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6700多字，明天开始改为晚上更新。
清晨，雾气随着阳光的到来渐渐散去。加州的阳光是很出名的，特别是在这七月份，带着淡淡的橙色，灿烂而不灼热，明亮而不刺眼，是个很适合休闲游玩的地方。
梳洗完毕，颜斩走到楼下。前台的服务小姐笑容依旧，灿烂得比之阳光也毫不逊色，似乎昨晚门外的斗殴根本没有发生过。
“先生，您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想必晚上一定休息的很好吧？”
颜斩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他今天的脸色的确比昨天好了很多，不过还有那么点苍白，全是失血造成的。他今天的任务是在旧金山租套房子，林岚的学校就在中国城的中心地带，所以居住在华人区是最好选择。
叫了些早餐，又从服务小姐那要了些当地房屋代理的电话之后颜斩回到楼上。美国人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很快就在电话那头推荐了几处房子，跟林岚商量之后颜斩决定去看看TJ路附近的一套三居室。那套房子面积大，而且就在主街旁边，交通比较方便，如果里面的条件真的有代理人说的那么好的话，他们会很快将租房手续办了。
洛杉矶比华利山是著名的豪宅区，居住着不少商界大亨、体坛精英和好莱坞巨星。
“威廉，还疼吗？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保镖……”
“你别管他，由他去好了，最好下次直接摔成植物人。”
“艾德，你声音小点行不行，别吓着孩子！”
半山腰的别墅里，怒火冲天的老维斯特在落地玻璃的客厅里踱来踱去，一边扯掉领带，一边对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威廉维斯特骂道：“我们一出门你就出事，一出门就出事，难道上帝让你降生在这里是为了惩罚我和你妈妈？”
“好了，好了。”乔安娜起身打圆场，把丈夫拉到沙发旁坐下，劝解道：“威廉只是有些贪玩而已……”
“我不过是想尝试一下普通人的生活罢了，难道你们不觉得每天带着保镖到处走很不舒服吗？”威廉维斯特的两条胳膊包裹得跟木乃伊的手臂似的，他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脸上可怜兮兮的继续道：“我跟同学们一起出去玩能有什么危险？难道那些混蛋还敢当着几十个同学的面把我绑架不成？”
“住口！”老维斯特哗啦一下把茶几上的东西扫翻在地，嚷道：“你以为让保镖跟着你光是为了预防那些穷鬼吗？看到没有，你连露营都能把自己弄成这样，我看光保镖还不够，应该再找个保姆照顾你。”
“哎呀，行了，威廉不就是想自由一点嘛，他其他方面哪一点让你失望过？他还是个孩子，想跟同学在一起开心开心是很正常的。”乔安娜一直很宝贝自己的儿子，在她看来，只要孩子开开心心的就行了，反正家里也不缺钱。何况小维斯特从小就很听话，各方面都是很优秀的，偶尔范点小错也算不了什么。
“你……”
艾德刚准备对妻子的这番言论怒目相向，小维斯特突然高举双手站起来，对父亲诚恳道：“保姆就算了，我以后无论到哪里都会带着保镖的。”说罢转身朝楼梯走去，上楼前回头对母亲道：“对不起，妈妈。”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威廉知道错了。”
艾德坐在沙发上，看着儿子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沉声道：“我也是为他的安全考虑，最近绑架的事情越来越多，我们又不常在家，唉！希望他不是在敷衍我们。”
回到房间之后维斯特一改刚才的不振，冷冷一哼，寒着脸拨通电话，对那头道：“那个东方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少爷，暂时只知道他是林岚的哥哥，名叫颜斩，但是这个人很神秘，像是突然蹦出来的，三年前来的洛杉矶，一年多以前又突然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像是前两天才回来的。”
