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已经指到了午夜十二点的位置,凌风打了个哈欠,经过一天的奔波,和大汉那惊心动魄地比斗,又受了比较严重的伤,纵然是铁人恐怕也受不了,慢慢地凌风进入了梦乡。
他并没有睡沉,而是不断地做着各种的梦;一会儿梦到了在训练营的事情,一会儿又仿佛回到了都市中,目标在自己眼前慢慢地倒下去,只是倒下去的人面容为何会变得那么熟悉呢?凝神看去,却是徐铃满脸微笑地看着自己;而旁边却有很多人向自己扑了过来。
“呼”凌风猛然坐起身,“原来是个梦。”他喃喃自语道;抚着因猛然坐起而隐隐做痛的肋骨,凌风不由得苦笑起来。
身边传来一声低沉却温柔的声音,“做噩梦了?”
凌风猛地回头看去,却发现一双秋波怜爱地凝视着自己,眼中说不尽的温柔;“你怎么又回来了?”凌风叹了口气。
“我只是把车送了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徐铃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两只手枕在床沿。
“怎么不回学校里去?”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的下?”徐铃抿了抿鬓边的头发,一晚上地折腾,那酷酷的旁克发型又变回了一贯的散发,充满了柔媚的味道。
凌风从夹克口袋中拿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吐出眼圈凌风说道,“以前受过比这严重的伤现在不还是好好地活着么?”
徐铃轻轻地笑道,“是啊,对于曾经是杀手的你来说,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
凌风夹着香烟的手霍地停在空中,两眼死死地盯着徐铃,“你在说什么?!”
徐铃仿佛料到凌风的反应一般,自顾地说道,“虽然徐家不象宋家那样,跟爱股集团有密切的合作关系,但爱股毕竟已经在滨海十几年了,如果我们一点也不了解它的话,那徐家还有什么资格称得上是滨海的大家族呢?”
“所以呢?”凌风冷冷地问道。
“第一次见到你应该是在入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和一般人不一样;”徐铃脸上充满了回忆的神色,“我自问长的不难看,一般男人看见我不是失魂落魄,就是害羞地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可是你却和他们不一样。”
“哦?我哪里不一样了?”凌风应声问道。
“你的眼睛很清澈,就好象初生的婴儿一样;”徐铃看着凌风轻笑道,“当时我就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看来男人如果不好色,在别人看来反倒是不正常的了。”凌风苦笑道。
“确实是那样。”徐铃接着说道,“然后就是遇到高成风、武术社的事情。”提到武术社的时候徐铃的脸不自然地红了红,“然后我就找人调查了你的底细,但是没有什么结果,直到我央求爷爷,通过一个特殊的渠道才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后我确实很矛盾,理智上告诉我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可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于是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一直到现在。”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凌风把烟掐灭了问道。
徐铃低着头,轻咬着嘴唇说道,“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你了;你..............”
凌风打断了徐铃的话,“首先我绝对不是你合适的伴侣,你的家庭背景注定了你不能和一个平凡人在一起,哪怕这个人和普通的平凡人并不一样;而且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个杀手,滨海只不过是我经过的一个地方而已,不知道哪一天我就会离开这里,也许是几年后,也许...............是明天。”
徐铃猛地抬起头,“那都是不重要的,我只问你的感受,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我当然喜欢你。”凌风又摸出了一根香烟,“你这么漂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徐铃***着凌风的脸庞,“我在这里守着你、照顾你,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你相信么?”
凌风定定地看着徐铃,没有说话。
徐铃忽然笑了,“只是开玩笑而已,你知道我这人因为家里的关系,没什么朋友的,所以..............”
凌风长出了一口气也笑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不过如果你需要朋友的话,我倒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徐铃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坐在这里已经半天了,现在已经三点多了,要回去也不可能了,真想回宿舍美美地睡上一觉。”
凌风向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地方,“不介意的话上来躺会。”
徐铃踢掉了脚上的长靴,爬到凌风的身边躺了下来,“不许对我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哦。”
凌风指了指自己缠满绷带的身体,“就算我想出轨,恐怕也办不到吧。”
徐铃向里面挤了挤,“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吧,以前执行任务时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有趣的事?杀人算不算?”凌风想了想问道。
“当然不算,那太血腥了。”徐铃皱了皱眉头说道。
“那就没有别的了。”
“你就一直不停地在杀人?”见凌风点了点头,徐铃接着问道,“那你第一次见到死人时就没有害怕的感觉吗?”
凌风想了想,“其实我算是很幸运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见到了教官杀了一个一起训练的人。”
“那有什么幸运的?”徐铃不解地问道。
“死的是一个RB人。”凌风解释道,“你知道,在大多数中国人的眼里RB人也许并不能算是人。”
徐铃认同地点了点头,“有时候家里来RB商人和爷爷谈合作的事情,看到我都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真的很令人讨厌。”
凌风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每次训练的时候都是真刀真枪地搏杀,只有胜者才有资格活下去,所以慢慢地就变得麻木了。”
徐铃怜惜地看着凌风无奈的神情,轻轻地抱住了他,“一切都会过去的。”
凌风抱着徐铃温软却又弹力十足的身体,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