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精华居然还剩下一大半。本来就没几个人在看,肯留下发言的更是百年难得一见……泪奔,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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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关系,唐宋诗词鼓捣不出来,劝酒用的歪诗咱怕过谁?!
小夜心中一定:“那好!今儿个跟姐夫头回见面,一看姐夫就是个爽快人,接下来小弟陪姐夫玩个酒令!”
管平潮精神一振:酒令咱强项,不论作诗、猜谜还是对字咱都啥没见过?好歹咱也是秀才出身啊!
管平潮暗地里朝自己老婆投过去深情的一瞥,意思是:老婆你真好,知道为夫啥都怕就是不怕这个!现在为夫没办法谢你,等我把这大舅子喝好,咱们再回屋……嘿嘿!
看到大姐夫准备好了,小夜端起了酒杯清了清嗓子。
“强哥倒酒监酒,咱们这就开始了!”小夜大喊一声,接着歪头想了想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连干三杯酒,你说苦不苦?”
“……”众人爆汗。管大姐夫瞋目结舌的看着小夜说不出话来。
“要命了!刚才还是一杯一杯的喝,这酒令一出一下连整三杯!”管大姐夫此时死了的心都有了,这大舅子看起来不大,下手咋就这么狠捏?!
想归想,可心里有愧不敢不喝,管大姐夫一咬牙“拼了!”,“咕咚咕咚”三杯酒愣给咽下去了。
“苦是不苦?”强子在旁边端着酒壶乐的要死,一看管平潮皱着眉头喝完忙不迭的追问逼他开口。
管大姐夫此时胃里开了锅似的正难受着呢,生怕一张嘴就忍不住喷了出来,只好含含糊糊的应道:“不苦,不苦……”
“好,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举杯问姐夫,我该喝多少?”小夜笑嘻嘻的问。
“随意,随意……”管大姐夫还没缓过神来下意识的应了一嘴,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亏了,无奈之下只好忍气吞声的眼睁睁看着小夜举起酒杯,舔了舔居然又放了下去……
管大姐夫这下差点没把自己气昏过去:这张臭嘴,回的咋就那么快捏?!
小夜却不甚在意,顺手接过强子手里的酒壶,施施然来到管大姐夫身边,亲自给他把空杯满上,一边倒还一边说:“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姐夫到杯酒,姐夫不喝我就走!”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偏偏还十分压韵!
“别走……我喝……”管大姐夫摇晃着站起身,端起酒杯朝小夜一呲牙就给干了。
看着管大姐夫把酒干了,小夜作出一副慌张的模样喊了声:“等等!”
“怎么?”管大姐夫都有点神志不清了,这屁大的功夫自己一口菜没吃已经喝了半斤多了,怎么喝了还不行?
小夜一脸的无奈朝管大姐夫摊了摊手,只听一旁的监酒强子忍着笑说:“两腿一站,喝了不算!”
“我倒~!”马姨在一旁都笑趴了。
管大姐夫可没见识过小夜当初在山寨整人的手段,可强子从小在寨子里长大,早被这些花样折磨过无数次了,现在配合起来作弄管大姐夫真真是熟练无比、劲头十足。
“……”管大姐夫端着再次斟满的酒杯急忙坐下,可他自己的小手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酒是粮**,越喝越年轻。喝吧,姐夫。”
喝!能不喝么?!一仰脖,“吱~”又下去一杯。
喝了酒,管大姐夫凳子都快坐不住了,他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老让对方说,自己要抢占先手!
可是说啥呢?酒喝到这份儿上,管大姐夫的大脑早已经迟钝不堪了。新诗做不出,先拿诗经里的凑合一下吧……
“我……这次我先说!”管大姐晃晃头,漫声吟道“厌厌夜饮,不醉不归。”
“喝几杯?”监酒问了。
“三……三杯!”管大姐夫一狠心:我喝趴下你也别想站着!
