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我回来了。”沉重推开古堡的大门喊道。
栖息在房顶的那五只可恶的蝙蝠拍打着翅膀在厅堂里飞过来飞过去,烦死人了。要不是老家伙阻拦。沉重老早把这五只恶心的家伙给煮了吃了。蝙蝠肉还没吃过呢,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看它们一只只都有人脑袋这么大,肥肥的样子,准能把肚子填的饱饱的。
沉重一直很奇怪,这五只蝙蝠每天白天么就倒吊在房梁上,晚上么就在屋子瞎哄哄飞来飞去,从没见它们飞出古堡去捕食。沉重就巴望着它们哪天飞啊飞的,饿的发了晕,然后“扑嗵”一下掉地上摔死了。这样,老家伙应该没有办法了吧,死都死了,自己去煮了吃掉也算是充分利用了,总比烂了白白浪费掉好。可惜,这些家伙非但没饿晕了掉下来,还日渐变大变胖了。
沉重又叫了一声:“老家伙,我回来了。”
平时,只要沉重这么一叫,老家伙一准已到他身前来讨回借出的法宝了,仿佛多留在沉重身上一刻宝贝会少了斤两一样。可是今天沉重他连续叫了两次也不见老家伙出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真是奇怪奇怪真奇怪了。虽说老家伙平时就呆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和自己说上一句话,哪怕是吃饭时间也很少出来,几乎不是人间烟火。问他,他总回答说在房间静坐修炼,而人在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是可以不饮不食的。那时,沉重听了那是相当的向往。煮饭洗碗那是多么大的麻烦事啊。要是不饮不食便可省去这许多烦恼事。女人做这些事,好像总不厌其烦的。沉重就提议说去找个女的回来,不干别的,就烧烧饭洗洗衣服什么的。可老家伙一听女的,脸都绿了,连连摇头说:“不可!不可!人类的女人是大祸水啊!”
沉重在心里想这老家伙年轻在感情上一定受过超级大的打击,他甚至想像出了几种场景:比如什么他爱的女的不爱他。这还是比较好的。还比如他和一个女的相亲相爱,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女的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他伤心欲绝啊!他痛哭流涕啊!导致的直接后果,他对女的深恶而痛绝之。
人类的好奇心总是很强烈的。不过,有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家伙静坐的房间一直是整座古堡的禁地。他从来不许沉重靠近。沉重怎么可能真的这么乖乖地听话呢。有一天,他悄悄摸了上去。他想吓老家伙一下。可他人还没靠近房门呢,就给弹了回来。竟然布了结界,而且威力巨大。沉重为此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这还是有老家伙在用灵力替自己疗伤的。不然,非一年难以痊愈。
老家伙没出来。沉重有些不习惯,走到他静坐的房间前喊:“老家伙,老家伙,我回来了!”他没敢靠的太近,只是站的远远的。
那次事故后,沉重问过老家伙:“你布的结界如此了得啊?”老家伙说这不是他布下的,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高人布下的,他自己也要费很大劲才能进去。后来,沉重他就和这间房子尽量保持着距离了。
房间里什么响动也没有。
“死老头子,你大爷我回来了!”
依旧没有响动。
正当沉重纳闷的时候。那五只大蝙蝠飞到他头顶,盘旋几圈,丢下张纸。
沉重接了纸,不明白它们什么意思。
纸上有字,是老家伙写的:有天大的急事除外三五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那几件法宝你暂且留着,不过切不可滥用,“灵珠”(沉重想应该就是那个会发光让摄魂的恶魔神相俱灭的透明圆球了,现在就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小布袋里呢。他不忘在心里骂了一句:死老家伙,走了还惦记着法宝法宝的。)威力过大,非你能掌控。我不在之日,在家静等我归来,无需外出驱魔。至此,勿念。
“念你个头!”
