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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暴动

听到警报声响起,乔森果断地命令楞在那里的凯瑟琳,将资料室里的一切恢复原状,然后重新爬回通气管道,最后将通气孔的挡板盖好,三个人便呆在了漆黑的通气管道里。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凯瑟琳的语气有些发颤,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还是因为“狭窄空间恐惧症”发作了。

乔森没有说话,一直低头摆弄着刚从凯瑟琳那里取回的掌上电脑。

而兰特则揽住凯瑟琳的肩,轻轻地拍着她,说道:“别怕,有我在呢。”而凯瑟琳则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顺势靠在兰特的肩头。

沉默了好久,乔森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一对男女,说道:“好了,温馨场面到此结束,我们该商量逃出去的办法了。

“我们逃得出去么?”兰特也抬起头来,露出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现在外面一定有很多人在严密搜查,我们一出去就会被发现,然后抓住。这条通风管道虽然四通八达,但也无法将我们带回地面。我们还是在这里呆着吧,和他们耗着,也许过了一两天后,他们的警戒就松懈了。”

“兰特,藏是藏不住的。既然他们要搜查,就一定会搜查到每一个角落。他们迟早会光顾这里的。而且,你认为在饿了一两天之后,我们还有力气战斗和逃跑么?”乔森盯着兰特,轻轻地说道。

而听到这些后,兰特和凯瑟琳的脸刷地一下变成了灰白色,两人靠得更紧了。

“我想到一个办法。”没有理会两个人的小儿女情态,乔森接着说了下去,并对他们招了招手,“你们先了解一下这座底下城的结构。”兰特和凯瑟琳脸上的血色恢复了一些,聚到乔森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中的掌上电脑。

“这座地下城共有六层,我们现在处在地下第四层,是他们的实验室。我们进来的地方是地下第一层,是货物仓库和逃生通道。其中逃生通道连着地下铁路,一直通向那个闹鬼的仓库。兰特听到的很热闹的那一层是地下第三层,是他们员工的居住区、保安室、以及一个小型的武器库。”乔森一边说着,一边按着掌上电脑上的按纽,显示屏上不断显现出每一层的结构图。

一提到“武器库”三个字,本来有些瑟瑟发抖的凯瑟琳立刻恢复了活力,脑袋凑近了掌上电脑,同时双眼放射出异样的光芒。看到这个情形,乔森忍不住提醒她:

“不要打那个武器库的主意,我们现在身上的负荷已经到极限了,那个地方对我们没有意义。而且,武器库那里一定有重兵保护,不想被包围的话就不要到那里去。而且,那里的武器我另有其他用处。”闻言,凯瑟琳只能讪讪地坐回原处。乔森接着讲了下去:

“地下第二层我们没有去过,它只与地下第四层连接。里面有实验生物仓库,生化兵器仓库,以及监狱。”

“他们怎么可能有监狱?他们又不是警察,没有拘捕权,私设监狱是违法的。这是对法律的亵渎!”凯瑟琳一听到“监狱”两个字就再也坐不住了,义愤填膺地说道,一张俏脸气得通红。

“是很可疑,那生化兵器又是怎么一回事?你的资料里有没有说?”兰特远比凯瑟琳冷静,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关于生化兵器,资料里有介绍,但是时间紧急,来不及看了,等回去再说吧。至于监狱,我猜测,里面关的人很可能是用来做生化实验的试验品。”乔森回答了两个人的问题,接着说,“这个监狱,就是我们能否逃出这里的关键所在。”

一听见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兰特和凯色琳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我们可以潜到地下二层,干掉那里的看守,打开牢门,把囚犯们释放出来。然后指引他们到地下三层的武器库夺取武器,制造一次暴动。而后,我们可以通过另一条路潜回地面,让暴动的囚犯们吸引保安人员的注意力。你们觉得如何?”乔森说完,平静地看着两个警察,等着他们的意见。

