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兀古笑呵呵的站在队伍的前端,看元任秋一行人走来,忙殷勤的迎了上来,“萨满祭司大人,你总算是来了。”
元任秋眼带笑意的看着这个完颜雍派来的使者,“怎么,难道完颜兀古大人还怕我跑了不成?”
“哪里的话,我只是以为萨满祭司大人与家人离别在即,想必有很多话要交代,所以今天会晚一点到呢,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
说完,看着元任秋身边的佟玉三人,踌躇了一阵才道:“这位风华绝代的佳人想必就是萨满祭司大人的夫人吧,完颜兀古有礼了,不知这两位是?”
完颜兀古到益都府的这段日子,虽然几乎天天和元任秋见面,可到了元任秋的府里坐的都是客厅,元任秋请他赴宴也都是在外面的酒楼解决,所以还一直没有见过佟玉几人。
元任秋听他提及佟玉几人,便笑着点了点头,“完颜兀古大人好眼力,这位就是我的夫人佟玉了,至于另外的这两位嘛,就是我的两位结拜兄弟了,这位是展凌,这位是颜青。”
元任秋一一作了介绍,几人见过礼后,完颜兀古才道:“萨满祭司大人不愧是人中之杰啊,连结拜的两位兄弟都是这么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即使我在中都也不多见,实在是让我佩服啊!”
这完颜兀古很会说话,才短短的几句话,就哄得三女眉开眼笑,连元任秋也不禁对他另眼相看了,“看来这个完颜兀古并不是个普通的使者那么简单的事情啊!”元任秋在心里暗自对这个会说话的金国使者下了个结论。
元任秋倒也没有看错人,就凭这个完颜兀古的姓,就知道他是金国的皇室了;但这还不是元任秋所了解的他的全部,这完颜兀古不但是大金国的尚书右司员外郎,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完颜雍的族叔,当今金国皇帝面前的红人。
因为完颜兀古肩负着完颜雍下达的秘密使命,便故意没有提及自己的另外这层身份,而元任秋虽然了解历史的走向,可也没有详细到连金国皇室成员都知道的地步,所以,也就怪不得元任秋以前对这个完颜兀古那么冷淡了。
打过招呼,算是尽到了礼数之后,完颜兀古便很知趣的回到了自己的马车,把私人的空间留给了元任秋和三女,整个过程显得那么的自如,既没有过分的热情,也没有显得居高临下的冷漠,让元任秋很是满意。
这件事情过后,在旅途中,元任秋一反以前的冷淡,对这个完颜雍的使者开始热络了起来。元任秋的处事哲学很简单,这个人很会说话,就意味着很会拍马屁,又知进退,这样的人,要是混得不好,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对这样的人做一些感情投资是十分必要的,所以,元任秋便刻意的笼络起完颜兀古来了。完颜兀古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老实人,要不然完颜亮的宗室清洗下他也不会活下来,完颜雍也不会重用他了。可没有野心并不意味着他是个笨蛋,要不然也不会做到尚书右司员外郎这样的大官。
在完颜雍让他出发前的那段对话,便可以清晰的读出当今皇帝对元任秋这个人的重视;而来到纳喇部落后,不但听到更是亲眼看到了元任秋的神通,这样的人,对完颜兀古来说,以后不但是在朝中的有力臂助,他的神通,说不定更会是自己逢凶化吉的庇护。
因此完颜兀古对元任秋的笼络心知肚明,虽然不知道元任秋的用意,但也刻意迎奉,没过多久,两人便亲热的称兄道弟了。对于两个心怀他意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件有利可图的买卖。
益都府到中都的路程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但因为天寒地冻,元任秋为了照顾跟着他一起走的三个女眷,便刻意放慢了行程,缓缓地走了十多天的路,才不过到了河北东路的地界,离着中都还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反正元任秋也不着急,遇到好的风景便陪着三女悠闲的看看山水雪景,要不便是有空便邀着完颜兀古来他的马车里喝酒,权当自己游山玩水来了。
那个时候的环境还没遭到什么人为的破坏,看起来别有一番景致,倒也为寂寞的旅途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这天,一行人到了一个名叫常庄的小地方。
元任秋和完颜兀古在马车里面多喝了几杯,便兴致勃勃的邀着完颜兀古和三女下了马车踏雪寻幽。
几人下马车的地方正好是个山谷的入口,只见山谷两侧地势险要,正是兵家所谓设伏打围的理想之地。元任秋本想借着酒意发发诗兴,剽窃几首酸诗搏三女一笑,谁知道见了这地方便不由心里一惊,隐隐的酒意也随着身世冒出的冷汗而消退了不少。
元任秋心里正想自己是不是多疑了,哪知道念头刚一升起,山谷里面的树林中直愣愣的窜出了一只野兔,那野兔仿佛受了什么惊吓,看见元任秋他们更是慌不择路的一头撞在了路边的树桩上。
完颜兀古看得哈哈一笑,正想说“古人说守株待兔,看来这竟然是真的啊!”,谁知道话还没开口,便听得元任秋大叫一声道:“不好,有刺客!”
随着元任秋的话音刚落,树林里面便射出了一道寒光,直取元任秋刚才所站的位置,看那样子竟是要射元任秋的咽喉,幸好元任秋先前早有所感,在那箭还未射出的瞬间,便早已拉着身边的三女扑倒在了雪地里。
那箭没了目标,却仍是一箭射中了元任秋身后的马车,余势未消的入木三分,带起一阵巨大的声响,在静寂的雪地中格外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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