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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救命之女吕如溪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是这三人丝毫没感觉,反而速度越行越快。每次被吕顺逼近,史雪成总能找到有利地形把吕顺甩开,而吕顺就如附骨之疽,让二人摆脱不得。如果下了嵩山,无崎岖地形,史雪成两人必定插翅难飞,但吕顺还是渐渐将他们逼到登封城外的官道上。

二人叫苦不迭,果然被吕顺逼到了一马平川的官道上,两旁是绿油油的麦田。虽然微风拂过,麦田像绿色的波浪此起彼伏,但是这绝不是能隐藏人的好地方。

突然一声娇喝如同天籁传入史雪成的耳中:“臭小子,原来是你。”史雪成二人刚才只顾逃命,此刻才注意到几十个蒙古好手包括原紫砂帮王氏兄弟在内的大队人马护送吕顺妻女返回蒙古大漠。吕顺掌击无生大师的那一刻,吕顺妻女就不可能在中原武林待下去了,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她们在中原辗转几次,前往大漠。

吕顺一声如同洪钟般的“小心”已然不及,吕顺之女吕如溪已经下了马车,虽然有王少阳王少阴在侧,但是史雪成和明空仿佛商量好似的,一左一右分别给了王氏兄弟一记重掌,二人猝不及防被打退数步。如溪“啊”一声尖叫,重蒙古兵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史雪成和明空已经制服如溪,封了其几处要穴,史雪成变掌为抓扣在如溪咽喉。其实史雪成刚才听到如溪那救命的一叫,计划已经了然于胸。唯一的变数就是不知吕兴浪是否在马车之中,此人功夫与宋玉在伯仲之间,就是比起明空也差不了多少,若是他抵挡片刻,吕顺前来,二人再无活路。

史雪成赌对了,吕兴浪不在车队之中。而更令史雪成惊讶的是明空与自己配合的默契,仿佛事先商量好似的,难道明空也见过吕顺的妻女?事急从权,如今二人性命危在旦夕,明空也顾不了那么多清规戒律了,大不了保得此女子无恙便是。

眨眼之间,吕顺已经飞奔过来。他看到女儿在史雪成手中,顿时怒不可遏,他瞪了王氏兄弟一眼,叫道:“快放了我女儿,我饶你性命。”史雪成冷笑一声:“吕顺说话如同放屁,臭不可闻。”如溪这时也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大骂史雪成卑鄙无耻。更是骂的明空羞愧难当,什么“**”、“花和尚”,让明空涨红了脸。但是他心里明白此刻若是放了如溪,二人焉有命在?

此时,吕顺之妻也从马车中下来,雍容华贵,如同母仪天下的皇后一般,虽年过半载,但确实让人看不出年龄。美妇人来到吕顺身旁,微嗔道:“干嘛抓着两个后辈不放,现在可好了,让如溪落入他人手中,如何是好。”吕顺冷冷看了一眼史雪成二人:“夫人放心,若是如溪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将他们碎尸万段。”如溪骂了半天,连明空都不为所动,虽然父母在侧,她也有些害怕起来。想起以前对史雪成做的种种,她更是担惊受怕起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昔日任人蹂躏的臭小子如今已然成了后辈高手,比起自己的哥哥也是不差。虽然十分害怕,但是见到史雪成,如溪更多的是惊喜,到底内心把史雪成当成什么人,她自己也不清楚。

史雪成拉着如溪来到一个蒙古军官高头大马前,道:“劳驾让一匹马。”那人看着吕顺,吕顺点头示意,那人才极不情愿的下来,史雪成抓起如溪,跃到马上。明空也找了一匹坐骑,二人一夹马腹,扬长而去。吕顺阴测测的道:“你们一定要小心看好我女儿,别风大闪了腰。”史雪成道:“不牢吕前辈挂心。”吕顺平静的转过脸,好像那不是自己的女儿一样,对自己夫人道:“夫人莫要担心,为夫这就前去把女儿无恙的带回来。”他转脸对王氏兄弟道:“你们两个若是再保护不好夫人,就提头来见吧!”飞身一脚踢飞一个蒙古骑兵,朝史雪成追击而去。

被人像赶鸭子的赶了一天,这下终于轮到吕顺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了,史雪成一路北上,直指蒙古老巢。

