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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监狱猜想

我的老师埃比森曾经对我说过“相对于魔法师们来说,很多时候在人群中我们都愿意成为一个很好的听众,这样可以使我们能够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获得灵感,去创造新魔法,有的时候在这些普通人的无心之言中,也会有很多的惊喜。”我现在正感受着这种惊喜。

在我被关到这个监狱的几天后,也许是监狱中的老囚犯已经不那么排斥我们这些人了又或者这样封闭的环境实在是太孤单了吧,他们中最喜欢沉默的人也开始尝试着和我们这些新人沟通。

监狱里的日子是分不清白昼的,幸好把我们关起来的人也很担心我们这些人饿死,他们时常送来一些半生不熟的豆子供我们充饥,这些送饭的人平时根本看不到,只有在送饭的时候才会下来,可一旦他们送完饭,便急匆匆地离去,也不和我们说一句话,更不会长时间逗留,纳闷的我经常看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发呆。

“嘿,小家伙,你在看什么?”一个满脸胡子的人问道。

我看了看他,这个人是老囚犯,满脸的胡子,看上去就像个猿人,在那胡须纠结的脸上,我怎么也猜不出他的年龄,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我瞧着他发呆,苦笑了一下,至少我认为他的表情是在表达着这个意思,只听他说道:“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一定很吓人吧!”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胡子。

我点点头,说道:“您一定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

他想了想,看着远处的一盏灯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一年,又或者一百年,时间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了。倒是你,小家伙你是因为什么到这里来的呢?”

我挠了挠头:“打架,几天前我们这些人和一些佣兵在这附近的酒馆糊糊涂涂的打了一架,便被送到这里来了。”

他“哦”了一声,继续说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我表示不知道,只知道这里是一间关押犯人的监狱。

他很压抑地说道,声音小到几乎没有:“这里是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关到这里来的人,不是死刑,就是终生监禁,你被关到这里来,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非要整死你不可?”

刚听到这个消息,我没有什么惊讶的感觉,回答道:“说实话,先生,在我的记忆里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最近我才从贺根人的聚居区出来,到这里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大多也都呆在屋子里,根本也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哪!”

“那就奇怪了!”他摸了摸胡子说道,“你再回忆回忆,是不是才得罪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你关到这必死的监狱里来。要知道,这里并不是说进来就能进来的。”

我同意他的观点,这并不表示我能完全相信一个陌生人,真的会无私的帮助,我盯住了他:“那您呢!虽然我并不知道您的身份,不过我想,既然我不能这么简单的进来,那您的身份也不会简单的,能让我有知道您名字的荣幸么?”

“你在怀疑我?”大胡子说道:“小家伙,怀疑可以使人在追寻真理的道路上进步,但是没有道理的怀疑只会使你失去陌生人的友谊,我并不像你想象的是个什么大人物,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的老头而已,要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亚立克,山得。一个卑微的老伐木工,愿意为您效劳。”

“感谢您的信任,老山得,你是那里人?听你的口音像是莱科郡人?”我继续追问道,一个说话这么有条理的伐木工,是我眼前最需要的,既然知道对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就不可能完全相信对方,可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都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下,要想有一个能够属于自己的手下的愿望,大过了我对对方的怀疑,既然这位大胡子已经都被关到死牢里来了,就证明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正好为我所用。可在相信他以前,还是要试探一下的。

“是的,小家伙,不错,我是莱科郡人,作为一个老人,时间给予我的经验,一定能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你帮助的。”他回答道。

我虽然没法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不过他这么急于推销自己的行为,更令我怀疑他的目的。可怀疑并不代表不能使用,将他留在身边,将能更好的监视他,或许将来能有大用。

就这样我们各怀鬼胎地聊了起来,他的经历无非是那种老套到不行的被欺压者的闹剧。他自称是一名跟随主人迁入捷富比领的老伐木工,在工作的时候,倒下的树木破坏了一座附近农庄主的家坟,这位庄主是帝都权贵的骑士,当这位骑士知道这些后,便把他抓来,关进了这间远近闻名的死囚牢,从那以后,一直被关到现在。

而我也故意迎合他可怜的身世,长吁短叹,悲怜他的经历,我都觉得恶心,就像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在假装悲伤,我的身世是无法隐瞒的,都柏林城里来了个贺根人,竟然是城里有名的魔法师的学徒,这么惊人的消息,是怎么隐瞒都瞒不住的,还不如实话实说,至于成年礼冠军和转世重生等内幕,那是绝对要烂到肚子里的。

又和山得先生聊了一会后,把我在酒馆里遇到的大事小情都告诉给山得先生后,我请他帮我想想我到底有可能得罪什么人之后,我便终止了和他的谈话,继续起每天必须的课程了,

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山得先生聊天之前的几天里,靠着我自身对魔法的领悟,仔细的观察过这个所谓的禁魔禁武的领域,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大型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把周围可供调用的魔法元素全部驱散了,简单来说这里就是个魔法元素真空区。

至于斗气不能使用的原因,我没有学习过斗气,并不知道原理,不过我自身的内功显得极其晦涩,估计和空气中弥漫的气味不无关系。

可没经过实验的观察只能是一种猜想,并不能准确的把这些现实产生的结果定义。这就跟鸟肯定是用翅膀飞行的,可一说到原理,不明白空气动力学,制造学,那这个人是怎样也飞不上天空的,是一个道理。

在监狱里根本没有人可以请教,头一次我发现这么想念和埃比森在一起的日子,不管是学习,还是实验,他都是耐心的给我解释,现在没有他在身边,真是不习惯。

可还是得去研究,毕竟好奇心一直都在驱使我想要去解释这个不现实的环境到底是怎么产生的,这样可以使我能够学到更多的技巧。

我从这边一研究上不要紧,可吸引了一个坐在墙角的一个老囚犯,这个人就是那个帝都的御用魔法师,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里,他双目炯炯地看着我趴在地上的影子。

