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严肃的外交辞令,恭亲王奕訢着实吃了一惊。
极北共和国?哪里冒出来的?租胶州湾?不租就攻打天津?奕訢这个洋务派的头子什么国家都听过,但就是想不起列强里边哪里有这样的国家啊!
急忙找人来一打听,这还真有趣!原来是那个“卖国贼”买地称王糊弄出来的国家。一时间,感觉无比好笑,就你那一点家当,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我堂堂大清,连那些长毛都收拾了,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现在的朝廷,对外国人是千依百顺的,但在他们的眼里,极北共和国充其量也就另一个高丽或者干脆跟太平天国没什么区别,没有发兵去收拾已经够意思了。也不会怎么放在眼里,就凭借大沽口炮台上那上百座的大炮,几个回合,肯定是来多少死多少。自然奕訢也没有将这样的事情通知朝廷,免的自己抡为笑柄。
正如奕訢所愿,那些个送死的极北共和国的太平洋舰队和满载的5000名海军陆战队士兵已经早已完成了集结,等待的,只是5天的回复期限。
共和国第一位舰队司令鲁洋今天格外的意气风发,虽然年仅26岁,但阅历确多的很,当过渔民,做过农民,曾经还是海军陆战队里最能干的军官。最让宋瑞满意的是,为了给兄弟报仇,还进过海盗窝子,在三个月的俄国训练期里也是深得教官赏识。所以在一个竞争异常的海军序列里,马上就脱颖而出,连跳N级,成为了司令级别的大人物。为了舰队武器不至于外泄,所以宋瑞没有为这样的一只舰队配备一个洋顾问,一切都循着慢慢的经验积累来发展。
所有舰只上的火炮是如今这个太平洋舰队的亮点,两侧炮位上的老式火炮如今全部被军工厂生产的一种可以旋转的155mm口径火炮和一种75mm口径火炮所取代,而原来的火炮则直接被回了炉子。
在旗舰炎黄号的了望甲板上,鲁洋不停的用望远镜注视着前方的海面,而他的旁边一道而来的云奇和张长根则在旁边愉快的闲聊着。
一连4天,根本没有见到半支过来商讨的船只,这架势,反而是吓的经过的商船渔船绕道而行。而在鲁洋的内心,当然是别来商讨的好,好好实在用这些铁家伙打打才有劲。
已经是第五天,所有的士兵已经开始准备着装和整理武器。
云奇感觉非常好笑,自己本来是跟过来谈判的,但想不到,一封外交公函过去,自己就一直被晾了起来,看来真如总统所讲,这些个朝廷官员还真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一旁的张长根也感觉很可笑:“云老弟,你看这朝廷看来是真要和咱们耗上了。”
“是啊!这叫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过老哥你还别说,你这5000人我还真有点担心,能打到京城吗?”
张长根差点没直接从船舷上掉下去,急忙说到:“小老弟,你疯了不成,你小子野心还不小,总统说了,吓吓就成,只要打出气势就行了,都是中国人,自己人打自己人没意思的很。”
“我也是说着玩玩,我看你这5000人,别说京城了,恐怕天津都难。”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闲聊着。
突然,一个水兵呼呼的跑了过来。
“报告两位大人,司令要我告诉你们,攻击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
其实,在宋瑞的心里,按照原有历史的认识,本来多多的放炮就可以的。但宋瑞也有新的想法,第一波打的越狠,将来捞到的好处越多,于是,登陆攻击就被提到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黄昏时分,舰队的几艘具备远程火炮的巡洋舰被一字排了开来,
而在岸上,炮台上的官兵也见着这样的一支舰队几天了。
“六娃,你来看看,你说这是哪个洋鬼子的舰队啊?都几天了,居然就定在咱们面前,也不开炮也不走的!”
“我晓得个屁,老子最近没怎么睡好,吗的!天天就在这里守着,我看就那么几艘军舰,怕他干什么!”
“呓~你看,他们变队型了!”
话音刚落下不久,排列在中间的炎黄号的炮弹便第一个呼啸而至,轰的一下,将炮台上的一个掩角炸的粉碎。
“开炮、开炮!”一个当官模样的人急切的喊到。
一排陈旧的火炮终于开火了,带着实心弹丸,晃晃悠悠的飞向了攻击他们的舰队,离舰队还有很远的距离,这些个铁球就已经全都落到了海里。
望着现在的这一切,鲁洋感觉非常的失望,这根本不是炮战,而是射击练习。
现在对炮台的炮击还只是试探性的,而随着炮击的继续,炮弹的落点越来越精准,密度也开始加大,甚至在炮台上,通过落日的余辉,肉眼都能看见许多的小艇开始被放下,登陆的攻击马上就要展开了。
鲁洋再次的拿起了手中的望远镜,眼光也开始变的凶狠。半小时了,居然炮台上的抵抗还是那样的顽强。
“通信兵,打旗语,传我命令,各舰一半火炮改用燃烧弹射击!”
他亲眼见过这些用汽油制造的燃烧弹的威力,这是一种残忍的武器,但为了减少自己登陆军队的伤亡,鲁洋看来也是豁出去了。
一个士兵匆忙的跑了进来:“报告司令,张队长问什么时候开始登陆!”
“告诉张队长,再等等,现在敌人的抵抗还是很强的!呆会我会让人通知的。”对于以前的长官,鲁洋还是非常客气的。
张长根虽然对于杀人、战争已经很麻木了,但如今还是觉得有点难过。对面的炮台上的士兵是同胞,这样的一场战斗究竟对不对呢?而望着他们坚持的抵抗,却又为他们感动,好样的,想不到偌大的清廷海防,还有如此顽强的炮台!
“传令下去!今天的战斗,特例!优待俘虏!”
传令兵刚转身准备去传令,又被叫了回来。
“等等!还有,再加上一句,打出气势、别当痨种,好了,去吧!”
虽然有了鲁洋的提醒,但久未作战的张长根还是有点少有的兴奋,特别是面对如此顽强的对手。甚至习惯了阴谋诡计暗杀的他,现在的心里,对于近乎亲人的对手,大家就应该公平的对决才是。
炮击还在继续,燃烧弹的攻击非常的有效,当然也是非常残酷的。除了炮台上露天摆放的火yao被引燃外,连一些岩石构建的碉堡炮位也因为巨大的燃烧产生的浓烟而产生了大量的人员损失。
伴随着燃烧弹炮击的继续,炮台上的无谓射击渐渐的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