沉重把纸随手一丢,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睡觉去了。老家伙在与不在一个样,平时就算在了还不是和不在一个模样见不到人,只有在让自己出去驱魔的时候才出现那么一下下。这几天老家伙不在,“灵珠”又在自己手上。老家伙既然这么看重,威力肯定非同小可。不利用利用从那些擅入人间的魔物身上扒几件宝贝下来那是实在有些浪费的了。
沉重打定主意,这几天要多出外走动走动。不过,现在么,是睡觉时间,所以头等大事当然是大睡一觉了。当然,还得洗个澡把这身湿衣服换了。
……
曾经因为好奇,沉重问老家伙,那些稀奇古怪的魔物都是从哪里来的啊?要是知道从哪里来的,直接杀上老巢去,不就可以万事无忧了,省的这么隔几天去灭一只隔几天又去灭一只。其实,沉重心里真正的念头是想让老家伙一路杀将上去,以他强横的实力,定当所向披靡。沉重他就可以在后面,一点力气不出尽管在那些死去的魔物身上搜法宝了。那一下就发大了。
老家伙一时无语,仿佛陷入无尽的回忆中,良久,方才摸了摸沉重的头。结果什么也没说,回他那布满了结界的房间去了。
像沉重这样的驱魔人世间有很多,最有气候的是驱魔四大家族,还有一些不愿加入四大家族的独行者,这样的驱魔人大家都称呼他们为“恶魔猎手”。沉重也算是个“恶魔猎手”吧。
老家伙以前告诉过沉重,人类灵力修为的高低大致可分为天境和地境两大类,每一大类又细分为九重。沉重问老家伙自己现在的修为大概在什么位置。老家伙回答说,单单以自身的修为而言的话,只能说已到了地境的第二重境界,不过要是有好的法宝相辅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达到第六第七重都有可能。从那时起,沉重开始疯狂收集法宝。有了那神奇的小布袋,管它好坏有用无用,往里面一丢就行了,要用了掏摸两下就出来了,轻松又方便。
沉重知道老家伙有不少好东西。每次出来驱魔,老家伙总会借几样给自己使使的,每次那些宝贝都好使的不得了。这让沉重心痒不已。老家伙却实在不是一般的小气。沉重驱魔回来后,那些宝贝他立马就收回去了。沉重无论怎么软磨硬泡怎么纠缠,老家伙就是不松嘴。沉重只有干咬牙的份,软的不行,打么又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就那么一剑削掉整个山头的本事,估计自己就算再没日没夜地静坐个百八十年也达不到啊。
不过,幸好修习这件事儿并不怎么累人,只要盘腿坐在那儿就行。
白天无事可做,除了吃饭,沉重就一心静坐。那五只蝙蝠在倒吊在房梁上睡觉去了。
黑夜再次降临。
雨早已经停了。
每次驱魔都是老家伙事先告诉沉重地点。沉重他只要赶过去,拿出老家伙给的法宝摆一下就行了。现在,老家伙不在了,只能自己出去找了。有老家伙的宝贝在,不出去耍耍,想一想都良心不安啊!
沉重在半夜出了门。以前每次老家伙都是半夜叫自己出门的。沉重猜测那些魔物都是半夜才出来活动的。
沉重做普通人打扮,出了门。他不知道自己从何下手,就在外面瞎逛,说不好就给自己碰上某些不长眼的家伙了。
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正百无聊赖之时,街边商铺屋顶有个黑影急速地纵跃着。这样的身手,非寻常人可比拟。而且这人周身隐隐有银色的光罩住周身上下。
老家伙说过,灵力练到第五重时便可生出护体光罩来。莫非这就是?
沉重不管这许多,先跟上瞧瞧再说,说不准这人正追寻一只魔物。这样,或许等他们斗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自己到时候再帮这么一把,又有不少宝贝可以放入小布袋了。沉重想想就想笑。
沉重跃上屋顶,跟了上去。这时,他才发觉昨天晚上那神奇的药丸赋予的力量已经消失了。原来,那一切都只是暂时的,难怪老家伙肯把这么好的东西给自己吃了。哼,死老头子!沉重心里诅咒了不下百句,方才放过老家伙。
这人修为远在沉重之上,没几下沉重前面的身影就失去了踪迹。也许今夜不该沉重得些好处的。沉重正心中惋惜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娇诧:“恶魔,哪里走!‘天书’留下!”
沉重偱声而去,转过一个街角,便看到了那人已落到街当中,正对着自己这边。竟然是个女的,长发披肩,具体样貌因为离的远看不太清楚,手握法杖,全身银光护体。
“巫师?”沉重嘀咕一声,伏在屋顶,只露出脑袋在外静观其变。
法杖是驱魔四大家族中巫师一族的独有法器。虽然世间有不少“恶魔猎手”,法宝也是千奇百怪,却从来没有用法杖的。曾经有过,要么加入了驱魔四大家族的巫师一族,要么就永远地消失不见了。法杖也便成了驱魔四大家族巫师一族独有的标志了。
女巫师对面的那家伙背对着沉重,无法看到面容,却背生类似蝙蝠样的双翼,一只已折断,斜斜地垂了下来。一看便可知定非人类。听到女巫师的话,那魔物也不答话,手一翻,多出了面镜子。
女巫师不敢怠慢,法杖顶端的宝石开始发出光华,周身银光大盛,周围隐有电流乱窜,逐渐变为实体,聚集到了法杖顶端。这一下要是被打的坚实的话,估计大半条命没了。
那折了翼的魔物似乎并不畏惧,只是把手中的镜子对着女巫师晃了两晃。
女巫师手中的法杖顶端本来越聚越多的电流慢慢隐去,周身的护体银光亦暗淡了下去。她丢下法杖,伸出双手虚空一个拥抱,仿佛抱着至爱的情人……至爱的情人开始亲吻自己,令人窒息的热吻在额头、眉间、脸颊、唇畔狂风骤雨般落下,再从脖劲一路往下……哦,我的爱人……哦,我至爱的人……哦,今夜我将一切都给你,一切的一切统统都给了你……
沉重在边上看的头皮都要炸开来了。那背生双翼的魔物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下就让敌对的女巫师淫荡至此。难道是那面镜子?刚才就看它把镜子晃了两晃,正准备全力攻击的巫师就成了这副德行了。肯定是这镜子有古怪。
女巫师深情地看了虚空一眼,这份情浓的拧的出水来。更让沉重看的目瞪口呆的是,女巫师竟然自己解开了腰带,退下衣裳。
沉重眼睛都直了,长这么大,这么完完全全明明白白地观看还是头一糟。他完全没发觉自己嘴里那叫口水的分泌物多的淌到了地上。
那折了翼的魔物见女巫师这样竟然发出人类一样的两声淫笑,走到女巫师面前伸出手就去捏那大白肉球。
这样一来便挡住了沉重欣赏的路线了。沉重心里那个急啊,跳起来就要去把那挡自己视线的可恶的家伙给灭了。
“你小子,比老头子我还下流,竟然躲在这儿偷看。”
沉重突然听到身边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由得惊出一身汗来。不知何时,身旁竟多出了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来。老头子也不看沉重,弯弓搭箭,松手。箭在离开弓的瞬间消失了,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那背生双翼的魔物身上。那魔物全身很奇怪地呈龟裂状闪出光华,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老头子把弓往背上一背,一把抓住沉重肩头。沉重反应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腾空而起,轻飘飘地向女巫师那边飞去。
黑暗中又突然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老疯子,你想要‘天书’?休想!”