“哥哥！哼哼……查，继续给我查。”
维斯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对方突然道：“少爷，他们两一起搬到旧金山去了，我已经派人跟踪了。”维斯特眉头轻皱，冷笑一声，淡淡道：“我知道了。”
“望乡”是中国城TJ路上一家比较偏僻，规模较小的中餐馆，离颜斩他们刚刚看过的房子不到五十米。餐馆只有一个店面，无论规模还是装修比之同在这条街道上的其他饭店都要差很多。孤零零的坐落在街角，显得既落寞又冷清。
三居室那套房子被林岚一眼就看中了，虽然陈设稍微有些老旧，但是不少家具都是木制的，很有点中国特色，越老旧越显得质朴。把所有手续办好之后已经时近中午，于是两人打算在“望乡”吃午饭。
“云鹏，别跑远了！”
还没走到门口，店里跑出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虎头虎脑的，手里抓着根棍子扫来扫去，似乎正在自创一套诡异的棍法。
餐馆的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对颜斩两人的到来并不太在意，站在收银台后面低头忙活着自己的事。服务员倒是挺热情的，挂着笑容为两人端茶递水。
店里总共只有七八张四方桌，已经坐了三桌。颜斩带着林岚挑了个靠墙角的位置，慢慢听着服务员对菜式的介绍。
靠墙吃饭是颜斩保持了很多年的习惯，这起源于以前在西伯利亚训练营的时候。那时候他和巴尔达耶夫经常在食堂发动对对方的攻击，从人群中悄悄绕过去，从背后突然袭击。就是在那时候他养成了靠墙吃饭的习惯，绝不把自己的背部随便暴露出来，给别人以可趁之机。
“哥，你看女老板，如果好好打扮一下应该挺漂亮的。”女孩子天生就对美丽的同性比较敏感，林岚自然也不能免俗。一边轻轻触碰颜斩的肩膀，目光随着老板向后面的厨房移动。
“是嘛！”颜斩摆弄着茶杯，可有可无的低声回应着，没有抬头看一眼。
用佛家的话来说，漂亮的女人与一副白骨是一样的。颜斩没有那么极端，或者说没那么高的禅吧。不过，在他的眼里，其他女人再漂亮也无用，因为这世界上能让他动心的只有林岚一个。
“哥，下午我们去逛逛服装店吧，你的衣服太老土了，应该换换新的。”
颜斩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短袖，林岚说的没错，白色的衣服已经开始发黄了，领口皱巴巴的耷拉着，一条三寸多长的疤痕像蜈蚣一样爬在脖子下面，看起来怪吓人的。
“好像是旧了点。”这件衣服是颜斩刚到美国时林一笑买给他的，不贵，但是他特别喜欢。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这句话并不是对任何人，对任何事物都适用的。有些东西一旦有感情了，无论有多旧都舍不得去扔它，而且时间越长越无法割舍。
颜斩是个重感情的人，他拽着领口说道：“其实穿着还是挺舒服的，不然以后拿它当睡衣吧，扔了实在可惜。”
“哥，不就是一件衣服嘛，你还拿它当宝啊！扔掉算了。”林岚看着颜斩不忍的样子暗感好笑。继续道：“你回来那天穿的就很不错，看起来很飘逸，哪像现在啊！”
颜斩微微摇头，望着茶杯轻声道：“这是我成为孤儿后穿的第一件新衣服，是林叔叔买的。”
“……”林岚的表情瞬间僵硬起来，笑容消失了，慢慢转化为哀伤，一方面有些心疼颜斩，还有的则是对父亲的思念。
“妈妈……”两人正沉默着，门外的小云鹏突然满脸惊恐的大叫起来，提着棍子就朝厨房跑。
孩子的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茫然朝门口望去，几个气势汹汹的亚裔男人正好迈进大门，张口就用鼻音很重的蹩脚英语吼道：“把老板叫出来。”一边叫嚣一边把收银台敲得咣咣响。
颜斩和林岚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本来在欢畅吃喝的客人们马上像见了鬼一般站起来，纷纷往外跑，就好像餐馆里被人埋了炸弹似的。
