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那你就来试,看看到底是你死,还是我亡。”
洪虎冷哼一声,两手结印,胖脸一抖,口中吐出一黑色圆珠,上浮于顶,来回旋转,大放毫光,这百米长巷顿如黄昏,被蒙蒙夜色吞噬,步入阴暗。
洪虎暴吼道:“见我黑心丹者,只有死路一条,小子,纳命来。”
但见那黑球越转越快,在空中不断的打着旋,呼呼的黑气旋绕,顿时在他头顶形成了一股小的龙卷风,那风声呼啸,威力足以穿云裂石,天地便如死寂,两耳间除了风声,再无别物。
那黑珠变大变快,绞着黑风向当天冲去,片刻间,就在他的头顶形成了一柱高达数十米的飓风。枯枝,碎石,连带那坚固的石墙,地上的几已然不见了莫小白等人的踪影,已尽数绞入那黑风之中,却听嘶声连连,从那黑风之中落下漫天血雨,这万钧之势,似要把世间万物吞入那黑风之中。
方才运用碎裂虚空,我全身真气几尽,此时只能以青藤术护住周身,不被那风暴卷了去。但饶是如此,我亦有吃力之感,六年练就的扎实功底,也不能稳如磐石,身体随着那风的涨大,一点一点的向前移。
此般下去,非被那风暴绞杀不可。
可我真气耗尽,内元近枯,饶是着急,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无力的看着身子一步步前移,慢慢卷入那狂暴如绞肉机的风暴之中,殒身毙命。
我心思电转,脑海中急翻《天髓》,妄有克敌妙术,又想既便找到,也无力可施,枉费精神。不如觑准时机,先逃为妙。
心虽所想,可那暴风吸力猛烈霸道,抗之不急,岂容我转身遁逃。稍一松懈,可能便被吸入,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变强,这两个字犹如重锤般再次敲打着我的心灵。变强,只要变强才能不被人鱼肉,只有变强才有可能为父母报仇,不变强,连一个小小的妖物也斗不过,何谈将来渡劫修仙,这一路危机重重,难怪张三玄要提醒我处处小心。
一想到张三玄,心中不由一喜,他不是给我颗火云丹么,想他那日不舍之情,这丹必是灵药。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唯今之路,只有铤而走险,管他是活是死,只要有一线生机,便不能放过。
于是我一边将手艰难的伸进衣内,去寻那颗火龙丹,一边用语言激那洪虎使其分神,不能发出全力。
我道:“洪虎,你既知我是鬼教老死物的爱徒,还要用这破法来杀我,难道你不怕被我师父知道,将你剁成齑粉么,不要因为一时之贪,葬送了你的大好前程。你可知我师父眦睚必报,此事他一定会追查到底的。”我也是信口胡诌,想他惧怕老死物,只有把话将这面引去。
果然,那洪虎为之一顿,黑心丹的威力稍减,他喝道:“事以至此,犹如箭已出弦。我知道老死物眦睚必报,所以我在和你交手这时,便以有了杀你之心。俗话说,有其师必有其徒,看你面善,内心也是个歹恶之人,鬼教凶恶,天下妖魔无人不知。今日我放于你,料想不用多时,我洪虎便会暴尸荒野,五百年修行毁于一旦。刚才我已用灵力探过,这百里之内并无邪祟,今日杀你,无外知晓。不杀死,我也难逃一死,杀你,我还有一线生机。你别用老死物相挟,你真气已枯,还说什么费话,等着受死吧。”
话毕,那黑心丹的威力骤然高涨,比先前更强匹了一倍,我渐渐体力不支,身子前移的速度迅速加快,地上生生被我两脚踩出了两条壕沟,脚尖前已堆成两座小丘。
但我在他说话之间,已把那火龙丹吞入口中。那火龙丹入口冰凉,但很快便如火球一般,把我的脸烫得生红,我忍着灼痛,依着平日里修行的法门,调整周身真气来化解那颗灼热的火龙丹。
须臾间,那火龙丹化成一道真气,随着我运转真气,散之四肢百骸,顿时,身体里面仿佛骨骼在燃烧一般,肉体透明殷殷红光,整个身体犹如一颗红色的人形发光体,体表流窜着滋滋的火霞,这黑暗长巷,登时被映得彤红,仿佛火烧云一般。
洪虎更是匪夷所思,奇怪极阴之体,怎可一下变得如一颗小太阳似的,那高涨的温度,使他肥胖的身子大汗涔涔。但他知道此时不是奇怪的时候,何况他以为我是那万年无一的极阴极阳之躯,心头更为惊喜,愈加催动法力,黑心丹风势凛凛,一下又窜出了几十丈,仰看天际,竟似从天上掉下一条黑缎一般,但这黑缎却万物皆杀,凡是为他风力所吸引者,皆被卷入其中,肉元俱灭。
这时,只见那周遭墙屋皆成平地,连着街边路过的行人,也被无辜的卷入其中,绞成肉屑。
我身上爆发出那灼感之时,便身不由已,身体内两股真气互相抵抗,在此之前,我向来睡寒石床,又勤练碎裂虚空,身体自然属阴寒之躯,那火灵术的使法,也是我费尽周章,压制阴寒,才得出的法门,使将出来。
犹如烈火焚身的感觉也只持续了盏茶时间,继而那极阴寒气和它相抗,身子一阵坠入冰窖,一下又翻进火海,痛苦之至语不能言。
我按张三玄所示,勉力催运玄功,调理真气。可那两道真气委实强横,一冲一撞,让我一下飞进天堂,又忽地坠入地狱,落差之大,外人不可想象。
在我苦苦挣扎之际,那迅猛的风暴将我堪堪卷起,直如伸长的大舌,要把我卷入它口。
此刻,我已是身不由己,两道真气在身体里像世代仇人,正在火拼,一红一白的身体倒是将这片地方照得通亮。
洪虎嘿嘿一笑,用尽全力,发出最后一击,欲将我化为己用。
我无计可施,任凭被风暴卷在空中,只有那遇敌则生的青藤术勉强做着微弱的抵抗,难道我命休矣。
但我仍不死心,在那风暴的边缘,仍全力调理,企望那两道真气速速融化,让我险中求胜。
这样越是心急,那两道真气偏是干上了,越是相抵相抗,水火不容。
那黑色风暴向是伸出了无数支手,使劲要把我拉到风暴的中心。却也不知为何,那风暴几次试图要将我一举吞灭,可就是方一近身,便缩了回去,是以,我在那风暴边缘飞舞盘旋了有半刻之钟。
那洪虎几次施力,无法得手,渐渐也心浮气躁。这边催动玄功,口中念念有词,从他怀里飞出一柄金色小斧,祭在空中,迎风见长,须臾便有丈长,熠熠发光,那亮度和我的身体上的光芒有得一比。
那洪虎嘿嘿一笑,狂声道:“纵然我黑心丹收不了你,我夺天伏魔斧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却见那丈长之斧,倏然光芒万丈,顿时把我身躯的光芒比了下去,他大叫一声:“呔!”那丈长巨斧以劈山截海之势向我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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