而这些我是一点也不知道的,我还在仔细地在地上寻找着魔法阵的印记,按照原理来说,既然我们这些人都没有魔力波动了,也就是说我们都在魔法阵的范围内,那么,就应该在我们的脚下找到魔法阵的印记,只要成功的破坏了这些印记,就能够恢复魔法力量,然后离开这里。

可就是这么个简单的愿望,这个世界的神都不愿意成全我,找遍了我们这个牢房的每一个角落,我都没能发现一点线索,这对我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除了发霉的稻草,老鼠,几片烂掉的布片,还有到处都有的淤血痕迹,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痕迹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努力回忆脑子里接触过的置体信息,想办法和现在的环境做对比,幸好我埃比森把他的笔记交给我了,使我能一窥资深魔法师们隐藏魔法阵的手段。

我心里默算着,整个监狱,我眼见的能有个十七间牢房,能笼罩这么庞大空间的魔法阵,绝对不能是济济无名之辈,那么,这个人能是谁呢?

法神波波萨,不会,从没听说过他监工过类似的工程;圣魔导师林齐,也不是,只听说他对制造神器有特别的爱好,这么说来,也许这个制造大型魔法阵的家伙,也许是哪个大领主的幕僚?

也许吧,也就只有这种对主人极其忠心的家伙,才会不闻其名,只见其工,可这也只是解释了起因,还是解释不了,为什么会需要建立这么庞大的工程呢!

还有最最重要的,他究竟使用的什么手段把魔法阵隐藏起来的呢?

按照埃比森笔记上的记载,隐藏魔法阵的手段主要有三种;

第一种是用幻术,这也是大多数魔法师使用的手段,以方便快捷著称,但是缺点也是十分明显的,一旦遇到比施法者等级实力高出太多的,或者提前就注意到的,都会很容易暴露。

第二种是使用和环境颜色基本相同的材料,这种隐藏方式在几百年前阿肯瑟王国的魔法师间十分流行,不过后来因为相同颜色的材质,寻找起来耗时耗力不说,时间一长很多材料都有失效的危险,成本高于效益不说,还需要人经常维护,大多用于祭坛等宗教设施。

第三种是使用一种名叫空中楼阁的技法建造的,这种以伦巴比王国的王国花园命名的隐藏技术,正是因为这间王国花园而闻名整个魔法世界的。它的那种首创由空中向下释放魔法的魔法阵,很大程度上隐藏了魔法阵的所在,以至于伦巴比王国花园建成之初,世人都以为天堂驾临了人间,却没有人向花园的底座上,抬头看上哪怕一眼。

直到后来,因为王国花园的消失,而被追杀的花园的建造者,那些魔法师的宣传,人们才渐渐得知这种技术的存在。

那么难道这座监狱的魔法阵在头顶上么?我向顶上看去,在那片说不清楚为什么漆黑一片的房顶上,的确有着弯弯曲曲的印记,可无论我怎么分辨都无法看出那里是那种魔法的规则,倒像是小孩子玩闹时胡乱的涂鸦,没有一丝连接点。

连接点是判断是否是魔法阵的基本特征,当某一个未知魔法阵被发现的时候,只有魔法波动,元素连接点,魔法密文,这几种基本特征被了解后,才能判断是那种魔法,这是一种常识。

也就是说,头顶上那如涂鸦般的痕迹依旧不是寻找许久的魔法阵。那究竟在那里呢?我不禁又开始挠起头来。

这条路走不通,我又回过头来去在三种魔法阵隐藏方式上动了脑筋。三种隐藏方式,最早的方式出现在2000年前,就是伦巴比花园,这座牢房看上去制作风格虽然粗旷,但就围栏的材质来说,并不能维持千年不毁,照说为了维持魔法阵的完整,是不能长期更换法阵内的基本构成的,也就是说如果是2000年前建造的,就不会使用只能保持几百年的木质围栏。

更何况围栏是为了禁武而存在的阵法,既然是在禁魔领域内存在的魔法阵,那么没有了魔法元素,魔法阵便失去了能源,没电的刮胡刀会转么,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木质栏杆也应该是魔法阵的一部分,既然是一起的,那么这个魔法阵就绝对不可能是2000年前的产物。

即第三种隐藏方式被推翻后,我注意到了第二种同样材质的隐藏方式,虽然和我对木质栏杆的年代估计相符,可刚才我在整个牢房里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一点异常,这样看来又不是这一种,可既然这里没有一点魔力,就更不可能是第一种方式啊!

想到这里我的头一个比两个大,怎么办呢!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呆呆地看着房顶,脑子里却不安生,魔法波动,元素连接点,魔法密文这三要素轮着番地在我的脑子里旋转着,你们到底在那里呢?我不禁问着自己。

我甩了甩头,把线索从新组织了一下,按照重要的先后次序从新排列起来,得出了核心,既魔法波动为主,其次为元素连接点点,最后是魔法密文。既然魔法阵归根结底还是魔法的范畴,那么也应该是一种魔法,逃脱不了,魔法波动的根本表象。

那么只要找到波动的源头,就不难寻找出魔法阵的所在地,要是在外面,我还能通过埃比森教给我的侦测魔法找出魔法波动的源头,可现在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想要使用魔法师视为生命的魔法都是奢望,更别提想要找出魔法阵的出处了。

不过我还是有办法的,我心里已经找出一个答案来了,但是在没有实验的情况下,还是不能确定我心里的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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