“砰”不等客人出门，那帮人便把大门一关，抬手亮出几把砍刀，嚷道：“谁都别想跑！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食客们又连忙退回去，全都缩到颜斩所在的墙角里，噤若寒蝉。
“哥……”
林岚刚要说话，颜斩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而此时女老板也正好从厨房里出来，跟在身后的不光有服务员和云鹏那小家伙，还有个拿着菜刀的中年男人，看装扮应该是厨子。
女老板一看到那几个人就把眉头皱了起来，小家伙抱着她的腿，躲在其身后连头都不敢探一下。至于那位持刀的大师傅，现在更是眉头倒竖，一脸戾气。
“你已经有两个月没教管理费了。”对方为首的家伙叼着烟，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细线中透出不屑的目光，完全不把厨师手里的菜刀当回事。
“哥，这些人不像是收管理费的，应该是流氓……”都说钱是男人胆，而一个身手不凡的男人，绝对是天真女孩的胆，林岚不仅毫不避讳，反而对那帮人投去怨愤的目光。
颜斩的心头异常恼火，他讨厌同族相欺的事。这帮人黄皮肤黑头发，典型的东方人种，放着外头那些横行的外族不管，却在这里欺压自己人。颜斩冷冷一哼，沉声道：“他们本来就是流氓，收管理费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敲诈才是真的。想不到中国城这么乱，昨天被人打劫，今天又撞上这种事，岚岚，这里不太平，咱们以后要小心点！”
“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哥，你看要不要教训教训他们？”
颜斩扭头看着林岚，想不到她还是个忌恶如仇的女孩子。轻声道：“我们还是呆着别动吧，他们应该是本地的华人混混，以后想安安稳稳在这里读书就不能得罪这些人。”
“恩……好吧。”
颜斩的意思林岚还是明白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要论打架，店里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颜斩的对手，但很多情况下并不是能打就万事大吉的。颜斩倒不怕，可他不得不为林岚考虑，万一那些混混在吃亏了之后去找林岚报复怎么办？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我是不会给你们钱的！”老板娘怒视对方，脸色铁青，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任谁都听得出语气中的愤怒和不屈。
“狗日的，你们这帮该死的越南人，上次老子不在，让你们捣乱了一番，今天可没那么容易！”厨师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这破铜烂铁般的声音里倒是很有些霸气。他一步跨到老板娘身前，右手一抖，横刀而立，一股气势油然而生。本来嘛，打架是男人的事，妇女和儿童靠边站！
“越南人！”颜斩不禁再次打量那几个混混，五官和脸型跟华人真的毫无区别，不过，这几个家伙的身高好像偏矮一些，除了那个带头人大概超过一米七以外，其他几个人都在一米六几。
“哥，这不是中国城吗？怎么越南人敢在这乱来呢？”
“妈的！”颜斩这下可坐不住了，一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中国人的内部矛盾他置身事外还说得过去，开玩笑，中国城应该是华人的天下才对，岂容越南人在此撒野！在自己的地头被一个五岁孩子来一嘴巴还有脸吗？中国人还要不要混了？
颜斩站起来大声道：“这些杂碎交给我了。”三步两步走上去。
“哥，小心点！”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男人英勇的气概，林岚也是如此，不过她又为颜斩的安危担心，对方人数占优她倒不怕，怕的是对方手里的砍刀，寒光闪闪的，怎么看威慑力都不比黑洞洞的枪管差。
