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地洞?
李悠悠醒转来,四周漆黑一片。身下是略微有些松软的大地,站起来虽然没能有碰到头,但可以感受得到带有潮湿气息的泥土气息从他的上方飘来。阵阵疼痛从后脑部位传来,有些像是严重宿醉过后而导致的偏头痛。
李一边李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整理着自己因晕眩疼痛而导致有些散乱模糊的记忆。湖,东方,森林,少女。是了,少女。
李记着遇见了一位少女,而且还是拥有着黑色头发的东方面孔的少女。就在这个,恩,森林中间的湖泊里遇到的。正好遇到了她出浴的镜头。阿克泰翁!
然后是什么,对了,少女用手中的刀剑指着他,刀尖儿几乎贴着李的眼睫毛。虽然李身上有着比她更为犀利的武器。但这个距离毫无作用,她挥刀的速度比李拔枪的速度要快。
再接着呢,再接着呢。恩,是了。少女的警告,冷冰冰不带感情的警告。警告之后的少女转身消失在森林的绿色之间,一晃的功夫,正像是妖精一样。
最后……后脑上又开始痛了。李的右手捏着戴戒指的那根手指,捏着关节。以疼痛对抗疼痛。
……少女消失之后,李也马上跟了过去,但他不是森林中的精灵,很快就丢失了目标,迷失在一大片灌木丛里。最后后脑传来一阵眩晕,最后李面朝着前,最后李向前跌倒,最后鼻子摔在土里。最后直躺躺的摔在土里。
李揉揉后脑勺。那里有一块突起,是肿起来了。李的后脑上是挨了一下,当时被人从背后敲了一记闷棍。就是这样。
该死。然后就被人丢到这个地洞。李联系着那些拼凑起来的记忆,作出这个结论。
自己还真是跟地洞什么的有缘啊。李站起身摸摸自己的身上,腰间的皮囊都在,上了膛的短火枪和引火物也能摸到,大概是直接被丢到这样一个地方。慢慢的李可以隐约的看得见东西,这就证明在哪处一定要光源存在。李的夜视能力可不是能用眼睛自己发光。找寻过程中李发现他身边不远即是一块大石,这块圆石巨大无比,看上去就像圆滚滚的石头珠子嵌在一块不是很平整规则的正方形里,将这个洞口几乎完全都堵住了。光线就是从大圆石四周的缝隙间投过来的。用手试了试,凭他自己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气推动石头移动一丝一毫。伏下身子将手臂凑过去,从那些缝隙塞进去,中等身材的李的一只手竟然完全够不到边,只能挨着冰冷的石头和那些长在潮湿地方的苔藓类。
李试过大声呼喊,但和预期一样,没有一个鬼影子出来搭理被困在洞穴里的可怜人。毕竟,谁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在这方圆数里都有没有人烟,李只能期待可能会有人来救助他,虽然希望渺茫。
“看来自己跟地洞啊,洞穴啊之类的大有缘分,搞不好上辈子是一个穴居人也说不定。”李这样自嘲到,背靠在巨石坐下,喊了半天他的喉咙都有些累了,更有些口渴。好在腰间的皮囊里还有一个装满了的探险用储水袋。旋开水袋的钮,将里面的食用水灌进口里。被刚才的一系列大起大落的事情弄的焦躁的心有些平复。取而代之的是身体乏力困倦的倦怠感。
上一次被困在洞穴里还是什么时候了。李回忆起他的过往经历。上次在巴黎的地下宫殿打转的时光距离现在还不到半年多的时间。就算在另外一个世界,由于职业的关系,当年很多次出外研究都是莫名其妙地被困在地底下,甚至好几次都是在自己带队准备做足的情况下。虽然最后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但这些过往经历导致整个院里的家伙戏称他做“地心的居民‘李’,因为都知道如果队伍中有他便很容易陷到这些奇奇怪怪的麻烦中去。”
李的心中产生了对自己琢磨不定人生的无力感,就像大海里遇难的人连一根浮木都看不见,又或者找到了浮木却长久时间看不见陆地。总之都是一样。“反正我的人生早应该在落到巴士底前就应该完结了呢?现在的世界里本不应该有我的存在才对。”李的手向怀里摸去,手指伸到了短火枪的握柄上。把玩这个制作精良的小巧武器。
李的手指扣上了扳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左胸,只要轻轻拨动一下。“就这样结束了。”
“开什么玩笑!”
大脑里的细胞小人拼命的朝自己的脑干呼喊。李的中枢神经突然在一瞬间亢奋起来,刺激的电流沿着神经元流遍全身。人也仿佛清醒多了。
“真是在说什么傻话!”李在洞穴里对着空洞自言自语似的大喊。“我刚才一定是把水当成了威士忌给自己灌了进去。说这种话的人可不是我。”
李活动活动身子,同时将头凑到洞口四周没有被石头遮住的那狭小的空隙中去。李认为他自己是因为缺少了新鲜空气才在说胡话,应该补充补充空气中的氧份,充充电。将那些愚蠢的悲观论调从脑子里排出去。“不是早已约定好了吗?那一世的归那一世,现在的就是现在。以前我是李,现在我也是李。新的李!”李自说着自话,如果有旁人看到绝对会觉得这个家伙非常奇怪。但站在李的角度,这是非常必要的。
李从他本来的世界穿越到这儿,就在思索他该所处的位置。如弄不清楚目标,恐怕活着也就一点儿意义也没有。事实,由于善于思考,在甫一遭遇了这种事情的李一直陷入时空勃论的误区当中,甚至差一点没能从里面出来因此发疯。他依靠自我暗示自言自语来排解这个牛角尖儿。何况李一开始便被关到了巴士底,在那个鬼地方,再找不到其他的什么办法,也很容易染上这个毛病。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得活着,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李进行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更重要的事,我得活着,我是李,我现在是李。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