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败家子!”叶理愤怒地将扫把丢在儿子的头上,弄的叶文希老大扫兴。
李琪忙用手给叶文希打了打头发,将上面的灰尘去掉,对叶理的这种野蛮举动,她也是老大不高兴,嘴巴都可以挂起油瓶了。
“你烦不烦啊!”叶文希一脚将身前的板凳踢开好远,“我做这个你嫌,做那个你也嫌,你除了发牢骚还会什么啊?!”
彭兰香见儿子和丈夫顶了起来,忙眼色示意李琪将叶文希拉走,上次叶文希和叶理的对峙她还记忆犹新,那还是两年前叶文希在学校打架差点把自己的预备党员的名号给丢了,那次叶理捡起厨房里的烧火棍起码抽了叶文希几十下,叶文希气的直接两脚把大门给踢烂了。
“哎呀!翅膀硬了是吧?你有种就别再进这个屋啊!你自己一个人过去啊!”叶理指着儿子的鼻子骂着,本就窝火的心如zha药桶炸开了般只想找人发泄。
“好了,好了,算我错了。”叶文希迅速认清了形势,自己父亲本就是火爆脾气,年轻时在外闯荡也没少惹事,“你也别生气了,等下我去给你买两斤烧酒过来算陪礼道歉了。”
彭兰香对儿子的“识大体”欢欣了,李琪却开心不起来,每次叶理都是指着叶文希的鼻子骂,叶文希又没做错什么。
“哼!”叶理见儿子“态度诚恳”,为了那两斤烧酒就放了叶文希一马,“以后再给老子争,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
送走了李琪后,叶文希无所事事地走在田间,父亲的脾气他怎么会不知道?也是自己太着急才会和他发生争执,父子俩无怨无仇地,以后地注意别把关系闹僵了。
看着正迅速拔长的禾苗,叶文希心情好了些,农民的所有辛苦都蕴涵在那绿油油的叶片里了,原本单薄的秧苗已经长成了一簇簇了,好不喜人。
远处传来打笑声,叶文希的眼睛望了过去,可爱的孩子们,就和当年自己那一群一样,无忧无虑地。可是现在当年那群不想事的人已经各各分离了,读书的还读书去了,南下GD的有好些,在农村的也不少,就在县里市里打些小工的也很多,当年的稚嫩孩童,谁会想到今天这个情形呢?
还好!自己回来了!
“干什么呢?”叶文希呵呵笑着问着小孩子,堂哥的大儿子小宝就在里面。
“癫子在洗澡。”六岁的小宝捡着石头扔在小溪里那人的旁边,溅的小水花一朵朵。
叶文希也笑了起来,自己小时癜子就这样了,整天不是在田间小路来回着,就是在集市那些商店饭店旁边祈求着人家的施舍。
“哑巴,上来了。”大家都叫这疯子“哑巴”,他说不了话,神智不清的,老是咿咿呀呀的。
“哑巴”看有人走到了身边,呆呆地看着叶文希,咿咿呀呀起来。
“上来了,我带你去吃肉!”叶文希大声对着“哑巴”喊起来,自己回来了,就应该有个不一样的精神面貌了,还像以往那样奚落他的话,真不对不起这块脸了。
“哑巴”听到有肉吃,蹦蹦跳跳地就上了岸,叶文希原本是想将“哑巴”带回家的,可考虑父亲正在气头上,只好放弃了,要不回去真的会被父亲扫地出门了。
“哑巴,你先委屈一段时间,过些日子我再来请你啊。”还是大声对着哑巴的耳朵,叶文希也不清楚哑巴的疯癫到了什么程度,不过应该还能明白一些事理,这几年他都没在村子和乡里生过事。
哑巴咿咿呀呀地点着头,紧紧抓着叶文希要服务员为他打包的一只烧鸡。
刚回到家,就有人找上门了,是李哥,在水库边纵火的李哥。
“叶理啊,你家叶文希在家吗?”这时叶文希正在演算着山头的投入和收益。
“小李啊,你先坐,文伢子在屋里。文伢子啊,你出来下。”叶理对人还是很客气的,前提是你没犯着他。
叶文希拖拖拉拉地捏着蒲扇出来了,他对李哥有点成见,什么事用得着纵火啊?何况人家老胡还没怎么惹着他呢。
不过,如果老胡没答应把水库转给他,他的想法肯定就是另外一个了,这老胡什么人啊?一个臭外来的,向你买个鱼还唧唧歪歪的不给面子!这火就该烧,最好是连那桶油淋到他那木屋上去!
“李哥啊?这么有空过来了?”对李哥的来访,叶文希很是奇怪,按理说乡派出所出动了那么多人,不给他个罪名都没个说法。
李哥的神情有些委顿,“上次的事还要多谢你了,我的事已经判了,和你说的差不多,四个月拘役。我要人帮我在市里请了个好律师,他给我打的官司。他说这事可大可小的,大的话真可能要坐八、十年,小的话可能什么事也没有,农村里这些事通过钱就可以摆平的,尤其对方还是个外地人,不过他又说派出所肯定是希望通过这件事立功的,幸好我主动交代了问题,才没什么大麻烦。这是我一点小小心意,你就将就着接受吧。”
李哥的话叶文希不爱听,现在他已经和老胡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这样说一个外乡人怎么行呢?现在都地球村了,还老隔阂,不利于“经济发展”啊!
叶理还在拒绝着李哥的礼品,叶文希拉了父亲一把,“李哥,大家都村子人,乡里乡亲的,用不着这么见外的,你是请假出来的吧?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哥把那礼品放在一条凳子上,搓起手来,“我准备迁到市里去住,出了这么个事再在乡里也不好意思了,大家虽然嘴里不说,心里指指点点的是免不了的,哎,当初真是糊涂啊!就为了一点小事闹出这么大动静,我真没脸皮了!”
叶文希也知道李哥说的是事实,可口头上还得安慰他一下,“大家都自己人,谁会笑话你?”
李哥解嘲地笑着,“做了亏心事,人家不笑自己也心虚啊!”
叶理对儿子的“贪心”又不满起来,“你什么人啊!谁的礼不好收你偏收他的!”
对父亲这间歇性吼骂,叶文希已经有了免疫力了,用手指头敲了敲袋子,微笑着,“蜂王浆?好东西啊。还有一对椰岛鹿龟酒啊,哎,我又不喝酒的,等下拿到街上商店退掉好了。”
叶理见儿子皮笑肉不笑的,反应过来,“接都接了,还退什么,我们又不指望着那几个钱买菜,别逗人家笑话了!”
说完从那纸袋里提出那对椰岛鹿龟酒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