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决战决胜（四）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一轮明月将大漠上的一切朦胧地展现在眼前，虽然对面的情况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是，两个技艺高超的箭手，还是能凭借多年训练和临战经验，准确地将对面敌方阵地上的地形地势，牢牢地印在脑子里，大半天的观察，他们两人已经将对方藏匿的地点确定在三四个位置上，为了不在严寒中发出暴露目标的哈气，口中含了大半天的冰碴，已经夺走了他们身体上大部分的热量，即使是在昏暗的月光下，两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小心地利用一切感知接受着对方的信息。
本·卡扎伊耳轮摇动了两下，寂静的山坳中风声里，出现了一丝雪粒滑动的声音，“那人动了，他躲在那冰崖的下边！”想到这里，本·卡扎伊想像着白天观察到的那处冰崖处，隐藏的人耐不住冬夜的寒冷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而导致身旁的积雪下落时发出簌簌的声响的情形，手不却怠慢，凭借白天观察好的对方地形结合自己的经验，向那帝国箭手的藏身位置发射了一只羽箭。羽箭破空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坳里回响，其声是那样的凄厉诡异。甚至掩盖住了那远处传来的孤狼的嗥叫。
孙二，是整个组合里很少没有绰号的家伙，原因是很少有人能接触他、了解他。大漠上的那些汉子也很讲道理的，要给自己的同伴取一个绰号，就一定要取得贴切些，必须名副其实。真是因为这个，所以孙二没有绰号。
孙二在组合中的工作，是为“老爹”猎取一种配置药物的小鸟，那种小鸟有一种很特殊的功效，可以润肺止喘、增强肺部功能。往往是有用的东西都带有一种特性，这种小鸟的肉死后不能沾上地上所有的物品，一旦沾上，不但功能减弱，而且有一股难以忍受的腥味，而且药力全失变得一点用处也没有了。猎取到这种小鸟需要一个小组的配合，所以就有了孙二为首的这支弓箭小队的出现。猎取小鸟的步骤是在多次失败后，总结出来的经验，一个轻功高超的兄弟在密林中大声吆喝、穿行，惊飞那栖息的小鸟，孙二将羽箭准确地射中飞翔中小鸟的喙，两个弟兄用甘草织就的大笊篱，趁小鸟的身体还没有落地，便飞速上前抄起，一套完整的工艺流程显示着孙二高超的箭法，和那几个兄弟的轻功本领。而那几个成天跟随着孙二的兄弟久而久之，成为了弓箭方面的高手。
孙二用一个时辰的时间，将头转到自己左手边，离他头部二尺多远的地方有一只小小冰坡，上面存着一些积雪，孙二一只眼睛瞄着前方，耳朵倾听着一切来自对面的声响。一面小心地将雪吹倒一起，使之终于达到临界，向坡下滚动过去，发出刷拉拉的响声。
那吐蕃箭手果然中计，率先发射了羽箭，羽箭离弦的脆响，暴露了那吐蕃箭手的位置，孙二早已搭好的羽箭，几乎是同时离弦射向对手，羽箭离开弓的握把的同时，孙二将身子斜着扑向一侧，动作还是慢了一点，头上的白色风帽被羽箭射中，被带着飞了起来钉向身后的冰崖，发出一声银瓶初乍的声响，跌倒在地的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冰坡上，头上的立即隆起一个大大的青肿的包。
本·卡扎伊将箭发射出去，保持原来的身姿不动，希望能听见自己射出去的羽箭钉到人体中那种令其愉悦的响声，耳轮中听到自己的弓弦还在嗡嗡作响。对方的弓弦声也响了起来，羽箭破空的声音迎面而来。本·卡扎伊心中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完了！”就觉得自己手中弓箭握把发出破裂的声音，接着弓弦猛地一松，柔韧的弓弦被射穿弓把力道不减的羽箭射断，紧绷着的弓弦解脱束缚，猛然弹起，正抽打在他的脸上，一道浅浅的血槽将他的脸划分成两半，那对手扑到在雪窝子里的声音传来，想来是没有机会发射第二只羽箭了。本·卡扎伊想也没想，站起来就跑，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影里。孙二听到远去慌乱的脚步声，揉着额头憨笑着站起身，向自己集结的营地跑去，虽然是跑，步伐却是那样的轻松，从撤离的脚步声中比较两人技艺，从容不迫的孙二显然已经占了上风。
月光照射下的大漠，一只小小的队伍慢慢地向帝国方向行进，几匹战马端坐着“绳子”等精壮的汉子，护卫着三架做工精巧的爬犁，爬犁的辙在厚厚的雪地上划出一道明显的轨迹，在明亮的月光照射下，是那样的富有诗意。
为首的爬犁上，牛皮制成的车厢象一座小小的帐篷。轻巧的设计，让里面乘坐的三个人并不感到拥挤。激战后的“老爹”，精神仿佛更加旺盛，眼睛里充满一种急迫的神情。
一个小琉璃饼子里，装着他激战后吐出的淤血，几经澄清，琉璃瓶中只剩下干净的雪水，和一团花花绿绿粘团状东西。将雪水倒出，将那团看似恶心的东西倒小小的案几上的磁盘中，“老爹”将头上的银簪取下，小心剔除着那团东西，不多时，一个黝黑的物件被剥离出来，阿怒小心地将那东西用化开的雪水洗净，用绸布擦拭干净，递到“老爹”的手中，那东西露出金属的光泽，掂了掂分量极重，显然是金属制成的，那东西传到慕容飞霜的手中，看上去比牙签还要细小十倍的东西，却被制作成精巧的，如同宝剑的样式，这个就是折磨“老爹”近二十年的凶器。
看着慕容飞霜和阿怒急于知道内情的样子，“老爹”言道：“还是将这陈年旧账先放下一放，飞霜，还是你将这些天来发生的状况，跟我说说吧。”虽然是与处于保密有飞鸽传书联络，但是，很多的事情出于保密以及其他的关系，不能详细讲明，借着这宝贵的相逢，慕容飞霜将近期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回报给“老爹”。
“驼背”阿怒听到两人有机密事情商量，自觉地掀开门帘，跳下了爬犁，来到第二辆爬犁上面。第二辆爬犁上只有几个伤势比较严重的汉子在那里休息，阿怒往里面挤了挤，兴致勃勃地摆弄着缴获来的“玄天棒”，片爱摆弄机关暗扭的他，很是兴奋，想到一回到住处，一定要将这玄机重重的奇妙武器弄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