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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东京风波(三)

小丫鬟并那两个公人进了一条小巷,看模样,似乎是要去买什么东西。却不知早已经被王仁三人盯住,两名公人跟在小丫鬟的后面,也是加倍的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让小丫头跑了,到时候引得林冲那厮带人从梁山上杀将下来,休说是逃得性命,就是在高衙内那,也十有八九会杀了两人。

小巷里仍有不少的人,王仁等人却是无法下手,杨志脸露怒色,道:“兀那贼鸟,索性上去打杀了两人,抓那小丫头来问问。”

王仁倒是不着急,一脸平和的模样,好似想出了什么好主意,王仁伸手扯了扯杨志的衣袖,小声道:“哥哥息怒,眼下周围官兵众多,待寻个没人去处,我两一人一个,解决了他们,让那小姑娘带路,我们就此混进张府,岂不是好!”

杨志一听有理,收了性子,正好身边带得陈平从酒店里买来的酒,都装在一个葫芦里,杨志解下葫芦,大口猛灌了两口,也不答话,就慢慢的一边喝酒一边跟在那小丫鬟后面。

小巷里多有一些摆地摊的,大都卖一些小玩意,比如假的首饰,小孩的玩具,还有一些卖粮食以换钱糊口的人。小丫鬟从小巷的集市中买了一些胭脂水粉,神色倒是颇为冷静,买过之后,又进了一家药店。

王仁见小丫鬟似乎只是要在这里买些生活用品,想要寻个僻静的地方,简直是难上加难,中国什么都缺,唯独最不缺的就是人,此时虽是在九百年前的北宋末年,但是光是这座北宋的都城,人口怕不下也有千万。

此计不成,王仁也只好另想他法。王仁俯身在正喝酒的杨志耳边,小声道:“哥哥,刚才的办法怕是不成,这里没甚僻静去处,我还有一计,只消哥哥如此如此,我便从旁相机行事。”

杨志正自郁闷,喝酒解闷,猛听得王仁办法不错,连忙收了葫芦,面露喜色,道:“此计甚妙!”

王仁又在小六子的耳边耳语了一遍,小六子对王仁的话向来言听计从,当下答应,三人来到了药铺门前,各自装作互不相识,杨志依旧喝着酒,故意做出了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小六子则走在了杨志的对面,扮作了一个寻常过路的路人。

王仁来到了药铺对面一家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子,出手塞给了那个摊主一锭银子,摊主正自叫卖,可是这个时候路过的人比平常要少得多,而且抱小孩的更少,生意不好做,不禁有些发愁。猛然见眼前出现的这位客官伸手就是一锭约莫二两沉的银子,摊主陪着一副笑脸说:“客观,您买多少?这银子把我这摊子买了都够了。”

王仁伸手接过了摊主所扛的葫芦杆子,说:“你说对了,我就是要买了你的摊子。你可以走了。”

摊主道声谢,喜出望外,脸上的笑容都快拧成了一朵花,他这一杆子糖葫芦全部卖完也卖不了一两银子,这一下就是好几天不卖也够生活的了,看来早上烧了高香确实管用,出门遇贵人啊!

摊主千恩万谢的拿着银子走了,另一边的杨志和小六子见王仁得手,杨志往前走,小六子也只顾低着头走,两人在药铺门口的地方一下撞在了一起,小六子忙不迭的道歉,杨志却只是不依,一把拉住了小六子,提起钵一般大的拳头,劈头盖脸的就是朝着小六子一顿乱揍。

周围走路的行人看见打架,莫不是远远的围在一边,都图看个热闹。杨志一边打,一边还张口大骂:“泼贼,瞎了你的狗眼,连洒家走路都要挡,存心跟洒家过不去,今日洒家必打的你满脸开花。”

小六子一脸可怜相,杨志每打一下,脸上就是一阵痛苦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杨志控制的力道很好,看似虎虎生风的一拳,落将下来却是绵软无力,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小六子求饶道:“好汉饶命,小人不小心碰到好汉,给好汉陪不是,还望好汉大人有大量,哎呦!放小人一条生路。哎呦!”

