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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兄弟

“你以后准备做什么?”黄金龙坐在车后座探出头来问道。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叶云飞站在车外,望着旁边一栋高楼下的大树,在闪烁的霓虹灯照射下,可以看到叶云飞一脸的迷漫,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了。

刚两人看完那场“电影”之后,就急急的往城里赶,在路上刚好有一辆计程车路过,搭车到了孤儿院,才发现原本矮小简陋的小平房,已经变成了一栋高耸的大厦,问过那个司机才知道,这里的孤儿院已经被解散了,有的孩子被人领养,有的被转到了其他孤儿院收养。

现在这里已经被一家大公司收购去建成了大商场,而那个老板就是刚才那部“电影”的男主角。从黄金龙那里得知道,那个人是一个海归华侨,看中了这块地皮,又肯赔偿给孤儿院各种费用,所以政府跟孤儿院也都同意了迁移。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叶云飞的心里开始对那人产生了很强的敌意。

“要不你就来我的公司吧?怎样?我一个月给你一万块,这待遇不低了吧?要知道现在很多大学生一个月还只能拿千把块的工资呢。”黄金龙看着叶云飞说道。

“不用了,谢谢”说完叶云飞头也不回的就向大楼走去。

“如果哪天真混不下去了记得来找我啊,刚那名片上有我的电话跟地址”黄金龙看着叶云飞的背影喊道。

叶云飞顿了一下,然后抬起手摆了摆,继续往前走。他知道黄金龙现在并没有想要拉他去做试验的意思,完全是出于关心,这一段路下来,他对黄金龙这人颇有好感的,虽然一直念念不忘的想把自己拉去做试验,但是为人还算和气,而且出手也挺大方的。

黄金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司机就开着车离开了那里。

站在进进出出的客流中,叶云飞一直没有往前走一步,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外面阶梯下的一棵足有四层楼高的大树,伸出手摸着那粗糙的树皮,在这棵树上有他童年美好的回忆,摸索着树皮,叶云飞缓缓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回忆着小时候在这树下小便,在这树下跟同伴们打架,在这树下玩游戏,在这树周围不远的小平房里睡觉,在这树….

而现在能记下这一切的,就只有这棵树了,其他的都被毁了,小平房已经变成了大楼,熟悉的面容也变成了一个个陌生的过客….

正当叶云飞还在出神回忆着这一切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熟悉又有些激动的大吼:“我操,你他妈的还知道回来啊”,随即就是一拳捣在叶云飞的肩膀上,紧紧的抱住叶云飞,叶云飞睁开眼睛一看,只看到一个“鸟窝”,叶云飞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抬手胡乱扯着那个“鸟窝”,而那个头顶“鸟窝”的则用力的在后背猛椎叶云飞的后背。

叶云飞看到这“鸟窝”,还有那熟悉不过的声音,就知道这个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兼损友之一的方唐。

然后叶云飞就用力的抓住“鸟窝”往后扯,方唐则一口咬在了叶云飞的肩膀。接下来就是两人在对方身上一阵乱捶,乱踢,乱踹…直到两个人都摔倒在地,才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完全不顾形象,引来一群人诧异的眼光,还有一群向来都喜欢指责这种行为的老阿婆的指指点点。

方唐浑身圆滚滚的,两只眼睛被挤得只剩下一条小缝,鼻子的营养好象是被脸庞跟身体吸收了一样,看起来相当的扁小,嘴不大但嘴唇却相当厚,看起来完全可以用肥头大耳来形容。

两人静下来之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叶云飞又在方唐肩膀处捶了一拳,方唐则是抬腿踹了一脚,这时候方唐跟叶云飞都发现了旁边那些人的存在,又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做的事,让别人说去吧”,说完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直到看到远处有几个巡警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这才从地上匆匆爬了起来,朝着远处跑去,两人拐进一个胡同小巷之后,背靠着墙壁,方唐呼呼的喘着粗气,叶云飞则是静静的看着方唐,片刻之后方唐从怀里摸出一包已经皱巴巴的软盒香烟,抽了两支放在嘴里点着,嘴里含着一根,捏着另外一根递过来给叶云飞。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表情,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这一切在以前曾无数次的发生。

“你不会离开了两年连性取向都变了吧?”方唐拿烟伸到一半的手,突然看到叶云飞的那种眼神,忙将手收了回去,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去你妈的,老子就算喜欢墙壁也不会喜欢你”叶云飞说着又虚空对着方唐晃了一拳。

“原来你已经喜欢了墙壁,恭喜,恭喜啊”方唐阴阳怪气的弯腰作揖道。

“操,找打是不?信不信我把你的头塞进墙壁里”叶云飞笑骂了句,做势挽了挽没有衣袖的手臂。

“来啊,怕你啊,你敢动一下我就先把你下面那头捏扁了”方唐毫不退让的说道。

…..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对骂着,威胁着,却没有真的动手。

安静了一小会后方唐质问道:“你小子这两年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跟禽兽有多想你,每天都在为你担心,还敲破了跟了我们几年的储钱罐想去报社登寻人启示,结果因为钱不够跟报社争吵了起来,还被那群王八蛋暗中下手揍了好几拳。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来我跟禽兽,每一天都会轮流到这里来蹲班,等着你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每天都会对着那棵树祈求你能平安,把那棵树当成你的指路灯,为了不让那个“海龟”把树给砍了,我们绑架了他的龟儿子,结果被派出所抓去蹲了几天黑盒子。你知不知道….”