颜斩的挺身而出只被林岚看好，至于其他人，哪怕是女老板都感觉他是在自找没趣，谁见过一个断臂的人主动出来跟一帮持刀歹徒肉搏的？
为首的越南人无视颜斩的存在，拿着砍刀不断在手掌心里拍打着，发出“啪啪”的声响，嘴里邪笑道：“上次算你走运，今天除非把钱拿出来，不然……”。
“小兄弟，别过去，那***不眨眼。”这是一个食客的话，目的本是劝颜斩不要趟浑水，但是起到的效果却是火上浇油。
“没事，打架我在行！”
颜斩的话是无比谦虚的，他擅长的何止是打架，要论杀人，那帮越南人拍马也赶不上他。
“哈哈，是条汉子！”那厨师虽然也不看好颜斩，但是颜斩的勇气还是可嘉的，他扯着嗓子大笑一声就朝越南人扑去。
越南人听不懂中文，不知道颜斩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也不在乎颜斩说了些什么，谁会把一个伤员放在眼里呢。为首者见店主这边不愿意妥协，眼中寒光一闪，将尺许长的砍刀一扬，对着厨师的脖子就劈过去。
“好狠毒啊！”越南人一动手就下狠招，颜斩随手抄起个杯子就扔过去，算是为厨师保驾护航了。
“%￥@#……”离最近的混混尚有两米远的时候颜斩突然发难，前冲的同时一记迅猛的正蹬命中对方的下巴，不仅将其猖狂的豪言壮语打了回去，还把他整个人挑了起来。
“滚出去。”颜斩爆喝一声，不待右脚收回便又是一拳，“砰”的一声，越南人如同炮弹一般倒飞出去，撞破玻璃门重重落在街面上。
颜斩拳脚相加可谓一气呵成，从出手到对方飞出门外不过零点几秒钟时间。其他越南人根本反应不过来，还都傻呼呼看着，完全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
颜斩不理会飞出去那人的情况，趁混混们还在犯傻之际，连续两记刚猛的直拳又解决掉一个家伙。直打得他鼻梁粉碎，牙齿脱落，带着蓬蓬鲜血翻倒在地。
“%￥@&……”余下的越南人可算醒过来了，见一个独臂华人竟敢打伤自己的两个同伴，顿时火冒三丈，张嘴叽哩咕噜乱骂的同时发疯似的朝颜斩扑过去。
“小兄弟，好身手！”身后传来厨师喝彩的声音，破烂的嗓音铿锵有力，透着无比的兴奋。
林岚双手握嘴，眼睛瞪得老大。她还是第一次见颜斩动真格，想不到这次出手居然这么凶狠而迅速，与那日和阿德里安等人动手时完全两样。
扑过来的三个越南人在别人的眼里或许是穷凶极恶的，但是在颜斩的看来完全就像几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一般脆弱。在第一个人的砍刀劈中自己头部之前，他眼中目光一寒，闪电般伸出右手，“啪”将对方的手腕抓了个正着。
“老子让你们狂！”颜斩正准备将对方拉近之后施以膝撞，谁知道身旁一阵爆喝，接着刀光一闪，菜刀夹杂着风声疾劈而下，砍在被颜斩抓住的手臂上，硬生生把那手臂来了个一分为二。
来不及感叹厨师偷袭的狠辣手段，也等不及去听对方的惨叫，在鲜血就要喷出的当口，颜斩猛然飞起一脚，把对方踹飞出去。然后迅速侧身避过另一个越南人的撩阴腿，紧接着就是一记摆拳直奔来者的太阳穴。
“砰……”闷响，中拳者斜飞出去，不等把桌椅打翻就已经昏迷了。
此时那个越南人老大正跟中年厨师在比拼刀法，砍刀和菜刀寒光烁烁，上下翻飞，交击声“叮叮当当”作响，倒真有点古战场上以命相拼的凶险惨烈。看得出在刀法上还是厨师的造诣要高出一筹，时而连连下劈，时而左右横削，一把菜刀被他使得异常灵活。不但将对方的攻势封得死死的，还不断加以反击，嘴中更是骂骂咧咧，脏话连篇。而那越南人就不行了，虽然脸上还是挂着要吃人般的凶狠表情，但是脚下却在频频后退，稍有不慎便会落得惨败的下场。
“嗯……”就在那个越南人低头躲过横扫头部的菜刀，准备直刺厨师腹部的时候，颜斩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带着闷哼，越南人一头撞在桌角上，直接昏厥。
厨师对颜斩抢生意倒也不太在乎，谁让他刚才也抢了呢。他很有点刀客风范的将菜刀一收，挑着大拇指赞道：“小兄弟，人不可貌相啊，好功夫！”
“你的刀法很特别，不像传统刀法！”
