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期紧紧抓住欧木华的手,感激地道,“欧兄弟,子羽的命是救回来了,大哥谢谢你!”
“虞大哥,何必如此客气。一点小事,何足挂齿。再说了,木华这条命,还是你杀豹所救,要没有你,我恐怕早成了豹子的腹中之餐了。”欧木华微微一笑,“虞大哥,你赶紧叫几个人把抓来的毒蛇聚集到这里来,我有用处。”
虞子期点点头,出门而去。不多时,他带着村里几个少年男子走了回来,一条条青竹蛇被他们掐住了七寸,动弹不得。他们身后,也跟来了一些村里的妇女和孩童,过来看热闹。
欧木华挥了挥手,“取一个陶盏来!”
一个孩童飞快地取来一个陶盏,欧木华接过,又在地面上让人放了一个稍大一点的陶罐,然后拿着陶盏轻轻地凑近了一条青竹蛇的口处,猛喝一声,“撒手!”
提蛇的人迅速撒开手,放开了青竹蛇的七寸,青竹蛇丝丝地吐着红色的长舌,闪电般一口咬住了陶盏的边缘,死死不撒口,奶白色的毒液喷射而出。
半响。欧木华左手所持的匕首猛地切了下去,生生将一条青竹蛇从七寸处切断,蛇体落于地上,而欧木华也神色一松,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将蛇头从陶盏的边缘处剃落,然后将陶盏放入了脚下的陶罐。
……
如此循环往复,重复操作,在陶罐中放入了十几个陶盏之后,欧木华长吁一口气,伏在虞子期耳边小声道,“虞大哥,罐中加水,火上煎熬半个时辰。”
众人呆呆地看着欧木华所做的一切,个个迷惑不解,包括虞子期。虞子期虽然有一万个为什么要问,但还是让人按照欧木华的吩咐去熬煮蛇毒了。
“还有,虞大哥,在村中的空场上,铺上草席,将10石粟米堆在草席上,备用。”欧木华缓缓起身。
虞子期这才恍然大悟,震惊地一跃而起,“欧兄弟,你,你要下毒于粟米之中?”
“不要声张,虞大哥。一旦走漏消息,就功败垂成了。蛇毒熬制好之后,你带人将蛇毒掺水秘密浇撒在粟米之中,然后充分搅拌,之后,再放在烈日下暴晒。”欧木华冷冷一笑,“如此,蛇毒会全部渗透入粟米之中,强盗们抢回粟米,回山定然食用,哼!我保证,他们会一个不剩,全部下地狱!即便是侥幸留下几个活口,也不足为患了。”
虞子期倒吸一口凉气,叹息道,“好毒好绝的毒计啊,欧兄弟,你简直不是人,居然想出这样的招数来,也活该这些强盗倒霉了。”
“贼盗恶贯满盈,死不足惜!”欧木华冷森森的话语传进虞子期的耳朵,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兄弟,你太阴狠了!”
“对恶人需要仁慈吗,虞大哥?你难道忘了,他们杀人之时是何等的残忍嗜血?”欧木华淡淡一笑。
虞子期点点头,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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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羽和香菱走出屋来。
脚步还有些虚浮,虞子羽涨红着脸盈盈上前深深一福,她虽然不知道欧木华是怎样救她的,但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先前穿的的衣裙已经被剪断,大腿根部还隐隐有些胀痛……
“多谢欧大哥的救命之恩,子羽感激不尽。”
欧木华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扶她,但手到了半空就又缩回来了,淡淡一笑,“子羽妹子不必如此,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你的伤刚好,还是卧床休息为好。”
“嗯。”虞子羽红着脸应了一声,径自拉住香菱的手,躲到一边,咬起了耳朵,估计是询问起当时欧木华施救的情况了。
良久,香菱笑吟吟地离去,虞子羽缓缓走过来,进了用来当作厨房的一间简陋的茅屋,“天色不早了,子羽去煮饭给欧大哥吃,你也忙了一天了。”
欧木华想了想,默默跟了进去。
茅屋内空荡荡地,只有几个瓦罐瓦盆,大概装着一些粟米和盐巴。还有一个简易的炉灶,也就是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烧木柴罢了。而茅屋的墙壁上,悬挂着昨晚虞子期剥皮洗净的野兽生肉。
虞子羽讶然回头,“欧大哥,君子远庖厨,你……”
“没有什么,子羽妹子毒伤刚愈,身体虚弱,木华来帮帮你又何妨?”欧木华哪里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陈腐观念,他从虞子羽手中接过一柄匕首,从墙壁上的兽肉上切下一大块,然后切割成指头肚子大小的碎块,放在瓦盆中。
他接受过长期系统的野外生存训练,干这些活自然是轻车熟路。
虞子羽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柔和,她靠近欧木华,轻声问,“欧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煮肉吗?不需要这么麻烦的。”
欧木华没有吭声,继续切割着肉,直至切割完。然后在瓦盆中倒入清水,将瓦盆放在虞子羽生好火的火坑上。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她,“子羽妹子,其实,饮食也是一门大学问。”
“饮食是学问?子羽这倒是头一回听说。”虞子羽淡淡道。
欧木华蹲在地上,看着渐渐开始飞腾的瓦盆。鼻孔边传来让人精神一振的幽香,他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回头笑了一笑,“子羽妹子,你身上好香。”
虞子羽格格一笑,犹如绽放的玫瑰,说不尽的风情万种,欧木华心头一跳,望着她娇丽绝世的容颜,沉稳不惊的心底微微起了一丝波澜。
“欧大哥,你这是在夸子羽吗?”虞子羽笑容微收,低低道。
“子羽妹子容颜绝世,灵慧过人,是某生平仅见。”欧木华低下头去,端起瓦盆,离火,将浮起的泡沫倒掉,然后又加了些清水,放入一些盐,又置入火坑之上,并顺手往火坑里塞了一根劈好的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