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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德川纲吉之痒

纪元1701

0026章德川纲吉之痒

幕府五代将军德川纲吉,正为所谓“元禄缭乱”事件烦恼。倭皇元禄十四年(1701年)三月十一日,京都的倭皇东山派特使到江户见将军德川纲吉。德川纲吉命令赤穗藩主浅野长矩负责接待,德川幕府的接待规矩很有意思,幕府不管接待费用,而全部要负责接待的藩主负责。赤穗藩主浅野长矩来自广岛,被看做乡巴佬,将军德川纲吉看他不懂贵族礼仪,就命令深懂朝廷礼仪的首席礼仪官吉良上野介来辅助他。吉良上野介背后向浅野长矩索贿,此乃幕府常例,也是幕僚们的重要收入,不料浅野长矩被指定负责接待就已经在经济上不堪重负,吉良上野介的索贿被当即拒绝。结果吉良上野介在接待倭皇使节过程中,故意让浅野长矩大大出丑,浅野长矩不堪被众人耻笑,羞怒之下,当众拔出佩刀,砍伤看笑话的吉良上野介额头。

在接待倭皇使节的大殿,居然出现这等闹剧,德川纲吉气急,怒不可遏,当即下令,赤穗藩主浅野长矩,即日剖腹自尽,连写信给家人都不允许,他的五万三千石地租和一所大宅院全部充公,吉田上野介被判无罪。浅野长矩的遗骸由他的弟弟浅野大学送到泉岳寺埋葬。赤穗藩废藩,封地浅野家的家臣团在三十天之内,统统解散,赤穗的浅野家家臣约有三百馀人,从此成为浪人,分散到各地,变成没有职业的武士,很多人穷困潦倒。

赤穗藩家老大石内藏助在此后奔走于江户等地的权臣家宅,力图上诉恢复赤穗藩,所有的努力都没有实效,身旁的资金在贿赂中几乎用尽。走投无路下,大石内藏助和其他四十多个原赤穗藩武士浪人决定干一票大的,杀死造成藩主自杀的元凶吉良上野介,把事情搞大。倭皇元禄十五年(1703年),浅野长矩切腹的翌年年底,大石内藏助在内的四十七名赤穗浪士杀进吉良家。吉良上野介躲在小煤屋,被间十次郎光兴发现,间十次郎光兴用枪刺杀,首级由武林唯七斩去,大功告成。四十七名赤穗浪士举著吉良上野介的首级,浩浩荡荡列队走到泉岳寺,将吉良首级献到浅野长矩的坟上。然後,赤穗浪士四十七人束手让幕府差人拘禁,听候判决,拘禁了几个月。倭皇元禄十六年(1704年)二月四日,德川纲吉下令命他们集体切腹,尸身与浅野长矩同葬于泉岳寺。同日,幕府没收吉良家禄,吉良义周被流配到信州高岛。

“元禄缭乱”事件在倭国上下沸沸扬扬,传说甚多,幕府五代将军德川纲吉为这件事搞得很烦闷,幕府和各藩的关系,也因为这次事件有些微妙。在这些变乱中,远在天边的松前藩,几乎被幕府遗忘了。江户的德川幕府很久以后才知道松前藩失去联络,原本松前藩就是极偏远的小藩,而且北海军发起攻击的时候临近冬季,冬天的倭国东北部,陆路交通近乎停止,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往。更加上北海军攻击得手,随即在南岸沿海设立哨所,封锁住了漏网倭人渡海南逃的通路,之后的扫荡作战,把残余的倭人一网打尽,随即押送到采石场深处严加看管,最后全部灭口。此后两年多,松前藩如同人间蒸发,与留在江户的质子失去了联络。

幕府起居志记载,倭皇元禄十六年初(1704年),长崎华商庄不鸣、周不二以金镶玉花瓶等上等宝物和绣金彩锦贡献幕府将军徳川纲吉。觐见中,长崎华商庄不鸣奉上秘药一盒,两个月后,徳川纲吉的侧室清心院新助之方居然有孕,次年产下一子,取名吉长。老来得子的徳川纲吉大喜过望,其后接见华商在江户的代表,当即宣布,以苛待民众,擅交南蛮等罪名,废松前藩,改为直辖的天领,以献药大功封当地首领罗长佑(罗道长)为东夏奉行代官,授予朱印状,拥有自主外贸权,管理整个虾夷,年秩两万石。

