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涵原本幸福和激动的心情不知不觉中突然被打断,原因却是因为自己敏锐的感觉,查询到了一丝并不怎么自然的气氛,这个原本还是自己怀疑的感觉,在李铁东见到台长那一瞬间被得到了证实。没有以前的慌张感觉,一时间林雨涵发现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愿意冷静的俯视,这在人间上演的一出出戏剧,她知道很多故事在背后也有更大的秘密。
见面时的寒暄结束,大家都坐了下来,开始友好的商谈。
“小林呀,昨天才到BJ,昨晚上休息的还好吗?”李台长很客气的问道。
“谢谢台长您关心,昨天晚上我休息得很好,可是毕竟是来这里,我还是很激动的,毕竟能来中央台是一件我很向往的事情。”
“哈哈,你喜欢就好,我还一直担心,你看不上我们这个电视台,迫于压力不得不来呢。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呀。”李台长说的很自然,可是又好像在隐隐约约暗示着什么东西一般。
林雨涵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不过难以避免的听了老李的话之后心中的多少有一些一惊,林雨涵敏感的想到是不是李台长听到了什么有关于自己和朱旭的消息,可是回过头来想想,似乎这又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情,虽然自己现在对于朱旭的感情毫无掩饰,可是一来二人认识时间不算很长,再来就是她和朱旭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很详细,唯一清楚的却又是几个和自己关系好到不能再好的人,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他们泄露了这些消息。林雨涵分析得的确不错,只是有些事情过去了,她可能已经遗忘,因为在她自己的心中那是些不值得有任何回忆和思念的事情,可是没想到,那些事情却被这里隐约听到了些动静。
“台长,您多虑了,我怎么可能是不喜欢这里,而在压力下迫不得已才来的呢?我是很喜欢来这里工作的。毕竟这里是我一开始进入这一行时的梦想。”不同声色的,林雨涵轻轻地说道,实在是没有把握了解对方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不过最起码来说,就对方刚才试探的话来说,林雨涵就能估计到,绝对不会太少。
“这就好,这就好,年轻人嘛,就应该有一些远大的目标,看得远一些,不应该把自己美好的青春和才能委屈的埋没掉,你现在能这样想,我也很高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因为有很高的志愿,以致不断的努力,最后才能取得好的成绩,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很出色的。”李台长似乎带着一丝憧憬的目光说道,无论是谁,如果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见面就如此看重自己,无论如何也会感动得感激流涕吧。李台长做了台长也有几个年头,在社会摸爬滚打也是经历了大半个人生,对付这些在他看来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林雨涵自然觉得是不在话下,趁对方没有摸清楚自己的目的之前,在对方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为自己将来赚取足够的资本,便是李台长现在盘算的事情。
“谢谢台长您,既然已经来到了我梦寐以求的电视台,我就一定会好好努力的,绝对不辜负您对我的希望,不辱没您对我的信任。”林雨涵明白一般谈话到这个时候也就是应该表表决心的时候,做出一副激动的样子,林雨涵信心十足地说道。
“好好好,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决心和冲劲,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这样的活力,我们老了,却已经没有这样的魄力了,呵呵呵。”李国平说到最后好像联想起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看似温和的笑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萧索和自嘲的味道。
从李国平的笑声中林雨涵听出了一些别样的东西,本来轻松应对的林雨涵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味道。要知道应付一个虚伪的人,你完全可以比他更虚伪,可是当对方对你十分真诚的时候,你就没有办法再假心假意了。沉默,伴随着淡淡的微笑就是此时林雨涵应对李国平的方法。
“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小李呀,你就再带我们的这位新同事熟悉熟悉电视台的环境,工作她必须要尽快上手,你就多费点心。”看着见面也差不多了,李国平开始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势开始安排工作。事情果然和马西力当初猜测的相同,这次中央台名为借用,实际就是为了上调林雨涵,这不还没开始呢,李国平的口气就已经和面对自己的新同事一般,丝毫没有排外的感觉。
李铁东在电视台的地位其实也已经不算低了,很多人见了他也都要尊称,可是当有个人叫他小李的时候,他还是会很欣然接受的,那个人自然就是李国平。“台长,你放心,我一定协助小林同志,尽快把工作做好。”虽然不知道李国平为什么如此看重林雨涵,不过既然台长交待了,自己就一定要尽心尽力办好,没有必要知道为什么,这就是李铁东做事的原则,因此李国平很喜欢他。做狗也有做狗的门道,行行出状元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接下来的行程就似乎毫无规律和计划了,李铁东带着林雨涵走到哪里说到哪里,完全没有早上带她去台长办公室的有条不紊,林雨涵也估计到了,这李铁东是接受了李国平的任务,自己精心准备了一番路线,而从台长室里出来,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他可就不知道了,或者也许应该说没有人事先通知他,他就毫无方向了,看起来也就只有做狗的份了。
