理?回去告诉白御王,我没兴趣!”提剑便要硬闯。
旗牌官面色一变,沉声道:“此为相州之地,还请好汉爷三思!”
“管你明州相州,纵是千军万马,我又何惧之有?滚开!”
旗牌官威胁不成,也是恼怒,心中却是寻思,若是用强,能不能留下这独孤求败倒是难说,即使强行留下了,自会为白御王重用,自己以后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再说自己距独孤求败最近,若是对方挥剑硬闯,自己却是首当其冲了。当下冷着脸,侧身让了道路,冷冷道:“独孤英雄仙居何处?白御王求贤若渴,定会三顾茅庐前来相邀,尚请告知!”
“飘渺山中逍遥游,铁剑出鞘惊四方!”王应乾装模作样地念了一句,“若是有缘,我自会和白御王相见!”
王应乾回转客栈的时候,那白衣老者却是赶在了他前面,贮立在客栈门口,脸色颇为不愉。见了王应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不到小兄弟武艺如此了得,连威名震天下的李家三公子也不是对手,佩服佩服!老朽眼拙,差点错过了高人,委实可笑得紧!”
王应乾笑了笑,“老丈过奖了,凑巧而已,谈不上什么高人!”
“呵呵,小兄弟勿要过谦了!”老者强笑道:“不知小兄弟是否有空?老朽虽是穷酸,倒也不是赌输不认帐之人,相逢不如偶遇,我们过去喝两杯,如何?”
王应乾见老者言词甚为得体,态度也极诚恳,有些意动。只是天色已晚,怕伍云召赶来,便笑道:“多谢老丈好意,只是我乃天生的劳碌命,还真有点事情,不如改日再说吧!对了,还不知老丈的大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