“哈哈，我哪会什么狗屁刀法啊，当了快二十年的厨子，如果连菜刀都用不好，那还混个屁啊！”厨师笑的豪气，将菜刀凑到嘴边哈了口气，然后又在油腻的衣袖上抹了抹，好像那把菜刀是传家之宝一样。
“好！”
“太好了！”
“啪啪……”这时候门外站着不少人，在餐馆门前五米处围成了个半圆，纷纷鼓掌叫好。他们全是附近的街坊和生活在周围的华人，似乎跟越南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一个劲喝彩。“虽然血腥了点，但是看着就是解气。”
“今天总算赶着了！”厨师不含糊，把菜刀往桌子上一拍，抓起越南人一手一个提着就往里跑，嘴里还不断骂娘，仿佛还不够解恨一般。
外人欢欣鼓舞，林岚可急坏了，看这几个越南人的样子基本上都是能要命的重伤，若不早点送医院恐怕很快就会死亡。她非常了解美国加州的法律，虽然现在已经取消了死刑，可无期是肯定跑步掉的。颜斩算是她最后的亲人了，她万不能让颜斩被警察抓了去。“怎么办？怎么办呢？”
“没关系！”林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周围的人倒好，跟打碎了个杯子一般不焦不躁。那女老板很有点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沉稳味道，她沉声安抚了一下面色发白的林岚之后从厨房里拿来拖把和抹布，慢条斯理的打扫地上的血迹和那些被打烂了的餐具。而她儿子则提着棍子往楼上跑，既不哭也不闹。
说来也怪，那些街坊们可能见惯了打架斗殴吧，不仅不离开，反而还乐呵呵的往小餐馆里钻，一边夸奖颜斩和厨师黄师傅为他们出了口恶气，一边还帮着把倒了的桌椅扶起来。最夸张的是原先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几桌客人，突然勇敢起来了，一人一个把越南人往餐厅后面拖，就跟拉死猪似的。从后面回来之后又坐回到开始的位子上继续吃喝嬉笑。有一些街坊在打扫完战场之后干脆也不走了，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来，嚷嚷着要好好庆祝一番。
“哥，他们这是……”林岚此时只能用诧异来形容，就连颜斩也有些恍惚。他在动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越南人的杀气，凡是具有那种气息的人，动手从来是不会留情的，结局定是不死不休。受到气息的牵引，颜斩杀人王的暴虐不自觉的窜上脑门，脑中除了杀戮完全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干掉对方之后他翻然醒悟，这里不是在擂台上，杀人是犯法的。那些围观者本该惊叫着报警才对，可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杀了那几个越南人就好像大家过年杀猪一样，只有快乐，没有丝毫吃惊和恐惧。
“呵呵，小兄弟，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跟你女朋友一起坐下。”那厨师绝对是个大大咧咧而又仗义的家伙，将颜斩按回到椅子上，回头对老板娘大声道：“这兄弟的饭钱从我工资里扣吧。”
“老黄，他的饭钱我请。”
“还是我来吧……”
众食客嚷嚷着争先要为颜斩付账的时候老板娘带着微笑走过来，说道：“这顿我请，刚才多谢这位兄弟了。”
百来块美金的饭钱颜斩和林岚倒不会在乎，他拉住厨师，轻声问道：“难道在中国城里杀人没事吗？会不会……”
话才到一半，边上的老板娘就笑了，打断道：“不用担心，没人会说出去的，你们就安心吃饭吧。”
颜斩的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这让颜斩和林岚更加莫名其妙了，心中忐忑不安，总感觉在坐所有人都非常怪异。
厨师像是看出了颜斩他们的顾虑，笑道：“有些东西一时半会跟你们说不清楚，反正你当没发生过就行了，至于后面那几头畜生，一会龙兴社的人会来处理的。”
“龙兴社是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