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意外惊喜（四）
“西域远离帝都何止千里，那些风言风语传到我的耳朵，直到让我信以为真，又是近一个月的时间。期间有人说起你们部落有人从那场劫难中脱身。我立即和“老鬼”司马师商量此事，司马师执意又自己先潜回到帝都调查此事，而由我连夜赶到你们部落，将事情原委问个清楚。然后，联合你们一起到帝都，共同向皇帝讨一个公道，没想到的阴差阳错让我这一路的计划化为泡影，由于追赶你们耗去了宝贵的时间，司马师在帝都独木难支也遭袭击，落得个至今下落不明。陇上隐居的高大哥，辛苦积累的璇玑山庄也毁于一旦。本已伤残的躯体又遭创击，整个人已经和死掉的一样，每天只能愣呵呵地躺着。”长长的的叹息是在向命运低头吗？强悍的老将军低下了头，眼睛盯在眼泪滴落荡起一丝涟漪的酒碗。
“千秋节的夜晚，我带领死士潜入帝都，我挟持了往日的老友，逼迫他带我见到了当今皇帝，呵呵，我想在第一时间出现在皇帝的面前，让他没有时间在我的面前编造谎言，真实如我所愿啊！呵呵……”
老将军苦笑着将酒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喘息了片刻借以压抑心中的跌宕，才接着说道：“皇帝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找他，一切的案牍文牒都放在随身的袋囊中，就连自己生日的重大庆典也没有让其远离自己的身边，见到我一言未发，出示的案牍文牒中都是他明察暗访的经过、结果。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没必要对我撒谎，因为，当时我已经生死不由自己了，二是看到皇帝誓言旦旦的保证正在全力调查此事，他没必要为我装出这样。特别是我的老友从旁的发誓佐证，让我相信了皇帝。这些年我远离帝都镇守大漠，是当今皇帝对我当初拔刀相向的一种责罚。相当于发配千里充军啊！”
老将军突然仰天大笑，但是，在那笑声中，心灵思敏的曲马平措夫人听出了老人家的无奈和自嘲。“在这里，我是万人仰慕的大将军，大总管！在他的眼里我却是发配的囚犯！充军的贼汉啊！”
沉默良久，一个轻柔的声音悠悠响起来。“也许是皇帝想让你远离这件事，因为你是设身处地的受害者，感情会蒙蔽你的双眼，不能准确判断和处置发生的事情，相反会让事情越来越糟！再者……”
曲马平措连忙给自己夫人施以眼色，暗示她不要介入这件事情太深。要知道，听到这样的帝国机密，已经让曾在吐蕃王廷因耿直失意的曲马平措感到心惊肉跳的了，如果自己或家人在介入帝国的内争，那后果不堪设想。
“乖女儿，不要理会那牛粪，说下去！”老将军发觉了这一细节，出言鼓励着自己新认下的女儿，并狠狠地白了曲马平措一眼。
曲马夫人才接口说了下去：“皇帝是这件事的受益者，之所以向你保证要彻查此事，是不想让那幕后的黑手凭空做大，危害到自己的全力，调查的范围也只是侧重打击，而不是消灭。这就是为什么不让你参与调查的原因了！”
曲马夫人的话一经出口，在座的每个人都低下头静静的思考。
夜宴只能进行到这里，因为再进行下去的话，恐怕那更加沉重的话题，会把所有参与这次宴会的人的神经压垮。
回到自己那简陋的官邸的路上，曲马平措夫人幽幽地说道：“现在我才知道老人家的用意，为什么坚持在这荒凉的旷野中设宴款待老朋友了。”
曲马平措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这样寂静的旷野，什么样的武功高手、再高深的轻身功夫也逃不脱那两个绝世高手的耳朵！”曲马夫人悠然地说道。
曲马平措突然想起来，妻子曾讲过午宴时，老将军逼问严衡叔父、那个叫严无虚的事情。为此，还因为猜测而皱了很久的眉头，现在倒不提不念了。
曲马平措皱着眉头，向妻子询问道：“来前你百思不解的难题破解了吗？那个严无虚没有告诉老将军什么？为什么老将军轻易地就放过了他呢？你猜到了？”
夜，虽然黑，还是会有引路的明灯。望着前面引路的灯火，曲马平措夫人悠然地说道：“时方才，掌灯的时候，我发现我对面的毡壁上有点点亮光，仔细看去却是汉字的‘民’字，老将军问那严无虚为什么这么做？严无虚告诉他了，是为民，这个答案已经让老将军很满意了，所以他才放过了那个叫严无虚的人。严先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做事非常有目的，我想他的到来是有目的的，但愿真的是为了生活在这里的民众才好！想必将来你要和这个严先生常处，凡是国家大事，夫君还是多多听听这个严先生的意见方好啊！”
沉重毕竟可以深埋在心头，愉悦可以随时装出来，毡房内只剩下两个老人的时候，话题开始变成是对往日美好的追忆。两个老人一个掌灯，一个小心地摘除毡壁上细小的冰凌状的暗器。
“狗屎的家伙，也不说一声有没有粹毒！害得我这样的小心翼翼！”老头人手指小心地捏着暗器，低声叫骂着。
老将军掌着等偷偷的暗笑，当最后一枚晶莹的暗器，安全地落在老头人阿古施的手上的时候，才笑着说：“我分析没有毒！不然这个精灵鬼似的人，会告诉我们有没有毒的！留下有毒的暗器害死我们，倒不如当时就全射到你的身上，来的痛快些啊！”
老头人翻着眼白想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愤恨地对着老将军沉声喝道：“该死的大块头，你就是先说了？我会把你射死不成？干嘛这样害我啊？咿，为什么不是射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呢？”
看来被作弄的将会永远的被作弄到底了，憨直的老头人干嘛还要问呢？结果是……，又被作弄了一番。“谁让你们都是使用那暗地里害人的家伙啊！”老将军的职位真的来之不易，就是这样的一些理由，就让那些嘴笨的人做不到这个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