方唐越说越是激动,到最后已是忍不住的咆哮,眼泪混着鼻涕流得满脸模糊,混成一团,分不出是眼泪还是鼻涕,叶云飞冲上前去紧紧的抱住方唐哭喊道:“别说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操,你他妈再敢乱跑,看我不打断你双腿”,方唐哭骂道,狠狠的在叶云飞后背擂了一拳。

“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叶云飞抽泣道。

两人又是抱头一阵痛哭,心情渐渐平绪之后,叶云飞才给那个被叫禽兽的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一个雍懒的声音传来:“喂~~”,叶云飞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有些激动起来,克制了一下才段段续续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一听到这声音,先是安静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听筒里冷冷的说了一句:“在哪?”,虽然语气相当的冷漠,但是还可以听得出里面的激动,关切,着急,还有一丝的气愤跟欣喜,相当的复杂,没有他们这种感情的人完全无法听得出这话语里竟然可以包含这么多种得感情。

“孤儿院….大…树下…我们等你”叶云飞激动得连话都说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听完叶云飞的回答,那边隐隐传来稀梭的声音,还有几声碰撞之声,之后就一点声音都没有直接挂线。

叶云飞看了一眼方唐,然后两人开始往外走。

不久之后,一辆计程车驶到他们旁边,只见里面一人随便的往驾驶位甩了几张钞票,急匆匆的拉开车门跑了下来,身材高挑,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服,脸上冷冷的没有表情,也不知道是因为夜晚的原因,还是因为那黑衣的缘故,皮肤相当悠黑,不过脸庞的凌角却相当的分明,就象刀刻一般。叶云飞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禽兽,嘴唇微张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很多人听到他们叫禽兽,都以为说他的名字应该是秦寿,其实并不是这样,哪个父母会这么傻非自己的孩子取这种名字,他是姓秦没错,可单名却是一个阳。只是因为他的性格一直都是这么冷淡,而且从小打架都是从不留力的猛下狠手,胆子一直都很大,所以叶云飞跟方唐就给他取了个外号禽兽。

秦阳跑到叶云飞身前站定,将叶云飞全身上下都扫了一遍,然后就突然的一个右摆拳重重的轰到叶云飞的右边脸颊,一声碰撞声之后,在叶云飞的嘴角可以看到一条血丝,这一拳对叶云飞完全就是小菜一碟,原本轻易就可躲过,可他却选择静静站着,没有闪躲,他觉得这是他欠的,是他该还的。

碰撞声刚落,叶云飞就被秦阳紧紧的揽进了怀里,然后他又一把揽过了方唐,三人就这么紧紧的抱在一起。他们三人从小就因为各种原因,聚到同一所孤儿院,一起长大,一起打架,当然他们几个也经常都会搞一场内战,做什么事都经常会抢到一起,随着时间一久,几个人感情逐渐的升温,成了三个谁也溶不进去,谁也无法分离的三兄弟。

当初叶云飞要进山的时候,也求过带他进山的那人,带方唐他们两个一起走,可那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刚好他们两个那天又都不在,叶云飞就这样急匆匆的跟他们分开,这一分开就是两年的时间,经过两年的分离,三人的感情并没有因次此变淡,反而更让他们都珍惜了这份感情。

三人就这么紧紧的抱在一起,不理会旁人投来异样的眼神。

几分钟之后,叶云飞先打破了沉静,提议要去好好的喝一杯,立刻就得到其余两人的赞同,他们三人从小就喜欢偷喝酒,为此他们三人没少过什么责罚,还是屡教不改的喜欢去找个角落,买几瓶酒来猛灌。

方唐刚转身想去他们经常买酒的那家小商店,却被叶云飞拉住。“今天我带你们去喝顿好的,咱们不醉不归”叶云飞笑着说道,然后就拉着两人拦下了一辆计程车,问了一个这个城市里现在最好的酒店,然后就让那司机开车送他们去。

秦阳跟方唐看着叶云飞身上那套两年前的那件破旧装备,都不由的担心叶云飞有没钱去付,叶云飞看到他们猜疑,疑惑的目光,拍了拍口袋里的钱包,豪气的说道:“放心吧,大爷我现在可是美女眼中的‘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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