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啊!现在想起来我当时的感觉确实感觉很不正常,这女人老是说老是说,我都觉得烦了,自己男人爱自己,自己爱自己的男人就算是再深也不至于跟我个没关系的人一直喋喋不休吧?”刘伟回想了一下,感觉确实如张彦杰所说透着不正常。
“知道这点我就觉得她很有问题,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能以正常人看待她;第四,检验报告出来后我仔细地看了一下,三具尸骨一个是被毒死,一个是从背后砸死,一个是烧死。这里面很说明问题,看似表面这三个人的死没有一点的相同,但是我还是发现了里面的共同点。中年男人是被氰化钾毒死的,氰化钾无色有杏仁味易溶于水是非常好的杀人工具,可是就现在来说氰化钾是不那么容易搞到的。不过从前却不一样,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氰化钾被普遍用于制作老鼠药,后来才被‘毒鼠强’代替。所以氰化钾在现在的农村还是可以找得到的,尤其家境比较贫困的家庭。赵刚不是小孩子不会随便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而且赵刚家就一直比较贫困。
再说另一具被从背后砸死的尸骨,虽然这位老人是一个做过手术病痛缠身的人,但是毕竟只有六十多岁而且拥有多年种地练出的好身体,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轻易躲到其背后将其砸死的。虽然明早才能去查赵刚父亲是否与尸骨上的手术痕迹吻合但是就现在调查的结果来看赵刚父亲很有可能就是这具尸骨。再加上钢针脱落却不去治疗是因为什么?贫困,还是贫困。最后是这个小孩子的尸骨,一个小孩子要是被烧死的话我倾向于使用汽油,因为无论从获取汽油和做案来说都很方便。但是谁又能轻易地往小孩子身上泼汽油点燃而小孩子不大声叫喊和哭泣呢?这样就需要到很远的没人的地方或者把小孩子弄睡着了,小孩子每天是要回家的,可是附近并没有失踪人口,这是为什么?
综合了这些疑点,我认为杀死这三个人的凶手必然和这三个人非常之熟悉,甚至非常亲近以至于这三个人对凶手很是相信。基于信任中年男子食下了凶手给的食物,基于信任老年男人毫无防备地被从背后砸死,基于信任小孩子被烧死。
现在我们回过头来看看,宋小媛难道不符合嫌疑人的要求吗?赵刚家的贫困,三人的年龄,外出打工的时间,无法联络到的蹊跷,唯独他们一家发现不了尸骨的河滩地。这些都指向了死者是赵刚一家,而谁都是他们最信任的呢?赵刚的老婆,宋小媛。”
“单单凭信任这点怀疑宋小媛好象有点牵强吧?虽然很合理。”史云向张彦杰发问。
“还有一点,其实就是这点坚定了我对宋小媛的怀疑。”
“什么?”
“投毒!”
“投毒?”
“是的,投毒,在确定了中年男人是被投毒杀死之后我坚定了我的判断。史云你不是非常相信经验吗?我告诉你,犯罪心理学上讲百分之九十的投毒案件都是女人做的。而最新的国内统计投毒案件又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农村妇女做的。这是经过统计和研究过的,我们要相信的是经验,不过是科学的经验。至于中年男人尸骨上那根被撇下的肋骨和经过防腐处理这些蹊跷的地方我现在虽然有了一点想法,但是这想法不成熟又太恐怖,我希望不是真的,所以我们还是等案子完全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再讨论吧。”
一夜的讨论就这样结束了,大家都非常赞同张彦杰提出的看法,现在需要等待需要验证的就是明天早晨医院的调查结果了,如果赵刚父亲的病例真的与尸骨上的吻合那么宋小媛真的就是最重大的嫌疑人了。
“刚哥啊!他们怎么还不来呢?我等他们已经好久了,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了?你知道我在想你吗?我好想你啊!你可要等着我,我告诉他们我们的爱情之后我就去找你,你千万别着急。”宋小媛一动不动地坐在她家的炕上低着头喃喃自语着。
窗外,一个人型的黑影犹如烟雾般漂浮在半空中发出轻微呼呼声,如果现在有人在附近的话就会看到这个幽灵一样的东西上两个幽蓝的亮点就像人的眼睛一样死死地盯着炕上的宋小媛。
农村的早晨总是空气清新万里无云的,今天却不同,黑压压的乌云像巨浪一样吞噬着所有的惯量,笼罩在它之下整个天空闷闷的充满了无力感。
医院那边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经过仔细的比对和调查,已经可以确信三具尸骨中的老年男人腿上的手术和赵刚父亲腿上的手术是完全一样的,也就是说非常有可能这个老年男人的尸骨就是赵刚的父亲。有了这条线索的指引,侦察员们都异常兴奋,很多天的郁闷和压抑一扫而空,一个个精神抖擞。虽然还没有完全确信杀人凶手就是宋小媛,但之前所有的猜想和怀疑都指向了宋小媛,就算不是她杀的人但至少可以说明和她有着密切的关系。
经过讨论,侦察员们怀疑她非常可能还有同伙,因为杀死自己的丈夫,公公和孩子是一般人做不出来的,除非有某种刺激。这种刺激很有可能是因为有其他人,很可能是奸夫的唆使和帮助造成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杀人总是需要动机的。对贫困的不满**夫的刺激使她决定杀死自己的丈夫一家。就算是连环杀人变态杀人也是有动机的,区别之不过是哪个动机在一般人眼里来看是否值得去杀人而已。
