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救人
见对方如此了得，宋将军可不敢赤手空拳去斗对方的重剑，他作势欲扑，却是虚晃一枪，折身便窜上门口，闪开一蒙面人劈来的大刀，一拳印在那蒙面人的肩头，急窜而去。
“快，救人！”王应乾知道宋将军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定会搬来救兵，抡弓射翻了几名护卫，跑到假山旁，却见早有一人拿着钥匙，正往锁孔中插试。他大喝一声，一剑向那人劈去。
“自己人！”蒙面的胡峻峰正巧看见王应乾的重剑落下，急声叫喊。王应乾略一收劲，重剑轻轻压在那人身上，那人双腿打颤，受力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开门，快！”那人心理素质倒是过硬，听了王应乾的喝声，一下站了起来，将钥匙插入锁孔向右一转，身旁的假山便吱吱嘎嘎地裂开一个两人宽的缝隙。王应乾对着胡峻峰喝道：“你们马上撤，我随后就到！”便一头冲了进去。
假山内的牢房并不宽大，进了门便是斜斜向下的一条道路，里面只有两间，王应乾进了牢房时。一个约一米七左右的虬髯汉子，额头上一块黑色的疤子，双手扶在铁拦上，焦急地看着，见王应乾进来，焦急立即化为惊喜。那铁栏杆粗如婴儿手臂，却是难不到王应乾，他将重剑立在身侧，双手各握一根铁栏，开声吐气：“呀！”两根铁栏便渐渐弯曲，已是可供一人出入了。
他依法饱制，只是第二个牢房内，有一人侧卧在墙角的干草丛中，他低声催促：“快走！”那人却是不予理睬，他进去顺手一拉，入手僵直冰冷，看其面容，是个年轻女子，想必就是胡小莹了，只是她上身衣衫破烂不堪，下身根本就没穿东西，露出剌眼的褐白相间的大腿，腿上还有许多褐色的血斑，身子僵硬，已是死去多时了。
那虬髯汉隔着铁栏望着女尸，之前的喜悦消失不见，也无半点先前的焦虑，更没有出逃的迹象，只是裂开大嘴，泣不成声，宛如傻子一般。
王应乾生怕宋将军领了大军前来，他纵有千般武艺，以一人之力，却也不可能和军队抗衡。虬髯汉仍是无声地流泪，双眼直直地盯着女尸。他心念一动，立即扯了衣衫，撕成布条，将女尸捆在身后，对虬髯汉道：“快走快走，不然待会就走不了了。”
虬髯汉怔怔地看着女尸，惨笑不已，脸色忽青忽白，满是狰狞，突然提起双手猛擂胸口，“我要杀了他们，报仇，报仇！碎尸万段！”他手脚上均系着拇指粗细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叮的响声。
王应乾见他已是有些颠疯，转过身来随手一剑，却是劈不断铁链。虬髯汉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王应乾举剑再劈，那铁链发出几点火星，却是丝毫无损，他心中诧异，运足了劲儿再劈，铁链仍只冒出几点火星，并不断折。
“咦，这是什么东西所铸？”他侧蹲下去，那铁链入手微沉，甚是冰凉，他再次卯足劲头，暴喝一声，重重地劈将下去。
咣当，铁链未断，反倒是玄铁重剑断为两截。王应乾既是心痛，又是不服，还有几分恼羞成怒，他双手持住铁链，运劲一拉，“轰隆隆”，固定铁链的石块给他活生生拿了出来，假山外水池中的水急喷而入。
他急忙将断剑插在腰间，一把抄起虬髯汉，跑出门来，只是来水甚急，将两人一尸打得透湿。
虬髯汉尉迟恭给水一呛，已是醒转，嘴中兀自嚷道：“杀了他们，报仇，报仇！”
此时，门外已是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杂乱的脚步声，那宋将军知道锁住尉迟恭的铁链坚硬无比，刀枪不惧，料定敌人不可能救走，回了麻衣县，立即调兵遣将，火速赶来。
待他带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到了山庄，却是人去楼空，关押尉迟恭的假山已是被损，池水灌入其中，不知尉迟恭是否生还。他一面派人在山庄内大肆搜索，一面叫人弄潜入水中察看。不一会儿，潜入水中的兵士便冒出水面，大声道：“将军，里面没有人！”
宋将军脸色铁青，大吼道：“飞马传令，务必在各大关隘严密设防，立刻叫金国虎通知乔雄伟，就说尉迟恭跑了，限他半月之内将尉迟恭捉住，否则便拿人头来见我！”
此时天色已是亮开，只是天空的毛毛细雨突地变成了瓢泼大雨。王应乾背着女尸胡小莹，抱着尉迟恭，却迷失在山林之中了。只是带着尉迟恭兄妹，外加三百米斤的陨铁，饶是他神力无比，跑了近三个时辰的路，也是疲惫不堪，暴雨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按说已是临近冬月，不会出现这样的暴雨，似乎是天老爷也想帮他们一把，暴雨一过，所有逃跑的踪迹全都抹去，只是王应乾又冷又饿，便找了个大树遮雨。
尉迟恭身上绕着两根长长的铁链，不过链上的石块却早给王应乾剔除，除了手脚可动外，仿佛是捆着的肉粽子，他瞪着豹眼，愣愣地望着王应乾，两眼凶光，偶尔转向王应乾背着的胡小莹，才有些温柔和愧疚。
王应乾将胡小莹的尸体解下，出去转了一圈，可惜他的弓箭遗落在山庄里，而且暴雨之中，飞禽走兽全都躲在窝中，连根兽毛也寻不着。回转时，却见尉迟恭伏在胡小莹的尸体上，嚎啕大哭，甚是伤心。
他喟然叹息，胡小莹身上倒无伤口，只是脸上、胸部全是牙印，下身隐*全给褐色的血斑所掩盖，显是宋将军等人逼迫尉迟恭不成，便当作尉迟恭的面将胡小莹奸污至死。尉迟恭没被逼疯，已算是毅力坚强之辈了，换作任何一个汉子，恐怕早已目齿俱裂，要么自尽，要么疯颠了。
王应乾走过去拍了拍尉迟恭的肩头，只是静静地站在他旁边。尉迟恭哭了一阵，反倒是慢慢清醒过来，嘶嘎着声音道：“胡建德叩谢好汉的救命之恩！”他爬在地上，崩崩崩连叩三个响头。
“你不是尉迟恭？”王应乾吃了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