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石家庄,才知道短短六年国家变化果然之巨,简直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我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巿,心里思绪着实起伏万千,哈哈,我的国家强大了,同时也有人堕落了,街上的妙龄性感女郎实在是想引诱人犯罪,她们家里穷吗,干嘛就不能多裹两块布,遮住那不该露的地方,唉,世风日下。
下了车,我拿出那本《天髓》小册子,使出那招“碎裂虚空”,不一时,那书纸变得硬硬的,脆脆的,像苏打饼打,我轻轻一笑,然后,两掌一合,那书碎成了一粒粒的粉末,微风抚过,纷纷扬扬的散向四面八方。
“小子,注意你好久了,公共场所乱丢垃圾,罚款五十。”一个胳膊上带着红箍的老头子冲我嚷道。
有没有搞错。我嘿嘿一笑,阵风似的跑了。
给你钱,我才没那么白痴,座在回家的那班车上我心想。唉,现在这社会,怎么什么都是钱,想当初我在山中,有吃有喝,哪里又得着一份钱。这个世界还真是势力,我不禁感叹道。
车子走上了乡间公路,路两旁不再是钢筋水泥堆砌起来冰冷无情的建筑物,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一眼看去就有无比亲切感的绿绿的庄稼,两边都是可边逾人玉米地,我看着那一颗颗绿油油硕大的玉米棒子,似乎闻到了小时候烤玉米的香味。
哈哈,我刘强终于又回来了,爸爸妈妈你们可爱的儿子回来了,我好想你们!
城巿的变化虽然大得惊人,可是我的家乡,我住的这个村子却似乎没有改变,老房子还是老房子,老土路依旧是尘土飞扬的老土路,我记得在回家的沿路看见好多条幅都这样写着“农村支摇城巿”,“让一部分人让富起来”,哦,我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农村依旧时我走时的农村,改变的只是一部分,可想而知,这部分人不是乡下的农民。
正因为如此,我倒感到了无比的亲切感。
这时,夕阳快到沉到了山底下,夜幕悄悄的降临,我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跑在乡间的小路上。碧草青青,小溪潺潺,望着从田里归来的人们,我心里有些前所未有的快乐。
可是,一句话跃然翻过了我的脑海,“父母有难。”
我的步子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内心似乎蒙生了一种抵触,这不会是真的吧,枯木道人为什么会突然这会说。
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我家就在村口,进村的第二排第七户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着,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五味陈杂,这种滋味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但我明显得感觉到,我越是接近家一步,内心的抵触情绪和不安便多出一份。
直到看到我无法相信,无法接受,无法用词汇语言来形容内心痛苦的那一幕时,我的心情终于绝望到了极点。
颓圯焦黑的大门,倒塌破败的屋宇,到处都是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火。
我没有走进去,站在门前,却哭了出来,嚎啕大哭。
忽然,有人在我耳边叹了一口气,道:“多好的一家子啊,这样活活的被火烧死了。哎,你是他们家的亲戚,我包大仁怎么重来没见过你。”
包大仁,这名字,哦,他正是我的邻居,正好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好容易才止住不让泪水划出来,扭过头来仍然哽咽着道:“大叔,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六年的时间,包大仁并没有改变许多,大鼻子阔嘴,小眼睛广脸堂,五官和面相长得及不协调,仿佛是造物主为了搞笑随便拼凑起来的一样,小时候我就没少嘲笑他,当然也没少拿他儿子当靶子练,他嘛,私底下打过我,也找我父母告过恶状,小时候当真对他恨之入骨。但此时,我却认为世界上再没有比他亲切的人了。
他也望了我一眼,起先没太在意,颇有惋惜的说道:“怎么回来,天灾人祸呗。”
我道:“包大叔,您能不能说详细点?”
包大仁一愕,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包,我认识你么?”眼睛瞅成一条缝仔细看我的脸。
没容我回答,只见他神情忽然变得惊恐无比,好像看见妖怪一样,忽然他大叫一声:“有鬼呀。”丢了手中的扁担头也不回的拔腿就往自家跑。
我心中不解,左右看看,哪里有鬼,就是有鬼,也不敢天还没黑彻底就如此嚣张。难道他说的是我,不可能吧,就算我在十年前已经死了,鬼也不可能长大,也不会是我现在这副模样啊,除非他见过我这张脸。莫非,那老道果真用了什么法术,在我父母身边放了一个假的我,而这个假的我和常人无异,随着年龄的长大而成长,变得和我现在一模样,只是身上没有那一身的黑毛而已。
经过我事后打呼,没想到,事情果然是这样的。
我捡起扁担急忙追了上去,口中喊着:“包大叔,我不是鬼,我是人,我是刘强啊!”
可我追过去的时候,包大仁已经把门紧紧的闩上了,任我怎么喊,他死活不开门,只是一味的说:“鬼,有鬼。”
我靠,这包大仁从前没少拿鬼故事吓唬我,你知道我一离家出走通常会躲在那个坟地里,所说他老说那坟事有鬼有僵尸,吃人肉喝人血挖人心肝之类的,声称他和鬼打过架,赌过牌,喝过酒,还常摆出一副恶相扮鬼吓我,但我从来不吃他那套。
原来他也只是个逞口舌之快的人,幸好我不是鬼,这若果真碰上鬼了,鬼也要被他如杀猪般的嚎叫吓跑。
我无奈的站在门口,不知是好笑,还是凄凉。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妇人喊道:“你个老东西,胡喝瞎喊个啥,大白天你发羊羔疲那,也不怕人家笑话。”
我回头一看,这不是包大婶吗,听这话,包大婶还是相信科学的。
我迎上去道:“大婶,下地回来了。”
哪料包大婶看见我,更是害怕的牙关直打哆嗦,瞪视了我老半天,战战兢兢道:“你,你,你,我,我,我是一时贪贪贪心,占过你家便宜,可可可,你也不用为这,找找我索命吧。”
我微笑道:“大婶,我没有死。”我拉起她那结满老茧的手,放在我的脸上,道:“您摸摸,我的脸是热的,我没有死。你们怎么都说我死了呢?”
包大婶仍然惊恐的张大双眼,哆哆嗦嗦道:“你怎么可能没有死。”慌忙抽回了手,“你不要骗我,你就是鬼。”
我无奈的笑道:“大婶,鬼是不会笑的,您看我会笑。”我勉强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包大婶疑心道:“你不是鬼,你怎么知道鬼不会笑。”于是大叫道:“鬼呀,鬼呀,大家都来抓鬼呀。包大仁,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还不快来救你婆娘。”她这话倒是说的利索,但说话,可能是由于惊吓过度,一翻白眼,倒了下去。
好在我眼疾手快,接了个下着。也就在我俯身的那刹,我的背上被人用棍子之类的东西重击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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