“李处,听说电视台的新址正在建设中,那是一个很宏伟的建筑,整个楼都是钢架结构,堪称中国建筑史上的奇迹工程,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带我去那里看看。”林雨涵也看出来了对方现在有些举足无措的样子有些可怜,而她自己也实在是不怎么熟悉这里的配置如何,就算想问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问,反正大体的东西也都介绍的差不多了,其他的等自己工作了再慢慢摸索也不迟,所以林雨涵想了想与其这样闲逛浪费时间,还不如去那个自己喜欢的新址看看,每当看到那个两栋楼用钢架结构连在一起的建筑,林雨涵总会不由得想到,它就如同两个恋人牵着手,默默地幸福的在那里,欣赏着人世间的百态,而每当想到这里,林雨涵又不知不觉地憧憬,有一天,自己可以拉着朱旭的手,就这样默默地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正在苦于无法完成领导交给自己任务的李铁东,就如同听到了上帝的声音一般,去新址看看对于自己来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情吗?这种只要干活,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李铁东可是最喜欢的了。“没问题,说实话,那楼可真不是盖的,我就想不通,那些家伙怎么能把那么大的家伙从空中连起来,怎么看那个空中楼阁我都不放心,反正我要给台长说,我的办公室将来一定不能放在那里,万一哪一天断了掉下来可就了不得了。我可不想当什么空中飞人。”李铁东一边说,一边似乎在想象自己空中飞舞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身子抖了一下,眼神才逐渐恢复到现状。林雨涵以前只是听说过杞人忧天,今天却算是真正的见到了,中央台新址最为出名的地方,就是空中钢架连接的部分,将来这里肯定是整个电视台最为重要的的地方,绝对是炙手可热的,凭李铁东的条件,估计就算是想要也不会让他在那里上班的。而且对于李铁东的无知林雨涵也有些无奈了。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劳力士,这是李铁东最喜欢的一个动作了,这个表是台长去欧洲考察访问回来专门送给自己的,光看牌子,李铁东就知道能值多少钱,从而也知道台长多么看重自己,因此习惯性的愿意在其他人面前看看时间,其实看时间只是借口,真正的是想让对方看到的是台长对于自己的信任。“哦?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早上还没有做些什么事情,这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了,这样吧。我们先去餐厅吃午饭,吃完饭下午再去新台址看看。”
“好呀,刚好我也饿了,而且餐厅还真的没有去过,顺便看看,起码上班以后,肚子饿了也知道往哪里走,呵呵。”林雨涵知道,面对李铁东这样的人,反正不会有什么效率,自己也用不着着急,于是就应承了下来。
林雨涵原本以为李铁东会因为早上没有很好的安排自己的行程,而不好意思和自己再多说什么,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快完全就忘记了这件事情,很快的又妄自菲薄起来,开始向林雨涵大吹特吹自己的历史,完全不顾及周围其他认识他的员工一幅想呕吐的表情。什么电视台进20年来的高速发展离不开自己居功至伟的的功劳,自己又有什么高瞻远瞩的计划,最无耻的让林雨涵都有些无法忍受的,李铁东竟然开始厚颜无耻的说电视台的新台址当时在选择时,台长很看重自己的意见,而自己也是因为现在倍受好评的空中钢架连接结构才看上的这份投标书,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眼光,一点也不觉得就在1个小时前,自己还亲口否认那个建筑。最后导致这一顿本来看起来还是比较有食欲的伙食,可是让林雨涵吃的并不怎么舒服,就更有些怀念朱旭在身边的时候,无论吃什么都那么有味道的感觉。
当亲眼看到正在施工的新台址的时候,即使在网络和电视中看到过不止一两次,同时心里也做了足够充分的准备,可是林雨涵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样宏伟的建筑而震撼了。就在前两天空中的钢架结构才刚刚合拢,那个让李铁东无法理解的结构,恰恰是它最为让人震撼的部分,林雨涵始终觉得从这个简单的建筑标志她可以感受到整个中华民族,那种坚韧不拔,始终进取的精神,那精美的构思,和精湛的做工,只能由巧夺天工来形容,除了精神标志之外更让林雨涵动容的,便是那个如同恋人间紧紧相握的手,那个代表了爱情,让女人为之痴狂的感觉,除了激动就是感动。不知不觉中,林雨涵的视线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
新楼还在施工,李铁东虽然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他的权限最多也就是能带着林雨涵在外围参观参观还没有完全竣工的新楼,尽可能的向林雨涵卖弄了一些自己了解到的知识,看到林雨涵目光中微微闪动的晶莹。李铁东却有些意外了,他完全不能够理解女人如何会把自己眼中的一堆废铜烂铁竟然会看做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进而还会为它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