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的石击声不绝于耳,碎裂的石块如雨落纷纷般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我青藤护体之术结出一层淡绿色的结界,把向我砸来的石块纷纷弹开。
我御着气在快速的向下下沉,这裂隙好像遂了我的心似的无涯无底,我灵敏的听觉竟丝毫听不到那些坠下去的石块沉底的声音。
地缝合起的声音渐渐的小了,我头上的落下的石块也成了零星散落,偶有几块落在我的身边,也被弹了开来。
这倒使我心里颇感安慰,自从吃了火龙丹,身体的修为好像又精进了好像个台阶。
哎呀!要知道这好东西,该多讨几颗过来。
下一刻,头顶的裂缝已经合的没了一丝的缝隙,石块也不再向下掉落,不过,这里已是和人世两相隔,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唯有我那一团青绿色柔和的光辉漂浮在这里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操你妈的老秃驴,真他妈的够阴险的。我破口骂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刘强啊刘强,现在你把肠子悔青了,也上天无路了,唯有向下沉去,看看地狱有没有门。
我忽然想起那凭空出现的一道蓝芒,应该是辛蓝,没有那横加的那一手,看来,我这次非要被广元老秃驴挤成肉饼不可。
一想到广元老秃驴,我就恨得咬牙切齿,竟然为了得到我的飞剑使出如此卑鄙可耻下流的手段,难道这就是为苍生为黎民的煌煌正道。屁,都他妈的扯淡,想想当初那火云真人首次看到玄琊剑时的狼相,就他妈的让人恶心,张三玄说得对:平身不惹事,祸从天上来。本以为那广元老和尚和我是一见如故,来参佛法,哪里知道其中玄机,竟是要置我于死地,我是那么容易死的么,老子命大的很呢,老子要好好的活着,找你们讨个说法,让你们把老子的玄琊剑怎么吞下去的,再怎么吐出来,老子要你们以一赔十,加数倍偿还,我操!
可是,刚想到这里,又想自己在向不知名的地方下沉,前途未卜,报仇之类的话无非是无稽之淡,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一个未知数呢,唉,既进来,则安之,总之想出去,凭我的道行,轰个大洞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向下一路前奔,指不定可以柳暗花明又一村,别有洞天呢。这样自我安慰,心里便抱着一种探险求知的泰然心态快速的向下沉去,危险,安全,死亡,生存,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干嘛优柔寡断呢,靠,做事就得当机立断,想此,真恨没能先一剑把那老秃驴的光头当西瓜切个稀巴烂,让他也脑袋开花。
也不知下沉了多久,我在青藤结界的保护下,御气下飞,昏昏沉沉之间竟似睡着了,做着迷迷糊糊的梦,依昔看到了六年前父亲母亲和蔼的笑脸,听到了他们对我殷切的关怀,忽然一个长相猥琐的老家伙又贼笑眯眯的站在我面前,轰隆隆的雷声嘈杂在耳际,那老家伙忽然一张脸开始扭曲,变得狰狞可怖,继而狂妄肆意的大笑,这时,那张脸表情一定,换成了广元那张惺惺作态的笑脸,笑里藏刀的笑脸,他手捏法印,凌风空中,嘴里呜哩哇啦的不知所云,那声音愈变愈尖,愈变愈细,如蚊吟,如鬼啸,在脑海里响个不停,那尖利的聒耳声如同指尖划过玻璃磨擦出的声音般,刺耳难听,让人捉心捉肺,也难遏其苦。
“呼”,数股凛裂阴寒的罡风从我身边吹过,尽管隔着青藤结界,我的身体是极阴极寒相交之体,我也感到了丝丝的寒意,这寒意不是人间的寒冷,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如同利刃般可以划开人的肉体,把寒冷硬装进人的身体里的去的寒冷,那寒冷如同经书里形容的九幽之下冰泉一般,饶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三眛真火到了里面,也要被冻成冰柱。
这阵阴寒的罡风吹过,顿时,让我感到一种冰彻骨髓的寒意,“啊啾”,我不由自主的把出一个喷嚏。
“好冷。”我下意识的说到,自从跟枯木道人修道以来,我天天睡寒石床,即便冬日在外面,身上也背着一层枯木老道给我变出的一层毛,后来即便是吞下火龙丹,身体经过那种极阴极阳的大起大落,大开大合,我都没感觉到冷,唯一感有的是那火的灼热感,而这突如其来的怪风却让我感到了寒意,并且下意识的说出了“好冷。”两个字。
我还未弄清楚怎么回事,只听得又是接连几声的如夜枭低呜时的声音,如泣如诉又如在笑,那声音诡秘之极,另人不寒而粟,紧接着,呼呼呼,这下比之先前更多道的裂寒罡风从我身边呼啸着吹了过去,同时,我的耳朵里又想起了那种刮玻璃的刺耳声,委实难受之至。
我睁眼查探,法眼如炬,“哇”我惊吓的叫出声来,即使我从小敢夤夜只身坟地,不怕鬼不不屌怪,这时我还是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只见数个叠加起来煞白如纸,笑意阴森,两眼如丝,双唇血红的阴惨惨的鬼脸正对着我怪怪的笑,全身是一团虚无却又真实的白影,极似人的体态,他们的笑带着一种不可抵止的侵略性,蚀骨却不销魂,只能让你感到无比的痛苦。当然,更让我吃上的一惊的是,像这样凶恶丑陋诡异的叠加鬼脸并不是这一个,而是密密匝匝把我围得如同铁箍一般,密不透风。
这样一张张的怪脸争先恐后的挤到我的面前,滑稽可笑,但此时此境,我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半点声来,因为我的口形已经因惊讶而张成了一个圆圆的“O”型,大得足以填上两个鹅蛋。
莫非这就是传说的中的“鬼”。
这人人都有叶公好龙的心理,平时说不怕不怕,这乍一见,还真让我齿冷体寒。特别是它们那深不可测的诡笑让我寒毛倒竖,难听的啸声另我头皮发炸,丝丝寒意让我牙关打战,“啊”,我竟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一声叫。
方才,那些还争着抢着向我跟前凑的东西们,一下子像受了惊似的,四散飞逃,眨眼之间,便已躲得远远的。
难道他们也怕我?嘿嘿,一定是这样的,俗话说恶鬼更怕恶人,这世上只有你比别人更凶残了,别人才不敢小觑你,否则,就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妈的,情急之下,没料到这招竟然凑效,于是我便故计重施,“啊”,这下更是使出了丹田之气,灌之以玄功真气,发出清越朗朗,如同暮鼓晨钟般的一声啸叫,本想那些重脸鬼该吓得逃之夭夭,了无影踪。
哪知它们居然如俄鹰扑食般,呜呜低吼,扯着无比怪异凶恶的笑脸,如天际一团滚滚浓云般向我重重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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