这次与德川幕府的接触,早在行营建立之初就开始了准备,首先从哨探处派遣了多名精干密探,拌为华商,与长崎的幕府奉行官接触,并用金银财货加以收买。不过幕府在长崎的探子和巡查监视人员太多,这些北海密探几乎没有多大实际成绩,直到1703年秋季,北海锻压印花的一批金银币,随着一批北海出口的薰衣草香水、高级皮货和日化品来到长崎,被进献给幕府,这才第一次打通北海和江户幕府的联系。这些北海密探纷纷来到江户,倒是长崎没有留下顶用的人手,江户的北海密探表面是贡商,以崇佛的名义,捐助修建了一座小寺院,从本土的寺院高薪聘请了住持和僧侣,在这个寺院安装了电台,成为北海在外面的第一个特工站。1704年初,在给江户特工站运送电台和人员的时候,庄不鸣和行营哨探处校尉周不二乘坐探索号抵达江户外的海湾,用向幕府将军进献财宝为掩护,把电台和一批备用电池送进江户的北海特工站。这次到江户航海,对庄不鸣来讲可谓熟门熟路,在另一个世界,他独自驾驶游艇曾经多次到达这里。

刚巧徳川纲吉很喜欢这些进献的宝物,因此周不二多次以华商身份觐见将军,来往多了,庄不鸣也扮作周不二的同乡,亲眼看见了久闻大名的幕府将军。徳川纲吉身穿极华丽的锦袍,坐在地板上接见庄不鸣一行。不仅房间相当昏暗,而且距离很远,中间的谈话要好几个人转话,庄不鸣自己的肉眼几乎看不清远处的将军,而且整个接见过程几乎没有抬几次头,十分憋闷。不过庄不鸣虽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但是在身上和帽子上都有微型摄像头和小发射机,这些小东西对那些搜身的武士来说根本不明白,反正没有什么杀伤力,就当作随身饰品放过了。庄不鸣见过两次,当然奉送了不少北海的特产,甚至连幕府将军最喜欢的蜀锦也送了不少,全部接见过程被完整录像。前后在江户呆了十多天,等回到探索号,开船返航的路上,庄不鸣才把录像整理好,从录像中看到了这个故作神秘的幕府将军。一个一米三的小老头子,面容极为苍老,努力摆出一副威严的表情,但是在看到庄不鸣送给他的礼物时,那种眼神中的贪婪和惊喜,无论如何掩饰不住,那盒蓝色小药丸就是此时顺便送给将军的。庄不鸣倒没有想到这次送给徳川纲吉的药丸有多大作用,不过早就知道这个将军既贪财又好色,送给他拉拉关系,对于北海将来与幕府打交道有好处。

这次开船到江户,来往不到二十天,庄不鸣除了偶尔与江户特工站电台联络,很快就忙于对松前藩作战,其后处理滞留移民,忙忙碌碌过了1705年春节。还没有等到开春转暖,从江户特工站居然传来加密电报,幕府将军徳川纲吉老来得子,而且因华商庄不鸣献药有功,亲自召见在江户的华商代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徳川纲吉居然把原来掌管虾夷地区的松前藩废除,将其领地直辖,并且把北海行政首脑罗长佑作为北海当地最高首领,任命为代理幕府管理的奉行官。其实徳川纲吉也耍了个滑头,松前藩和北海的争执起因结果,幕府并不清楚,但是找机会废除一些藩主,是德川幕府向来习惯的伎俩。尤其把北海划为直辖的天领,是徳川纲吉的一个小计策,企图一口吃下整个北海。毕竟幕府照顾身边的家务都感到焦头烂额,对于偏远的北海,用这种小手段并没有多大实际意义。北海已经有独立的政权和武装力量,已经在事实上消灭了倭人在北海的根据地松前藩,江户的德川幕府在后来即使知道了实际情况,只要北海仍旧与德川幕府保持进贡关系,也只能咬牙默认了北海的事实独立地位,直到五代将军德川纲吉病逝,这种表面上的友好基本维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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