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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安家落户

“怎……怎么可……啊……”随着吴池的匕首抽出,扩大的伤口如同泉涌般的喷出鲜血,车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了个干净,嘴里更是无力的嚎叫几声,身体便朝着后方轰然栽倒,直至到死他都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看似痛苦的吴池为什么一点伤都没有?

终于死了,有了一次杀人经历,这次吴池倒是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毕竟生在乱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总不能自己死了成全别人吧?这会儿他也只是对着两人的尸体摇了摇头,他是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碰到谋财害命的人了。

本着雁过拔毛的原则,他又摸了摸两人身上,发现还有几百文钱,吴池不客气全都拿走,看那车夫和白脸男子的兵器还不错,顺便摘下来拿在手中,再来已经找不出证明对方身份的东西,吴池这才将两人掩埋好,那辆马车虽然他也想要,但怕被别人发现踪迹,所以只好抽了几鞭子赶跑,看了看没什么痕迹,他这才朝着城中走去。

好在这是安史之乱过后,全国人口从五千余万急速减少到将近两千万,所以即使繁华如扬州,城外也是不少荒山野岭,在这种地方杀个人根本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就让那些官差去忙吧。

回到了许氏杂货铺,将陈参军那里的事情跟许一成大概一说,当然其中也保留了不少,但这也让许一成连连点头称赞,给官府的好处他知道是必须的,自然也没什么不快。

“哈哈,吴公子果然有本事,我想……我想我们的合作应该开始了吧?这是150两的银票,不知吴公子是否满意?”许一成似乎是急着跟吴池合作。

吴池心中一笑,这个许一成是看到好处了,可能怕过了十天吴池拍拍屁股走人吧?契约上可是写明了吴池的自主权,毕竟许一成没交“定金”,吴池走了他也没辙,更何况他现在只有一年的经营时间,必须要抓紧才行。

这种小事吴池当然不会在意,更何况他在扬州城还没房子,闻言也点了点头:“可以,就照许掌柜所说的办吧,这几天我先安定下来,之后便开始这指南针的经营。”

吴池准备买些仆人来做这活,顺便再雇佣几个伙计,这种简易指南针的做法有几个步骤,如果只做其中一个步骤,这些连字都不认识的仆人怎么也不会猜到下一步怎么做,但如果把所有技巧都交给他们,难保不在第二天就能从别的地方买到指南针,毕竟这年头没有什么“知识产权”,所以吴池要小心些,最主要的还是他现在没钱,如果有钱的话这东西就算白送人家又能如何?

有了许一成给的150两银票,吴池又托许一成在扬州买间房子,这事情倒是简单,虽说扬州是大唐数一数二的大州,但安史之乱过后还是有不少空置的房屋,许一成用了三天就给吴池找了一处带有院落的房舍,占地有了两百余平米,仅仅是收了100两,可以说是相当便宜了,据说此屋主人在安史之乱的时候全家都被杀光,死的人实在是太多,所以价格一降再降也没人敢来买房,倒是便宜了吴池。

房子有了吴池又从外面招了几个奴婢,这年头奴婢都是主人的私有财产,哪怕是官府中查抄家产的时候,奴婢也是写在物品一栏,如果是那些过来做工的还好,那些人和吴池算是雇佣关系,吴池还要付给工钱,可不少卖身为奴的一卖就是一辈子,除了最开始付的一笔银钱外,这一辈子他们都是吴池府上的奴婢,就连以后结婚生子都只能世代为奴。

吴池对于这种做法有些嗤之以鼻,不过他不会去搞什么众生平等之类,如果在一个封建时代搞这些,还没搞起来恐怕就被人捏死了,而且现在的人根本就没有平等观念,要是跟一个奴婢说平等,估计能把他吓死,更何况唐玄宗后面的三、四代皇帝都没什么作为,这段时间的社会一直混乱不堪,吐蕃、突厥等国更是大肆入侵,如今吴池要做的是保住自己就行了。

不过吴池这个身体也挺幸运,虽说他被甄府的孙管家收养,但恰巧孙管家并不是甄府奴仆,只是一个被雇佣的下人,后来孙管家死后甄府也没记得将吴三买做奴仆,查抄甄府家产的时候自然没有吴三的名字,所以他和小荷只是算作“帮凶”被一同流放,正因为如此吴池也就脱离了“贱籍”,要不然以后万一查出来还真有些麻烦。