后有追兵,可是史雪成的功夫仍旧没有放下,虽缺少和明空切磋的机会,但史雪成每日都在感悟,而且更多的是学习追踪之术和反追踪。二人每时每刻都在提防吕顺偷袭或者救走如溪,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不敢有丝毫松懈,哪怕晚上也不例外。这让如溪对史雪成怒骂不止。

其实除了封闭内力之外,如溪也没有受到非人的待遇,相反,她吃得好睡的香,通过接触,她发现这两个都说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很是君子,明空更是一个有着菩萨心肠的小和尚,每次史雪成出什么歪点子报复自己,总是被明空否决。

史雪成虽然总是冷言相向,可是他抓了如溪只为保住性命,根本就无加害之意,带一个女人上路,史雪成觉得十分麻烦,而又无可奈何。有时甚至要把如溪当成贵宾看待,当然这在一定的限度之内,惹急了史雪成,史雪成还是会恼怒的,不过如溪把握这个度十分准确,每次都是在史雪成快要翻脸之时,乖乖听话。

这一夜,月黑风高,史雪成估计吕顺忍了这么些天,这天晚上是出手的最好时机,而且三人恰好走到野外,这里荒无人烟,不如闹市容易隐藏。

史雪成二人分坐如溪两旁凝神戒备,精神稍微松懈就可能有被抛尸荒野的下场。而如溪很难得的保持安静,虽然开始很想父亲救走自己,但是现在这样的俘虏,让她感觉到有一种异样的刺激。

辰时快到巳时的时刻,是人最有睡意的一刻,也是人的精神最为疲劳的时刻,虽然习武之人表现的不是太明显,但吕顺还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如同黑色的幽灵来到三人身后数丈的草层中,他几乎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慢慢靠近,脚步落在草丛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史雪成终于松了口气,明空会意,如溪想要出声,苦于被点了哑穴,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吕顺终于来到二人身后两丈,他猛地窜出,一步落在史雪成背后一丈处,正要发力,突然脚下松软,吕顺已知上当,右脚稍触急收,接着那点松软的力道,一个跟头从三人头顶越过,刚好翻在三人前方三丈处落下,双脚刚一着地,又是松软的地面,然而此时吕顺后继无力,一脚踩了下去。

史雪成喝道:“快走。”三人连忙跃上马背,急忙逃去。

史雪成跟明空的时间不多,挖的陷阱不深,再深的陷阱也困不住吕顺,但是这让吕顺颜面受损,可让史雪成狠狠的出了口恶气。这也是史雪成精心计算布置的结果,稍微偏一点都不行,不禁让明空大为佩服。

这倒是让如溪大骂不止,眼看自己的父亲落入陷阱而喊不出来,她当时憋坏了,明空一给她解开穴道,她就像吃了枪药一般,骂个不停,史雪成烦躁之下又封了他的哑穴。她怒瞪着史雪成,好像在说:“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之后的几天,吕顺穷追不舍,不给他们一丝逃跑和设计的机会。把史雪成明空二人搞得灰头土脸,连如溪也蓬头垢面。史雪成怒气不过,天天拿如溪出气,没事就揪她的耳朵,把她的耳朵揪的红红的,总是把她弄哭了史雪成才甘心,看的明空直皱眉摇头。

如溪虽然耳朵很疼,但是她的心里更不是滋味,看着史雪成如此嫉恨自己的父亲,她的心里确实很不好受。难道自己喜欢这个小子?不会,不会,跟他总共见了两次面,怎么可能?可为什么自己这次见到他很高兴?而且心里很乐意被史雪成捉住不放似的。

史雪成心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还得想方设法摆脱吕顺,不然这样自己哪有时间找寻蒙古的锻造大家?即使找到,在吕顺的破坏下,那人说不定还会与自己交恶。突然史雪成看看如溪,心生一计,这还不能让明空知道,否则打死他也不会同意的。

史雪成借着疗伤的幌子,摘了很多草药,偷偷的配成一种毒药名叫“金露醉心丸”,这可是他那恶毒师兄朱子涵控制人的拿手好毒药,服用者必痛入骨髓,热侵心肺,需日服解药,方可解疼热之苦。当然史雪成这毒药少了几种主要成分,想来毒性也没那么剧烈,但史雪成自然也是没有解药,当然吕顺可以有。史雪成也不会傻到去给吕顺下毒,否则毒死的必定是自己。

他想要偷偷给如溪服用,当然吕顺不会看他女儿痛苦难熬,必定极力施救,这就给自己和明空逃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史雪成十分有把握,凭借吕顺的内力,这点小毒根本不算什么。