可让管大姐夫吃惊的是,小夜居然弃满杯的酒于地上,然后自己给自己往酒杯里倒了三杯水就那么喝了下去。
“他耍赖!”管大姐夫向监酒告状。
“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小夜哈哈一笑。
“这也行?”管大姐夫看到监酒点了头,差点哭出来:早知道还可以这样,前面那些酒我也换水啊!
栽了!这酒没法喝了,我的眼睛怎么睁不开了?什么东西在嗓子里一个劲的要往外跑?是要吐血么?我去吐先……
管大姐夫挣扎着来到门口,还没伸手房门忽然自己开了,定睛一看,顶着风走进一个年轻人来。管大姐夫急,顾不得跟来人打招呼,一手捂着嘴一手拨开对方踉跄着走出门去,“哇”的一声就喷了出来。
进来的年轻人一身短打扮,赤红着眼珠子纳闷的看了自己狂吐的大哥一眼没说话,马上又被桌子上的酒菜吸引了过去。
“回来了,这是我失散两年多的弟弟金夜,这是我的叔叔平涌。”小夜的姐姐一脸的笑给双方介绍着,马姨和强子却连屁股都没欠一下。只有六岁的大丫低声喊了句:“二叔。”
“这丫指定是通宵赌博回来的!”小夜一眼就通过对方萎靡不振的样子判断出来。
“哦。”管平涌点点头应了下,坐到桌子边低头猛吃起来。
气氛一下冷了,小夜也不多说,自得其乐的逗弄着二丫喂了她几口肉吃。
不一会,管平涌吃饱喝足站起身要走,临走之前对着嫂子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瞄了一眼小夜留下句:“你们慢慢吃。”就自己回房补觉去了。
“败家子!”马姨恨恨的冲着他离开的方向骂了一句。
“我去看看你姐夫。”小夜的大姐终归是不放心,舀了瓢凉水跑出门,照顾自己半天没动静的丈夫去了。
接风家宴不欢而散,小夜却挺有成就感,接着跟马姨来到厢房简单洗漱了一下,小夜往床上一偎就沉沉睡去。赶了一天的路,小夜早就乏的要命了。
第二天一早,小夜出门沿着整个县城跑了一圈,回到大姐家做了平日里天天做的一些热身动作,然后又翻出一根跳绳来,踮着脚尖一口气跳了一千多下出了一身汗。
小夜看到大姐的孩子大丫好奇的躲在门后注意自己,一时兴起又前后左右的跳了不少花样表演,这下可让在一旁观看地二丫羡慕极了。
小夜把大丫招了过来,将自己的跳绳帮她在手腕上缠了几圈,调整到适合她的高度以后,陪着她玩闹了半天这才回到房里。擦了擦身上出的汗,小夜精气神不由一爽。
吃了早饭,又喝了壶茶,小夜看见管大姐夫兄弟两个睁着朦胧的双眼走出各自的房门,在灶台上三下五除二对付了几口,管大姐夫先跑出了门去。而管平涌却厮厮挨挨的来到大姐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
小夜看到大姐无奈的也低声回了几句,最后还是转身进了卧室里。半晌出来以后,大姐交给那个败家子一个鼓鼓的钱袋。
“涌哥~”小夜高声叫了一句,一旁的强子吓的却是浑身一哆嗦。一般猫少这么恶心的喊一个人的时候,通常就表示这个人被他盯上了。
“一会带我出去转转吧,人生地不熟的我怕迷路。”小夜笑的一脸的无害和纯真。
“这个……”管平涌有点为难,昨天欠了一两多银子,今天才跟嫂子要了一堆铜板,一会出去弄不好自己都要挨顿胖揍,哪里还敢带上这小毛孩子?
一旦点背真碰上了债主,自己挨几个嘴巴服个软,慢慢再把钱还上也就是了。可要是带上小夜,自己挨揍丢脸不说,一旦对方把嫂子的弟弟一起给揍了,那以后再想从自己嫂子口袋里要点钱出来,恐怕这难度就小到基本上不可能了……
等等……这小毛孩子手里一上一下亮闪闪的是什么?我操!银子!足足有二两多的银锞子!
