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夜剌(6)
事实上,虬髯客和红拂和李靖号称“风尘三侠”,均是本领非凡之辈。特别是虬髯客,对许多事情有种近乎本能的预感。见到杨广三征高句丽均是大败而归,在极为奇怪之余,便隐隐地预感到隋朝的天下要开始大乱。
于是三人多番商议,却是不得要领。最后还是在由红拂提意,准备亲自到高句丽去看看。只是临行前,李靖恰好家中有事,便耽搁了行程而未能同往。
虬髯客两人在高句丽转悠了半年,了解了高句丽的风土人情之后,又想起突厥人也是经常南下,抢劫骚扰大隋边缰。虬髯客和红拂合议之下,又从高句丽进入乔马山,穿越了西突厥上亿平方公里的大草原后,于十余日前才终于回转到了雁门,休整了不过十余日,便碰到叱吉设领兵而犯。
两人在雁门,已是知道杨广身死,各地军阀势力纷纷扯起大旗,自立为王。而雁门一带,便是被剌杀颉利可汗的王应乾所占据。最让他们吃惊的是,二弟(哥)李靖居然在这王应乾手下作了兵马大元帅。
极不服气的虬髯客不顾红拂的劝阻,悄悄潜入突厥营帐,也想来个剌杀突厥可汗的壮举,只是他谋定而后动,连续两日却是运气不佳,未能探得叱吉设营帐的消息,却是阴差阳错地遇见了王应乾。
虬髯客虽然并没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清楚,但王应乾略微思忖,便是明白了他的心机,便笑道:“张兄,左右无事,你我再到突厥营去冲杀一番,如何?”
“不行!”红拂急忙反对。
虬髯客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阳光明媚,心中踌躇,但王应乾这明显带着挑衅的语言,让他颇为不爽。他摆手止住了红拂,也是跟着笑道:“好啊,但有什么彩头么?”
“不知张兄可有好的提意?”
虬髯客略微沉吟,却是反了话题,“三妹,你在此稍等,我和王兄弟去去就来!”
“大哥?保重!”红拂目中担忧,却不出言反对。他知道虬髯客的性子,一但决定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况且,看虬髯客和王应乾相视而笑一副心中明白的样子,恐怕这个没有说出来的彩头,定非小事了!
两人赶到突厥营帐,却见此前密如蜂窝的突厥军营却是只剩了不到一半,大部分人马已是收拾着离开了雁门。
“突厥军撒走了!”两人均是叹息,却也是高兴。
“看来我们的比试,只能下次了!”虬髯客摇了摇头,颇为遗憾!
“为何不痛打落水狗呢?”王应乾哈哈笑着,已是黑弓铁箭在手,靠近了突厥剩余的营帐前,大声喝道:“突厥蛮子,楼烦王应乾在此,快快出来受死!”
突厥十万大军虽是去了六七成,但留下殿后的二万余人马,却是颇为精锐,闻言并不慌乱,只是纷纷停了收拾,持兵器钻出了帐篷。
“南方软蛋儿,居然敢到我营前闹吵,来啊,乱箭。。。”一个军官模样的突厥汉子厉声大喝,喝声未歇,一支长箭已是自他喉头而入,射穿颈脖,再将他身后一名刚钻出营帐的突厥兵卒射毙。
“嗨,降者不杀!”王应乾跳上猿门的横木上,箭矢如电,只要突厥人敢露出人头,便会立即遭到无情迎接的箭矢。
他神力无穷,黑弓又极为强悍,射程极远,就是擅长弯弓射箭的突厥军卒举箭回射,却根本射不到王应乾身前便无力地垂了下去。而射程近的,却又早为王应乾所射毙。
“撒!”留守殿后的突厥将官知道王应乾难缠,倒也没要想凭着人多击杀对方,一声令下,留下了数十人远远地朝着王应乾射箭,而大部队却是继续收拾行当。
面对上万有条不紊的突厥大军,王应乾和虬髯客纵然武艺高强,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高声猛喝,“有谁胆敢再来犯我边境,虽远必诛!”
当然,这话是由懂得突厥语的虬髯客喝出来的。
两人均是悻悻地回转。
当虬髯客去叫回了红拂的时候,王应乾刚费尽口舌叫来了罗正涌打开了城门。只是西门和东门均为阻门巨石所断,城内组织兵士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巨石开凿出一个可供人行的口子,将王应乾三人迎入了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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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马山县外的唐家寨内。
太原李渊、涿郡燕国公罗艺的二十万联军,已是在这柳林县外最接近马山县的唐家寨,安营扎寨了的好几日。
作为此次两方联军名义上的负责人是李孝隆,也就是李孝恭的亲兄弟,军师则是李淳风。这两人正微笑着将涿郡大帅罗下雷恭迎进帐,分班坐定之后。罗下雷抢先说道:“李元帅,你我两军扎营数日,为何迟迟不动了?如此下去,岂不叫对方作好准备,徒增我军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