杨志停了手,将小六子摁翻在地,伸脚踩住了小六子的胸口,一脸凶相带着八分醉态的道:“鸟人撞了洒家,还想跑,且让洒家休息片刻,再来教训你这厮。”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王仁见时机已到,一把扔了那根葫芦杆子,抬脚就跑进了药铺,来到了正站在小丫鬟后面看外面热闹的两名官兵身边,一脸焦急的道:“两位大人快去看看,一会儿就要出人命了。”

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心里寻思,此事有些蹊跷,眼下衙内吩咐看紧张府的所有人,看丢了这小丫鬟,上面追究下来,必定会掉了脑袋。可是眼下外面若是闹出人命,开封府那边若知我等正在现场而不管,怕不也有一场麻烦。也罢,我就权且去看看,且叫张杰守住了小丫鬟。

这人吩咐身边叫张杰的公人,道:“你且在这里看着,我出去看看。”

张杰应命,道声且去。这人便抬脚出了门。挤进了人群中。药铺里的伙计和老板看到有人在自家门前打架,早就已经出去看热闹了,药铺此时倒是没人。小丫鬟本已买完了药,奈何人群堵住了去路,只好呆在这等了。

王仁出门时曾带得匕首,杨志给他的那把宝刀王仁先交给了杨志帮忙带着。王仁笑嘻嘻的对那张杰道:“大人您不出去?小人看外面那厮颇有些武力,若是打斗起来,怕那位大人不是对手,吃了亏事小,丢了面子事大啊!”

张杰比较年轻,平时就是跟着那人混,现在听了王仁的鼓动,起身就要出门,临走还指着小丫鬟吩咐王仁:“你帮我看好了这位姑娘。”王仁待的张杰转身,抽出匕首,悄无声息的从后面一手捂住了张杰的嘴,一手将匕首从后心的位置捅了进去。

张杰只得挣扎了两下,便即不动了。王仁眼看着一条生命就在自己的手中没了,虽说先前曾叫陈平杀过给杨志挑担的人,但是那不是自己动手,而且陈平也是将那人带到了一旁,现在自己动手,要知道以前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王仁别说是杀人了,碰见个打架的都要绕的远远的,把自己扯了进去,那可是要坐牢的。

王仁精神一阵恍惚,处在现实和虚幻中,只是一瞬,便听得耳边一阵刺耳的尖叫之声,王仁吓得连忙扔掉了怀中夹着的张杰到尸体,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一下伸手捂住了小丫鬟的嘴。王仁也知道现在的世道不同,杀了人往梁山上一躲,任你多少官兵还不是打不下来,也就不再在意了。一阵少女独有的清香传进鼻中,王仁无暇享受怀中的软玉温香,小声呼喝道:“住口,不要喊了!”

小姑娘嘴上不敢喊了,手上却不闲着,拿着自己的小粉拳背过手去敲打着王仁的腰部,身体扭动,极力的想要挣脱王仁的束缚,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吓得毫无血色,嘴又被王仁捂住,想到一个大男人从后面抱着自己,脸上都红到了耳朵根。

王仁俯身到小丫鬟耳边小声说:“你不要怕,我不会杀你的,不过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且问你,你是何人?”

小姑娘感觉耳边一阵发热,更加的害羞,听到王仁的问话,小丫头倒是机灵,伸手指了指王仁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又“呜呜”了两声,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王仁尴尬的挪开了自己的手,只是仍旧抓住了她的身子,好防止她突然跑了。小丫鬟背对着王仁,脑中还在胡思乱想刚才的事情,心中一片的混乱。小丫鬟小声的说:“奴家是林冲林教头夫人的丫鬟,叫锦儿。”

王仁倒是记得水浒上有这么一个丫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王仁刚才紧张的脸色也缓了一缓,松手放开了锦儿,锦儿正不知王仁意欲何为,王仁面露喜色,说:“我是来救你家夫人的,我乃梁山王仁,林教头现今在我梁山,我看教头整日里思念夫人,特来接教头夫人回去团圆。你且告诉我高衙内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锦儿见是林冲派来的,顿时也是喜出望外,不禁高兴的道:“真的吗?太好了,夫人这下有救了。”

外面杨志那边突然一阵骚动,似乎事情有了什么变化,王仁见此地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拉了锦儿从药铺斜地里的一个窗户跳了出去,带着锦儿向原来的带过的那间破房子去了,王仁已经和杨志说好,事成之后在这里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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