“好说!包在我身上!”有了银子还怕啥?要是手气好说不定还能把昨天输的捞回来!管平涌先前的顾虑登时就扔到了九霄云外。
见到银子,管平涌比见了自己的亲爹还要热情,拉着小夜嘴上就停不下来了。没聊上几句,双方就仿佛是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一般熟稔。
看到自己嫂子没管小夜,管平涌一把就把小夜拽了起来就往门外拖去,嘴里还兀自说着:“不是哥哥我夸口,这溱水县里里外外还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你跟着我就对了,用不上三天保你把这里熟的跟自己家似的!”
出了门,管平涌又接着说:“一会给再给你介绍几个哥们儿,个顶个的讲义气!认识了他们以后,保准这溱水县以后任你横着走,没人敢对你说上半个不字!”
“是么?那就多谢了。”小夜敷衍着,心里嘿嘿冷笑:恐怕不是介绍哥们儿而是介绍几个赌友吧?
……
早上跑步的时候,小夜就注意了这溱水县的布局。溱水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大:这溱水县也就只有东西三条长街;说小:这三条长街却都极长,弯弯转转的一眼居然还看不到头。
再说这溱水县北侧就是著名的溱水河,自西向东水面极宽,看架势河水也有七八米深。然后就是大片的农田,各种农作物长势正好,将整个溱水县包围了起来。远处南北各有一道长岭伸向远方,估计从天空处往下看,这溱水县的地形恰像一个女子的阴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夜里酒令的缘故,当时小夜还一阵诗兴大发。痛痛快快的站在河沿撒了泡尿以后,小夜遥望环山占诗半首。
诗云:“两山夹一沟,辈辈出小偷!”
只可惜诗意太过深奥,小夜搜肠刮肚也对不出剩下的半阙,感叹了半天之后,小夜咂了咂嘴只好无可奈何的暂时放下自己的满腔情怀,等待日后再有哪处美景勾引到他的诗兴的时候再把这首处女诗补全。
……
却说小夜怀里抱着“招财”,晃晃的跟在涌哥的身旁走在了大街上。由于此时已近晌午,街上看不到有多少人还在奔波忙碌。
农民,此刻早就应该在自己家的田地里挥汗如雨了;商人,也都在自己的店铺各就各位;大款,距离吃饭还有点时间,现在出来未免太早。那么剩下的,除了跑腿的、买菜的伙计们就是四处玩闹的孩子和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地痞了。
“咦?倒霉涌?”正走着,街旁的包子铺里就传来一声吆喝:“昨天输了那么多,你居然还敢再出来溜达?跟你嫂子要到钱了?”
“呸!你才倒霉呢!”管平涌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不屑的冲铺子里的年轻人说:“不服再来扔两把,看不赢的你掉裤子!”
“哈哈,你会赢?大早上的你就别逗我笑了,没看我这儿正吃饭呢么。”
“噎死你个王八蛋!”管平涌骂了句没搭理他,继续边走边跟小夜介绍着四周店铺的特色。
“这家是香茶馆,老板是王寡妇,其实就是个暗门子,十个大钱上一次;这家是琉璃坊,管黑皮开的,他哥就是现在的族长;那家是清仁堂,掌柜的是陈胖子,医术倒是真好,就是诊金太黑了些,所以我们都叫他‘不见血’……”
听着管平涌絮絮叨叨的说着各家的隐私,小夜心里也暗暗佩服:这地头蛇果然厉害,现在这时代没有导游这一行,还真真是糟蹋了这个人才。
小夜此时的心思其实压根就不在这些商铺身上,他正等着那些传说中的债主出现找管平涌的麻烦呢。而管平涌此时其实也是介绍的心不在焉,他正暗恨怎么这帮赌友一个都没看到,他还指望着借小夜口袋里的银子翻本呢。
眼瞅着溜达了快一个时辰,日头晒的两人都口干舌燥、肚子咕咕叫了,这两个人才默契的对视一眼,一起向赛仙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