“我们毕竟是警察啊,把受害者当挡箭牌,这样做不太好吧。”凯瑟琳有些犹豫。

“作为警察,我们现在最大的任务是搜集这里的罪恶证据,摧毁这个罪恶的地下城。至于受害者,我们只能说一句爱莫能助了。别胡思乱想了,凯瑟琳,现在我们该想的是怎么活着逃出去。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兰特的胳膊一直没有离开凯瑟琳的肩,此时他像丈夫宽慰妻子一般开导着凯瑟琳。

乔森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看到如此暧昧的情景,他故意咳嗽了一声,惊醒了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个人,然后郑重地说:“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什么问题?”二人异口同声。

“你们杀过人没有?”

乔森的话让两个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最后还是兰特开了口:“我们以前对拘捕者开过枪,也算杀过人吧,不过那可是正当防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就好。”乔森的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杀过人的人才不会手软。我们马上要面对一场真正的战斗了,手软是会送命的。不过我可没杀过人,所以你们两个才是战斗的主力。”

讨论完毕,三个人便沿着黑漆漆的通风管道,向未知的前方爬去。

从警报响起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多小时了。刚开始,监狱的看守们还能精神十足地做好警戒工作,并协助保安人员四处排查,但排查了半天,连个人影也没看见。逐渐的,人们高度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但还是监守在工作岗位上,看着保安人员出出进进,四处搜寻。时间一久,大家都对搜查的必要性产生了怀疑:监控、封锁的这么严密,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刚才的警报该不会是搞错了吧。再说了,就算是进来人了,这里又不是实验室和贵重物品仓库那些重要的地方,有什么样的小偷或间谍会对这里感兴趣呢?想到这些,看守们都恢复了平时的懒散样子。而保安人员也似乎疲乏了,再也没有来到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一个看守来吹着口哨进入厕所,站到小便池前方便起来。他没注意到,身后的隔间里伸出了一双粗壮有力的手,其中的一支手上还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猛地,那支左手捂住了看守的嘴,而右手中的匕首则在看守的喉咙前狠狠地一划,看守便瘫倒在地上。随后,兰特和凯瑟琳接连从旁边的隔间里走了出来。

“你真的是第一次杀人吗?怎么手法这么熟练?”凯瑟琳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乔森没有说话,只是瞪了她一眼,凯瑟琳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拾起看守身上的监狱钥匙,乔森轻手轻脚地来到厕所门旁,把门轻轻地打开一条缝隙,观察了很长时间,然后冲另两个人一招手,三人便幽灵般地窜了出去。走廊里有两个看守在来回巡逻,一边走动一边打着呵欠。当两个人同时转过身体时,乔森和兰特从黑影里冲了出来,一人对付一个,干净利索地解决了战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怜的看守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兰特伸手冲后面做了个OK的手势,凯瑟琳便跑了过来,三个人向下一个目标摸去。

监牢前的看守室里聚集了十一个看守,由于警戒期间一律不许擅离职守,他们只好聚在这里喝酒看录象,同时把音乐声开得很大。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冒着烟的小铁球从打开的门缝里滚了进来,滚到了他们脚下。三秒钟后,“轰”的一声巨响响起,当时就有六个人被炸飞,剩下的五个人也都蒙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事情没有结束,从门外闪进三个人影,抬起枪口,把这五个幸存者也放倒了。人刚倒下,从门外又闪进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一进门便俯身拣拾起看守的武器,门口的一个光头大汉则焦急地下着命令:“快点,磨蹭什么,等保安们来了大家都活不成。”

乔森走到大汉跟前,说道:“60多个逃亡者里,只有十几个人有武器,这样不足以压制保安们的火力。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冲到地下三层的武器库里取得武器。”

光头大汉咧开嘴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不用担心,我以前是这里的保安,知道这层楼就有武器,跟我来。”说完便向另一个紧闭的大门走去。三个人忙跟了上去。

乔森用霰弹枪轰烂大门的门锁,三个人和大汉走了进去,一些没有武器的囚犯也紧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了门。进门后,大家都楞住了,哪里有枪支弹药,只有一个又一个铁笼子,里面关着怪兽,和上次袭击城市的那只一模一样,数一数,足有26只!大汉从墙上取下笼子的钥匙,走上前去准备把怪物们放出,被乔森拦住了。

“你疯了么?”乔森冲他吼道,“这是怪物,是这里生产出的生化兵器,它们战斗力极强。你把它们放出来,我们都会被杀死的!”