虽然宋小媛是一个女人,但是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侦察员们就轻看了她,该做的保护工作一样都不能少,该拿的武器人人都得带上。尤其因为她是女人,为了预防她做出自杀之类的举动,侦察员们商定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一些手段将其麻醉。
经过侦察,宋小媛已经四天没有出过家门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侦察员也没进一步的确认,只是在她家对面的村民家的屋顶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她的情况,发现她一直坐在炕上不动后就立即回到村委会通报了这个消息。得到消息后的侦察员们对宋小媛家附近都布置了防御,准备在她的家对她进行抓捕,然后立刻带回公安局进行审讯,于是一切就绪后,大家出发了。
天空中的乌云在努力地孕育着一场大雨,一道道闪电闪过,轰轰的雷声传入人的耳朵仿佛在提醒着世人准备接受上天的洗礼和接受自己内心罪孽的惩罚。
宋小媛家的大门并没有关闭,院子里安静而整洁。“当`当`当`”赵红伟带着史云靠近了房间的门,“有人吗?我们可以进去吗?”
房门半闭着,里面没有人回应。史云上前一步轻轻地推开了门。
“你们终于来了!呵呵,我等你们好几天了。”宋小媛坐在炕上,身下有一滩黑色的死血,数十只苍蝇嗡嗡地随着她抬起的头到处乱窜。
史云和赵红伟被眼前所看到的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刘伟所说的那个漂亮女人吗?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红伟甚至把手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扳开了扳机随时准备反击。
凌乱的头发盖在了脸上,头发的缝隙里露出的是赤红如野兽一样的眼睛还有脸上那令触目惊心的一道一道血红的划痕,两只露在外面的小腿上被剪刀划得血肉翻滚,身上时不时散发着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儿。
“怎么?既然来找我为什么又不说话呢?”现在的宋小媛就像一个地狱出来的魔鬼一样看着走进她家门的两个侦察员。
“是宋小媛吗?”史云实在无法把刘伟口中的大美女和眼前的这个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是的,就是要问一下我是谁吗?怎么?被我现在的样子吓坏了?不要怕,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没有这些疼痛的支撑我怕我活不到现在,也等不到你们的到来。”宋小媛的言语中充满了蔑视。
“我们是公安局的,我们希望你能回去协助我们调查一下你们村发现不明尸骨的事情。”赵红伟并没有受宋小媛的影响,公式化地提出要带她回公安局。
“不用了,我想我快死了。我已经有四天没有吃喝东西了,我一直坐在这里等着你们,饿了就吃我自己的肉,渴了就喝我自己的血,要是累了就划我自己的脸让我精神起来。现在我快不行了,要不是今天下雨有雷声我怕是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死掉了。呵呵,这种感觉真是好。”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史云,联络人叫救护车。”赵红伟无法理解这种变态的自虐行为。
“我说了不用了。我已经快死了,就没必要叫什么救护车了。我这样是为了赎罪,赎我犯下的罪,我不该那样对他,让他在冰冷的地底下受冷。我们那么相爱,可是我却让他和我分离这么多天,这都是我的罪孽,他舍不得惩我就只有我自己来惩罚自己了。”
史云挂了对讲机后就被宋小媛的话震撼住了,有多大的罪孽需要这样惩罚自己?即使是杀人了也只是枪毙而不是虐待自己。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赶紧躺下,救护车马上就到,其他事以后再说。”说着就上前两步希望能扶宋小媛躺下。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自杀!”宋小媛拿起了一直藏在身下面的剪刀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们谁都不准动我,我只属于我的刚哥一个人。哼!你们这些人都是肮脏的,除了刚哥爱我谁都只是看上了我的长相,就连刚长成的小孩子见了我都是眼直直的,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吗?一个一个道貌昂然的,其实都是混身脏臭的强奸犯,你们都该死!该死!”
此时的宋小媛如同一个从深渊地狱爬上来的恶魔般向周围散发着她所有的怨气,就连拥有各种经验和见识的赵红伟也不禁看着她这个样子发呆。这个女人已经疯了,是真的疯了。自残,自虐,看她现在的状况毫无疑问她的家人也都是她杀的,这么重的怨气。天与地好象都被她的怨气所使发出了最后的阵阵怒吼后下起了磅礴的大雨,像似要用这大雨清洗世间所有的污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