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颗七窍玲珑心！”欧阳风拍着手赞道，一边和金玺玉他们对望一眼，一边笑道，“和向阳这样的聪明人说话最是愉快。事实上，这个T项目是一个绣球。”
“绣球？”我诧异地挑高了眉毛，T不过是个编号，它是一款数码产品，怎么又跟绣球扯上了关系？
欧阳风笑吟吟地点点头，说道，“你也知道世通集团的主攻产品不在数码这一类，即便推出同类产品也犯不着硬和杜氏抢托马逊这条线。所以从一开始，你便没有将世通作为这次收购的假想敌，对么？”
“是的，所以开始我并不觉得是世通在背后下的手。”我答道。
这位贵公子又继续说道，“理当如此。如果这个产品不是赌注的话，余冼同也不会牵扯进来。”
“赌注？”我听了不禁皱眉，一会儿是绣球，一会儿又是赌注，让人听得不明不白。欧阳风似乎知道了我的想法，点点头说道，“其实，T产品并不是由杜氏开发的。”
“什么？”我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产品居然不是杜氏开发的？当初这个正在做最后检验的产品是被研究部带来的，向在座的每一个人做完介绍后，便开始征集推广方案。与会的都是公司高层，可没人怀疑这不是公司研究的产品。我只觉得那几个人比较陌生，不过研究部的人很多，我也不见得都认识，所以对他们说的这是杜氏与另一家公司合作开发的新产品深信不疑。
这时，杜允文也咦了一声，问道，“什么产品啊？”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是半年前文雅交给你看的那个TMM-II产品。结果你看都没看，人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哦，这个啊……”杜允文***着下巴，想了会儿说，“完全没有印象了。”
“……”我无语，连金玺玉他们也呵呵笑了起来。
欧阳风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望着杜允文道，“你那时应该和我大哥在一起，他在意大利演出。我见到你和一位美丽的女郎去后台献花来着。”
杜允文双眼一亮，似乎回忆起来了，“原来是那时候……咦，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我只是顺路看看，来不及和你们打招呼，便有事走了。”欧阳风淡淡说道，“说T项目吧，那东西其实是‘辛禾世纪’的。”
乖乖，我不禁咋舌，业内顶顶有名的‘辛禾世纪’？若说杜氏集团比之世通还高上一小截，那么比之辛禾世纪，却又要落后十倍这样的距离了。用他们的产品来销售？我看杜祺丰是没这么大的面子，只怕是眼前这个欧阳世家的人……
“辛禾世纪的老总……”欧阳风打断我的思考，向主座望去。
苏笑眉轻笑一下，“正是家父。”
“原来……”好在和这些上层的上层们在一起我已经习惯了震惊，所以我很快平息了内心的惊讶，赞道，“辛禾世纪一直是我们业界的领头羊，想不到今天终于见到了神秘的领袖了。”
“呵呵，领袖可不敢当。”苏笑眉连忙一摆手，吐了吐舌头，俏皮道，“公司的事全是家父和大哥在忙碌，人家只是个吃白食的。”
这一下让大家都笑了起来，欧阳风喝了口茶，才说道，“原本呢，今年元月的时候玺玉和笑眉已经订婚了。可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方家的小公子——方醒言也爱慕小妹。以至于在订婚宴上……哎，总之玺玉血气方刚和方醒言起了争执，结果……”
“结果逞一时口舌之快，竟然和醒言下了赌约！”苏笑眉插口嗔道。
金玺玉摸了摸头，尴尬道，“我只是……受不了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好了好了，现在再数落他也没什么用。”欧阳风连忙打圆场，转头对我说道，“小妹的父亲是看着醒言长大的，苏家与方家又都是世家，倒也门当户对。虽然小妹和玺玉情投意合，但苏伯父疼爱小女，还是希望能让这两个人公平竞争，获胜的便是他的女婿了。”
“父亲也真是……”苏笑眉这时无奈地摇摇头，白了金玺玉一眼，啐道，“胡闹！”金玺玉没可奈何，苦笑了一下。
“所以……”我望着他们，等待欧阳风揭开这最后的谜，一种荒谬感油然而生。
欧阳风摊了摊手，说道，“所以，苏伯父便将辛禾世纪尚在开发的T产品作为赌注，规定一年内，谁能将这个产品销售得更好，便同意谁娶小妹。”
“哈，”答案和我料想的已经相差不远，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问道，“那这案子怎么会交给杜氏？又为什么欧阳公子会出面呢？”
“呃……是这样的。”欧阳风没有回答，金玺玉却不好意思地笑着道，“不知向阳是否知道尔玉这个名字，我……那是我的笔名。”
“呵——”我倒抽了口冷气。震惊！震惊已经无法表达我现在的情绪了。我尚未开口，杜允文倒抢先惊叫道，“不会是那个神秘的剧作家，那个本来提名艾美奖却又突然自动弃权的尔玉吧？天啊！”
我瞥了杜允文一眼，看来杜家公子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对这种事倒是知道得十分清楚嘛。
见到我们惊讶的模样，苏笑眉咯咯笑道，“尔玉便是玺字拆开的。嘻嘻，那次艾美奖啊……”
“哎，不要再提了。”金玺玉脸上微微一红，摆手道，“老爷子知道我弄出这么大的风声，气极了。把我狠狠教训了一通，我也只好通知他们把我的作品撤了。”
“这……”我瞪着眼，思维变得十分混乱。上层人的观念果然和我们不同，非常不同。儿子得到这么高的荣耀，竟然被训斥抛头露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正胡思乱想，金玺玉却转过头来，朝我苦笑道，“这下你们知道了吧，我……我对商业……当真是一窍不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