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早春,虽然说天气开始渐渐变暖,可温度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适宜,虽无雪花飘零,可这冷空气仍是逗留不肯离去,贪恋着大地风光。
在这样的日子里,生意最好的自然是的厅和酒吧了。
在温暖的房间里,人和人相互拥挤碰撞,厮磨之间,赶走寒意,也驱走了寂寥。
被誉为“东方威尼斯”的苏州,市民的生活的条件一般来说都还算可以,酒吧的生意也就越发的红火了。
“哎,又是一天过去了,每天的上班,泡吧,人生就是无聊的重复,真是让人失望啊。”左望走在观前街,一边看着面带笑容的路人,一边抱怨着自己生活的无趣。
观前街是苏州最繁华的步行街,这里有数不尽的商户,看不到边的游人,自然也有着让普通人难以想象的黑暗……
“救命!救命!!”
隐约听见小巷中传来的呼救声,左望有些犹豫,踌躇的停下了脚步,这可不是他骑士精神发作,想要救苦救难,小时候就在街上打混的他,对这些生存在城市阴暗角落里的家伙还是比较熟悉的,知道管闲事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只是这声音好象有些耳熟,出于好奇,左望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下。
一边向传出呼救声的小巷走去,左望还在心中告诫自己:我只是好奇,真的只是好奇,不管看到什么,能不管就别管,呃,就这么决定了。
悄悄探出头来,张望了一下,原来是几个青年在抢劫。
这种事很寻常,只是这几个人不太地道,抢了人家女孩子的皮包不算,还想占她的便宜,女孩子的短裙已经被撩到腰上,珠圆玉润的大腿在微微投入的那一丝夕阳余辉的照耀下,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泽。。
不屑的“啐”了一声,左望扭头就准备走。
“左望,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听到自己名字的左望不由的僵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被抢劫的这个女孩子是左望现在所在公司的老板的女儿许洁,如果就这么走了,事后这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铁定会离自己远去。
无奈的转过身,望着戒备的盯着他的流氓,左望看着那个压在许洁身上的黄毛,好似是这帮人的老大。
“兄弟,道上混的讲点规矩,劫财没什么,坏人家女孩身子可就不太上道了,大家退一步,你们拿了钱走,我们保证不报警,如何?”
黄毛看着左望,眼神猛缩了一下,同旁边的两个小弟打了个眼色,让他们看着许洁,慢慢的从被压在墙上的许洁身上离了开来,走到了左望面前。
“小子,看你说话的口气也是道上混的,这妞老子挺有性趣,要我白白放了她我不是很吃亏?再说了,你以为我很怕你报警吗?我并不认为你能认出我来,只要到时我离开苏州,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见左望有些犹豫,黄毛慢慢的向他靠近,一边用诱惑的口吻说道:“其实我们兄弟也不是非上这婊子不可,大家出来混,就是求财,这样。你再拿一千块钱出来,当是给她赎身,然后大家各走各的,如何?”
原来只是要钱,左望心下安定了许多,将皮夹子拿了出来,把里面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扬了扬,道:“要钱没问题,这里大概有一千多,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黄毛示意两个小弟把许洁带了过来,数了数钱,拎起她的皮包和两个小弟走了。
看着衣衫皱折的许洁,左望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小姐,走吧,我们现在一分钱都没了,只能走回家了,你家住哪?我送你”
许洁一边整理着狼狈的衣裙,一边狠狠的瞪着左望,愤怒的骂道:“你这人,怎么办事的,怎么不把他们拦下来,那皮包里还有身份证和护照啊,补办起来很麻烦的,先到公司里去,好在公司离这不远,总有值班的人在,过去打个电话让我父亲来接我!然后报警,非得把这几个混球抓到不可!抓不到他们你也别想好过,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请你这样的废物,没点男人样”
边说还边拉着愤怒的左望穿过小巷,向着公司的方向走去。
刚出了小巷,在拐角处又看到了那三个流氓,手上拿着弹簧小刀,恶狠狠的看着许洁和左望,许洁条件反射般的推了左望一把,一边尖叫着,一边转身逃走。
“他妈的想报警!老子做了你!”弹簧小刀全根没入,插进了左望的小腹,这黄毛甚至还拿着刀柄,左右转动了两下,这才拔了出来,带着两小弟去追许洁去了。
躺在地上,看着身体里的血不断的往外流,奇怪的是左望居然没感觉到疼痛,除了身体有些乏力,反而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的传来人声,警车,还有救护车的声音,甚至还有许洁那娘们的声音。
“这婊子,真毒!”
说完这句话,左望便咽了气,再也没有醒来,听到这句话的,不光是警察,还有围观的群众,更重要的,还有那无冕之王——记者。
随后事情的发展,好象如那规定好的程序一般,罪犯很快被警察抓到了,左望见义勇为的事迹也广为流传,甚至还入选了当年的《感动中国》,只是这一切都对他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法制报》上刊登了事件的全部过程,包括许洁推他的那一把,这些都是那记者从三个罪犯的嘴里挖出来的,这篇报道的名字叫做《到底是谁杀了我们的英雄?这样的见义勇为值得吗?》
“我们的英雄,并不是怀着愉悦的心情离开了这个人世,相反,至今他的双眼仍没有合上,我的耳边仍然还回荡着他的话音,让我不由的感到茫然,这样的见义勇为值不值?救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却把一个正义的英雄陷入绝地,这样真的好吗?
作为记者,我的职业操守告诉我,我不应该骂人,但我真的只是想重复下我们英雄的遗言‘这婊子!真毒!’”
——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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