计策一定,在一次啃干粮之前史雪成便偷偷的将毒药放在如溪的干粮,递给了如溪。如溪还很高兴的接了过来,嘎巴嘎巴吃起来,虽然没有以前山珍海味享受,但是俘虏做成这样,她已经心满意足,更何况自己很喜欢和那谁谁谁在一起,虽然他整天板着一张臭脸欺负自己,但他拧自己耳朵的时候,自己虽然很疼,但内心深处有一种深深的喜意。如溪很想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从小在一群人的呵护中长大,哪见过这么有性格的人?她不敢确定难道自己真的、也许已经喜欢上了史雪成?

突然如溪腹中如火中烧,喉咙仿佛被塞进去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她惊恐的看着史雪成,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惧意,难道他要加害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他那么善良,那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空见状也走过来,看到如溪的样子,正要给她把脉,史雪成抓起包袱喝道:“他没事,你放心吧,我们快走,再不走我们就有事了。”明空仍旧无动于衷,史雪成抓起明空的手臂道:“好吧,我们先走,走了告诉你她怎么回事。”明空这才无奈的翻身上马,随史雪成前去。

如溪看着史雪成远去的背影,心中有种莫名的伤痛,早已掩盖了自己肚子和喉咙的痛楚,他居然要害自己,为什么?都怪父亲非要杀他。就这样让自己死了吧,她心想,慢慢的她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原来越高,最后连神智都模糊了。

梦中她看到自己和史雪成共骑一匹马驰骋在大漠的草原上,放声高歌,有欢乐有幸福,无人打扰那份独有的宁静,自己这样活在梦中看着另一个自己找到自己的幸福,不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吗?如果要面对残忍的事实,她还不如不醒过来。

但是事与愿违,如溪渐渐清醒了,她看到一个熟悉而又令人恼怒的面孔,父亲。他把手抵在自己后背,一股阴冷之气传入自己经脉,慢慢游走,将自己体内的毒素一点一点逼到喉咙,她轻喝一声,吐出一大滩黑血。慢慢的如溪恢复了一点力气,她便开始嚷道:“你为什么要杀雪成,让他加害于我?”吕顺看到自己女儿清醒,松了口气,他知道史雪成这样做无非是想摆脱自己,不然他下手再重一点,以如溪的体质,哪还有命在?

但是这也令他怒火中烧,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小子不得好死。听到女儿的责问,他脸一板道:“为父做事,还需要你来指教?他不敢有害你之意,只是要拖延自己的时间,好逃得性命。”如溪并不是愚笨的女人,父亲一说,她便明白了,眼前一亮,如果雪成要害自己,还需要这么麻烦?他是为了摆脱父亲的追杀才这样做的,想到这里,她心中松了口气。看着父亲,她哀求道:“女儿求求父亲放过他,行不行,让他陪我练功好吗?”吕顺道:“那小子坏我大事,这次又伤害于你,怎么让我向你母亲交代?史雪成必须死。”如溪知道父亲的脾气,做出的决定谁也无法更改,包括自己的母亲。他不知道父亲修习之路,正是暗杀之道,几次自己大意,让那小子逃得性命,对自己的修为感悟已经有了影响,若是还让那小子逍遥法外,自己武道修为再难寸进。

如溪暗暗为史雪成祈祷,他们跑的越远越好,让自己的父亲找不到他们。自己尽量拖延父亲追击的时间。她哀求道:“女儿身体虚弱,恳请父亲陪我休息几日再送女儿与母亲汇合。”吕顺道:“你是我宝贝女儿,放心吧,我一定把你平安送到你母亲手中,再让你哥哥保护你们。”如溪刚松一口气,吕顺就咬牙切齿道:“这个兔崽子,我一定抓回来剥皮抽筋,以为自己能跑掉吗?我已经放出了培养十多年的飞鹰,有飞鹰在,定让你们无所遁形。”如溪“啊”的叫了声,怕父亲看出自己的心意,连忙道:“没事,只是胸口突然疼了一下。”吕顺把手掌贴在女儿后背,过了片刻,道:“毒素已经排出体外,你奔波数日,身体虚弱,补补身子就没事了。”如溪点点头。只是他们没注意到,一些毒素慢慢的融入如溪体内吕顺输送的紫菱阴气中,随着血液流转,渐渐扩散,流向心脉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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