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幽灵或者鬼魂到底有没有?又是什么?这个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想法和解释,就连专门研究灵异方面的专家也分成好几派,各用各的案例来作为证据(可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多人支持的是,所谓幽灵是一种电磁场反应。解释为----大自然就像个录像机,某些石头和金属带有电磁性,偶然间会把人物景象录制下来,遇到相同的条件下(一样的温度湿度光亮度甚至引力)就会放映出来,比如故宫围墙上的妃子像。
另一种是时间空间说。此类专家认定时间是有可逆性的,空间是多维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在不同的维(空间)上运转,(也有将人间和阴间分为两维的说法)当时间与空间发生混乱交叉时,就有机会看到“鬼”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有时我们做某件事时,突然会有似曾经历过的感觉。
还有一种比较不负责任的解说,他们认为所谓幽灵都是不折不扣的幻觉和恶作剧。后来,支持它的学者把它延伸为----灵魂的出现,只是我们内心深处强烈的意念和无名的极度恐惧,浓缩成我们所熟知的现象表现出来而以,即是“鬼由心生”……
我还是比较认同最后这种说法,因为不久前我就经历了这么一次。当现在平下心来回想,种种的离奇怪异“好像”都有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好像”要加引号?看完这篇故事你就明白了。
一.
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搞得一家人狼狈不堪,我们抱着祭品在山里乱窜,寻找避雨之处……
今天是清明节,这雨虽然应节,却也来得不是时候,至少不该下在大家上山扫墓的途中。
“看,那边有个木屋,咱们过去避避。”大嫂不愧是巡街的城管,老远就看到前方大石头下有一间小小的、极不起眼的木屋。
说实话,当时如果我只是单身一人的话,我是宁可淋雨也不会过去避的。因为那个木屋出现得太突然了----荒山野岭的就这么一间破屋子,孤零零的在风雨中幽灵般的若隐若现,使我马上想到《聊斋》中的鬼市。
(自从我开始写鬼故事以后,这种奇怪的联想不时吞噬我的神经)。
看到我犹豫的样子,大侄儿以为我走累了,一手抢过我怀里那一大箱冥纸香烛,一手馋起我的胳膊往木屋跑去。
“小心,别弄湿了冥纸。”老爸回头叮嘱,这一路都N次了。也难怪,现在山上防火不让烧东西,各个路口都有管山林的人守着,仔细翻查每一个上山者的背包,连打火机也不放过。为了带上这一箱东西,我们一家特意提前下车,绕小路过来。(也因此有了这次狼狈之行。)
奇怪出现的木屋破门洞开,我们鱼贯而入,就像自动送进妖怪的嘴里(我就是这感觉。)细看这木屋,也就十来平方米大小,里面整齐的堆放着木头树枝。
我稍稍定下心来,毕竟清楚了它的由来----是山民放柴的仓库。(人就是这样,只对不明白的东西感到害怕。)
雨一直下,我们一家人挤在门口,焦急的祈盼它尽快停下。老爸则埋头整理那箱冥纸香烛,他把上面淋湿的几捆拿出来扇了扇,于是,所有的诡异事情就从打开这一箱“东西”开始……
突然,“哐当”的一声,很清脆的从屋里深处传来。虽然很轻微,但足以震碎我早已紧绷的心弦----回头往屋里望去,只见昏暗的墙角有个模糊的身影----一个黑衣老头像只蛤蟆一样蹲在地上,脚边有一把刚才掉下来的柴刀。老头张大着嘴,一脸恐惧的望着我们……
老爸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冥纸散落一地。这时候,更离奇的一幕出现了……老爸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年轻人,他弯下腰,以一种常人不能做到的姿势弯下腰,慢慢地把冥纸一一捡回纸箱里……
当大家都愣着看这年轻人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再次望向里角的老头。他还是那种表情,那种五官扭曲的表情。也许是发现我在盯他,他捡起柴刀低头继续劈柴,可眼神还是不时的往这边瞧……这时我才发觉,他的视线其实一直落在那个“凭空”出现的年轻人身上。
“谢……谢谢!”老爸惊魂未定,说得有些结巴。
“别客气,你们刚才进来我没打招呼,吓着你们了。”年轻人说得一口饶舌的普通话,听起来很别扭。
“哦,你不是本地人?”
“您能听出我是那里人?”年轻人急促的问,语气中充满了期盼。
“呵呵!这我可听不出来。”老爸有些尴尬,低头继续整理祭品。
“那您知道杏花村在那里吗?”年轻人依然纠缠。
“杏花村?不知道……”
一阵沉默后,年轻人失望的低下头,从我身边轻轻挤过,悠悠的向山下走去。那姿势说不出的奇怪,就像……就像会走路的僵尸。
二.
“爷爷你看,对面的山都出太阳了,怎么就咱们这里下雨?”侄儿大声叫嚷。
这种天气现象本来很平常,南方的六七月的雨都会这样,只是出现在清明时节有点奇怪。“我看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趁现在这阵不大,咱们还是走吧!”老爸抱起纸箱无奈的冲出门外,于是一家人又开始在密林中鼠闯……
刚走出几步,我回头看了一眼破木屋,看到那个黑衣老头就站在门口,手上依然拿着那把柴刀。我停住了脚步,满脑疑惑的往回走。
“老伯,刚才那个年轻人是什么人?你认识?”
“他不是人……是个游魂……”老头说话的速度很快,快得我没来得及反应,“他是去年夏天来我们村打短工的,去年‘龙眼’大丰收,不少外地人过来搞‘包摘’挣点工钱,当时就是我雇用了他……”
“我们摘果都是用梯子和长剪,他可能是没经验,或许是年轻人贪玩,总是爬到树上去摘,劝他也不听。后来就出事啦!掉下来摔断了腰,熬不到天黑就死了。”
“村干部报上公安,市里下来两个人,那小伙子就留下几件衣服和一些书,至于是哪里人?叫什么?通通查不到。公安拍了几张相片就走人,我们连夜把他埋了,你看,就在那边山脚……”
老头不理会我的反应,继续面无表情的述说。
“没过多久,村里就有不少人在山上遇到过他的游魂,他逢人就问‘您知道我是那里人吗?知道那里有个杏花村吗?’看来他这一摔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自己住在杏花村……我以前不相信,没想到今天还真碰上了……”
“叔叔你一个人在这愣着什么?大家都在等你啊!”侄儿从山上走下来拉起我的手。
此时老头一个转身闪进屋里,可我还有很多迷惑要问,比如他为什么会在这半山的破木屋里劈柴?我们刚进来时为什么没看到他?
我掰开侄儿的手,再次走进那间破木屋……只见空旷而幽暗的屋里空无一物,别说老头,就连刚才半屋整齐堆放的木材树枝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一切难道都是我的幻觉?或者说,从我一开始踏进这间木屋避雨,到侄儿刚才叫喊的这段时间,我所看到的都只是满脑的臆想和幻觉?
拜祭完先祖,一家人坐回到车子,大哥把我从驾驶位推开,“你今天怎么啦?魂不守舍的,还是我来开吧!”我顺从的移到一边去。
车外雨还在不停的下,沉寂的车厢里有些闷,我把玻璃窗轻轻摇下,“呼呼”的风雨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低沉的朗诵,我竖起耳朵细听,那是一首家喻户晓的唐诗,语调中充满了绝望----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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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唵(an)、嘛(ma)、呢(ni)、叭(ba)咪(mei)吽(h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