声音响过,面前凭空出现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白发老头子生生顿住身形,手一甩,把沉重丢到了一边。他自己却直直冲上天际,弓已在手,手一搭弦,一只箭便出现在了弦上,朝着黑暗的远处松手。箭消失了,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沉重还好反应灵敏,感觉自己被丢弃了,马上周身灵力运转,平安无事地落到地上。这时他才看到那凭空出现的两排牙齿是属于一头额生双角,眼睛有拳头那么大的超级丑陋的怪兽。这怪兽身体粗而且长,脚有三对,爪子在路灯下闪着光,尖而锐利。此时,它的两排牙齿已经合拢了。沉重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要是刚才白发老头子反应稍微慢上一分,此刻自己就已成那怪兽的嘴中餐了。
沉重伸手忙往小布袋里掏,一掏就掏出了“灵珠”,握在手,以防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怪兽的再次偷袭。
空中的怪兽不再动弹,慢慢化为虚影不见了。
“哪里走!”
白发老头子诧喝一声,虚空飞起,往夜空中去了。
凌空飞渡?
这白发老头子竟已入天境!
老家伙以前告诉过沉重,当灵力突破地境达到天境便可凌空飞渡,天地任遨游。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物,曾一度怀疑过,现在终于看到了。
沉重稍稍感叹了一会,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刚才被白发老头子射了一箭而毙命的背生双翼的魔物倒地时掉在一旁的那面定有古怪的镜子上,当然顺便瞄了跟那背生双翼的魔物同时倒地昏死过去的女巫师胸前那白花花的两团肉几眼。不看白不看嘛,嘿嘿。
这其实说不上是面镜子,形状扁扁的呈圆饼状,表面极其粗糙,在路灯下看去却光闪闪的,就像一面人们用以整衣冠的镜子一样,上面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难道又是件垃圾渣,或者是超级宝贝?
沉重把“镜子”拿在手上,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也看不出什么花样来。可是刚才明明看到眼前这魔物把这玩意儿只晃了两晃,这女巫师便失了性子自动宽衣解带了。想到这里沉重不由得看向了那两个充满了诱惑的白肉球,然后就看到了女巫师已睁开的双眼。
女巫师醒过来了,就看到沉重那不怀好意的贼眼在自己胸前扫来扫去。她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胸脯,这一看可是大惊失色,赶紧从地上抓起自己扒掉的衣服遮住了那外泄的春guang。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女巫师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沉重耸耸肩,说:“这不关我的事。这得问你自己。”
女巫师人已站了起来,手重新握住了法杖,法杖上的宝石开始发出光芒。
“嗨,嗨!真的不关我的事啊!衣服是你自己脱掉的啊!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啊!”
沉重有些慌了。从刚才这女巫师有护体光罩便可看出她灵力修为最起码到了地境第五重,有可能还不止也说不定。自己就第二重的那点水平,完全不是她的对手。沉重把灵力注入“灵珠”内。“灵珠”开始变得透明如无物,慢慢胀大起来。
女巫师身体摇晃了两下,终于不支倒地,再一次昏死过去。法杖宝石上的光芒暗淡了下去。
沉重“嘘”出一口气,虚惊一场,和面前这女巫师动起手来,恐怕自己是凶多吉少啊。
此地不宜久留,要是这女巫师再醒过来就麻烦了,还有那白发老头子,还有那凭空冒出来又凭空消失的怪兽,想想头都大。
走之前最后一件事当然不能忘记。沉重把那背生双翼的魔物全身搜了个遍,在它怀里贴身处找到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其它便什么也没有了。女巫师的法杖看样子不错,可惜是烫手的山芋,要不得啊!只是不知道这女巫师身上还另有好东西没。
女巫师握着法杖的手紧了一下,马上要醒转过来的样子。
沉重不再多想,把“灵珠”,“镜子”,盒子一股脑儿丢进小布袋,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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