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你在厂里说，这些像建筑测距的仪器零件？”
“是的，就是比例不大对。”
冷天把在黄谦家画的零件三面图交道厂里后，立即被送到了东厂，赶制出了一套样品，马前卒看到这些零件，认定它们是土木工程中使用的测距仪器。东厂在无法肯定的情况下，便派马前卒把零件和三面图送到工部。
方出守刚刚从前线出差回来，手上没什么事情，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方研究员，您看，这是我在外面商店买的测距仪器。这里，这里，还有，如果这里配上一个量角器，就几乎一样了。对了，这里焊接一个接口，把计算尺卡在上面。”
“这套仪器我知道，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些零件是用来测距的。还可以算角度。小马，眼光不错。”
“我本来就是学土木工程的。工程人员看这个，小菜一碟。”
“但作为情报分析员，应该学会从军工方面看问题。”
“请您指教。”
“如果是我来使用你买的这套民用器材，我可以把它当作简单而有效的火炮测距仪，用来计算火炮弹道。”
“可是，从仿制的这几个零件看，如果按其样式组装，那么，火炮的弹道就太高了。”
“我也有同感，那么，我们先把同比例的零件配齐，组装起来，看看到底能起什么作用。”
“是。”
“我们一起来画图。你负责零件三面图，我负责零件上的标记，刻度。”
………………
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白姨的高跟鞋踩得楼梯蹬蹬直响，她穿过被彩灯照得忽明忽暗的舞厅和半暗的走廊，来到冷天等人的包间前面。
“哎呀几位老板，真是生客啊，什么风把你们几位吹来了？”
“呵呵，老板娘，我们是猫儿嗅到鱼腥了。听说你这有新到的俄国小妞，我们就来尝尝。”
“哎呀，老板娘可不敢当，我就是一带队的。实话跟您说啊，我们这没俄国小姐，要不，给您介绍几位巴西舞娘吧，都是好姑娘。中文也说得地道，准能跟您合上拍儿”
“哎呀，我们几兄弟老远跑一趟，就是为了尝尝俄国小母牛，你们找巴西小姐，不是敷衍我们吗。”三人**的笑起来。
“白姨啊，我也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兄弟不常来，可是对这些地头都熟，您这不少客人，都和我们是连襟啊。”冷天回忆着脑子里的资料，很快就把面前的半老徐娘对上了好。
“哎呦，您知道我啊，那就该知道，我白姐呢是从来顺着客人的，从来不会把生意往外推。我和您说了，我们这没俄国小姐，就是真没有，要有，我还不急着做生意啊？”
“那我也和你说，白……小姐，我们既然来，就是有谱的，何止是你，我们什么都清楚，比如，你在老家跟着姥姥的孩子。”
白姨脸色变了：“你们是什么人？打听我的事干什么？”
“别别，我们都是斯文人，不会干违法的事。但事关你的私事，他们……”冷天使个眼色。
白姨对保镖和礼宾说：“小陈，你去外面舞厅看看，别有小流氓捣乱，小苏，你去帮几位客人要个果盘，记我账上。”
“谢谢了，白小姐。”冷天说。
等手下人退出去了，白姨坐下来，说：“几位老板不是来玩的吧。到底有何贵干啦？”
“白小姐啊，不要用这种江湖口气，我们就是问问，你们的俄国姑娘怎么来的。”
“几位不会是便衣吧？我们可没胆量干违法的事。”
冷天等了一会，看白姨不再说话，于是说道：“白姨啊，我看你也做不了主，我们在这里等，你去跟你的老板三文鱼说，实话实说，让他下来一趟，或者请我们到他的办公室去，也可以。只跟你的老板讲，别乱说话。”
“那好，这瓶酒已经开了，算是我送的。呆会的果盘也是我送的。各位耐心等一会。有什么需要，直接叫小苏。”
白姨出了门，看见小苏端着果盘等在门口，就打手势让他进去。保镖也等在门口。
白姨说：“小陈，你别盯着这了，忙你的去。”
冷天，万一心，曹少钦三人在屋里等，直到果盘快吃完的时候，白姨下来了，说：“我们老板请几位到楼上去坐。”
几个人顺着楼梯上了三楼，楼下大堂里的音乐上变得隐隐约约的。白姨打开一扇厚木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冷天和曹少钦都进屋了，万一心却站在门口，说：“你们忙，我就不进去了。”
冷天和曹少钦进屋，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写字桌后面的大班椅上，脸上满面红光，看来喝了不少酒。
冷天盯着他看了一会，把他和资料里的三文鱼照片对上了号。
等白姨退了出去，冷天开门见山：“三文鱼，我问你，你在俄国的通道怎么走的？走了些什么货物，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些通道？”
“‘三文鱼’这个外号，是江湖上朋友叫的，我和几位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还是叫我文老板吧。”
“好，文老板，这是我的证件，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我在你的办公室问你，而不是把你带走，就说明，我对你的事情根本没兴趣，我只要知道俄国通道的事，你最好合作。这样对你自己有好处。”
“嗤，拿张内厂的纸片就敢吓唬人了，逮捕我，你先把逮捕令申请下来再说吧。”
“逮捕令？咱给你来一张。”半天没说话的曹少钦突然开口。他打开随身的公文包，摸出一堆公文纸来，逮捕令，搜查令，查封令，证据核准书，法医鉴定……一张一张的依次拍到桌子上，让三文鱼看清文件的名字，最后，他摸出了一张纸，嘭的拍到桌上，这是一张空白的，改好了章的“死刑判决书”。
曹少钦右手戟指：“你，想要哪一张？说。”
“文老板，共和是法制国家，咱兄弟要枪毙你，所有文书三分钟就可以填好。别以为谁能保你，咱兄弟办过的神神鬼鬼多了。”
看到三文鱼沮丧的坐在大班椅上，还在犹豫，冷天又说：“就你使用外籍非法劳工的破事，犯得着动用咱们兄弟吗？本来是小事，你非要弄出叛国来，太不聪明了。”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好，少钦啊，把那些空白文件收起来，别弄坏了，去大理寺盖个章不容易。”冷天有转头对三文鱼说：“先让我们兄弟坐下，慢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