这时候奴婢的来源很多,大都是战俘奴婢、罪没奴婢、世袭奴婢等等,还有些非法的掠卖奴婢、债务奴婢,如今安史之乱虽然过去了几年,但是要不到两千万的人口缴纳之前五千余万人口的杂税,加上战争毁坏了不少家园,许多吃不上饭的农民也开始卖身为奴,有自己卖身的,也有卖儿卖女的,这一卖当然就是一辈子,跟主人家可说是连为一体,少有的典身奴婢吴池也没去关注,那些日后人家还有可能赎回,他是懒得费那心思。

奴婢的价格都很便宜,这些人也只是想吃饱饭就行,工钱可是一分钱都没有,转了一圈吴池挑了一个婢女和一个小厮,又买了两个身材健壮的看门仆人,不过吃饭的事情还没着落,吴池转了两圈发现一个神色憔悴的汉子,听他说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奴婢,只不过受到叛党牵连被抄了家,结果又被拉出来叫卖,这几人都是家里犯事后被抓,身份也没什么问题,吴池直接将他们买了下来。

最后吴池转了半天,找到一个自称认识不少字的,小时候还跟家里的少爷伴读过几年,看对方眼神精明,就是脸色有些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正好还缺个管家,既然对方有点能力,吴池也就把他也买了下来。

奴婢选好了,吴池给了“市令”点好处,有了官府的文书证明,又签了六份卖身契,这几人就成了吴府的奴婢,仅仅才花了吴池四两多银子,之后吴池又买了些家具,基本的花销也算是完了。

“董三,你这名字不好,以后就叫……叫董全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吴府的管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身体叫“吴三”的原因,所以他才将这个董三买回来,不过以后叫董全了。

董全颇为激动,他今年不过三十余岁,一上来就当个管家当然挺激动,毕竟奴仆跟奴仆之间也是有差距的嘛,此刻赶忙拜谢道:“多谢老……少爷……”听说读过两天书,应该是真的,改口倒是挺快。

“嗯,住处董全你安排一下,过些天我还要去‘溪湖书院’求学,以后家里的事情就由你全权负责吧,我还会招几个伙计过来做工,到时候跟许掌柜那里接触,也是你先去联系吧。”反正这指南针也好做,吴池家里这几个奴婢估计都够了,不过他是为了速度点,反正雇工也花不了几个钱。

给了他点小权利,董全当然事千恩万谢,一再信誓旦旦的表明忠心。

几天后吴池终于去了溪湖书院,只不过去了之后他有些踌躇,因为吴池并不怎么想念书,他只想考进士的时候跟去,来这里也不过是博个名声,多认识点人脉。

而且他也问了科举的规则,科举的考生有生徒和乡贡,生徒是在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以及各地学院入学考试合格的学生;乡贡则是通过府试、州试的人,又称举人,考头名的称解元。之后考生通过朝廷尚书省的省试者称为进士及第,考头名的称状元,其余分甲第和乙第。

如今科考的名目很多,主要还是重进士、明经两科,其他诸如明法、明算、明字等考中了也没什么大前途,所以考得人不多。进士重诗赋,明经重帖经、墨义,所谓帖经,就是将经书任揭一页,将左右两边蒙上,中间只开一行,再用纸帖盖三字,令试者填充,墨义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笔试,只要熟读经传和注释就可中试。

如果让吴池来考,明经是没戏了,毕竟他没背过这些,不过进士好办啊,虽然诗赋需要一定才学,可谁有他脑袋里装的诗词多?再说这年头流传“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明显就是进士很难及第,这就更遂了吴池的心愿,咱们要考也考这难的嘛,而且唐朝许多宰相都是进士出身,到时候吴池要是弄个状元,说不定也能混个宰相,只是他还没想好是不是这么去做,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对于每天给皇帝磕头可是反感的很,嗯,要是别人给他磕头估计就舒服多了……这后面的意思当然是不言而喻。

可能是陈参军说了吴池的一些“事迹”,溪湖书院的山长李续辰倒是对吴池颇为热情,只不过溪湖书院大都是高官子弟,他那点热情自然也不会显现出来。

吴池第一天上课,本来李续辰亲自过来看看,准备给这些学子说点什么,可他发现吴池的眼神不停的瞟向窗外,就连旁边的学生也被他引去了目光,李续辰脸上有些不悦,好歹他也算当代名儒,岂料吴池第一天上课就不给他面子,李续辰不由脸色严肃的敲了敲戒尺:“吴池,我讲到哪里了?”

微微转过头来,看到在座的学子都紧紧盯住自己,似乎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吴池却是无所谓的道:“学生愚钝,刚刚一时被窗外景色吸引,没有听老师详述。”

李续辰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嘴中淡淡的道:“课时不听讲义,该罚戒尺二十,把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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