“别担心,我的朋友。”光头大汉一脸轻松,“这些兽形体都是由人类进化而成的,保留了人类的思想、意识和智慧。它们吃熟食、守纪律,能听懂人类的语言,有的甚至懂得临阵脱逃。”然后,他把脸转向笼子,“今天,我要带着你们逃出这里,我们要报仇,我们要杀死所有的看守,我们要重新回到阳光之下,你们说好不好!”

好象是为了回应大汉,所有的怪兽都躁动起来,它们有的疯狂地大吼,有的在笼子里走来走去,有的甚至把笼子上手臂粗的钢条晃得“吱吱”直响。

“你看,我没骗你吧。”大汉回过头,对目瞪口呆的乔森说道。然后,他走到笼子前,把笼子逐一打开,把怪物们都放了出来。

笼子一打开,怪兽们便急不可耐地窜了出来,冲出了生化兵器仓库的大门,冲进了备用楼梯,有的则冲进了打开的电梯内,一起向实验室所在的地下四层逃去。仓库外面的囚犯们也知道怪兽们没有恶意,看到怪物们冲进了备用楼梯,连忙一窝蜂地跟了下去。乔森三人和光头大汉则走在人群最后面。

爆炸声一响起,地下城里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在老板的指挥下,所有的保安们都拿起武器,守侯在通向地下二层的电梯口和备用梯口,准备以逸待劳地消灭潜入者和暴动者。几乎每个保安的脸上都浮现着不屑的冷笑,好象看到一群人被密如暴雨的枪弹打成了筛子,地上血流成河。

电梯到达了地下四层,所有的保安都做好了射击准备,只等电梯门一打开便开枪。电梯门打开了,而所有的保安都诧异得瞪大了眼睛,电梯里哪有什么人,是四只兽形体!他们发呆的时候,兽形体已经发起了进攻,从电梯里猛地扑了过来,瞬间便把四个保安扑倒在地。回过神来的保安们立刻扣动了扳机,密集的弹雨虽然不能立刻杀掉它们,子弹强大的冲击力也把兽形体们打得节节后退,四个保安拣了一条性命,立刻爬了起来加入了战斗。

在保安们的强大火力下,兽形体们被逼到了墙角。它们虽然皮厚,一般的子弹瞬间无法穿透,但也挡不住长时间的火力袭击。很快,有三只兽型体的身上出现了血洞,子弹从血洞冲入破坏了它们的身体组织,它们渐渐停止了挣扎。正当保安们准备解决最后一只怪物时,身后也传来了怪物的嚎叫声。几个保安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发出了绝望的尖叫,身后的备用楼梯中竟然冲出了20多只兽形体,怒吼着扑了过来。

十几个反应快的保安立刻掉转枪口,向着怪物们射击,但火力比刚才小多了。一只兽形体刚被子弹扫得后退了几步,更多的怪物立刻从旁边扑了上去,将开火者扑倒、击毙。一眨眼间,大部分的保安都被扑倒了。没有被扑倒的保安们疯狂地向四周开火,一部分子弹将兽形体逼开了,更多的则打到了夕日同僚的身上,将他们击倒。一个保安哆哆嗦嗦地躲到了墙角,拉起一个兽型体的尸体,准备盖在自己身上,躲过一劫。谁知刚才那个幸存的怪物紧紧地盯上了他,就在他拉起尸体的那刻,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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