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水边,马上就有人走不动了,提出要休息一下。我瞧这里并不适合休息,可是南海三叔并不反对,看起来南海三叔也清楚自己带来的这些人的底细,马上就同意了。并且他还不准我们单独行动,要求我们一起休息等着,当然,此刻我们几个人也不想这么做,毕竟,人多还是有好处的,要是有甚么危险,还可以一起想想办法,而且,现在哈猜还在他们手里,所以香哥就同意了,我们坐在水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南海三叔的人坐在离我们不远的一处平地上,那里全是石壁,从头到脚都是石头,洞顶一滴一滴地朝下滴水。我瞧老二哥不停地朝头顶瞧,就问他有甚么问题没有。
他摇摇头,说只是觉得有些古怪,究竟哪里古怪又说不清。
哈猜痛苦地望着我们这边,他一定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成为中国人一再捉弄的目标!我们需要吃点东西了,我遵照香哥的吩咐送饼干给哈猜,顺便把一样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又朝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希望他明白。那其实就是一个盘曲着的软鞭,是我们一起聊天时他说过的,相当于一种奇门兵器,哈猜大概是得到我师父指点过,居然还能耍两招,现在就看他会不会用了。
老二哥这个时候低声和香哥在议论什么,他们的声音很小,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话语,但这足够了。我瞧见香哥脸色并不好看,大概这是他不愿意涉及的话题。
我听见老二哥问:“你以前认识他?”
“哦,这个……”香哥语焉不详,“算是吧……”
老二哥好像是在问香哥,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他是怎么跟上我们,找到这里的呢?”
“定位,跟踪!”毛毛一直在漫不经心地想什么心事,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忽然插了一句。
“啊?”老二哥似乎很吃惊,下意识问了一句。
“还记得那些一路上出现的怪事吗?”毛毛似乎来了精神,又似乎一下子清醒了,“那个破坏刹车油管的人,那个埋在地上等着我们的车去碾压的遥控小炸弹,还有,深夜出现的监视者……这一切都说明,有人在暗处一直监视我们的行动。”
“嗯,”香哥静静听着,不时鼻子里嗯一声,“你说的对。”
“据我了解,这个所谓南海三叔肯定是这个地区最嚣张的盗墓贼,平日里做了不少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一次盯上了我们,肯定是认为我们在寻找一个大墓,哦对了,他刚才不是说了,是滇王墓。哎对了,什么滇王墓呀……”毛毛问。
香哥并没有回答毛毛的提问,倒是老二哥忍不住了,“来之前,你们听说过没有,青铜文化在滇中地区是十分了得的,而滇中地区又以李家山和抚仙湖周边为中心,我在这里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对脚下的每一寸红土都了如指掌了,可唯独对地底下的古墓葬总认为知之不多,为什么呢?中国人有一句老话,越了解得多,越觉得自己知道得少。这古墓葬就是这样的,它们深埋于地下,即使是当时的墓葬设计师,也不会搞清楚整个墓葬具体结构,更何况我们后人呢!”
毛毛诧异地问:“怎么会呢?难道他们建造陵墓时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似乎是这样的。”老二哥并不生气,“你想想,王者谁都不愿意自己的陵墓被自己的工匠像看掌纹一样看得清清楚楚,那样的话,等这个王者一死,来偷盗珍宝的人就将是络绎不绝,他怎么受得了,所以只有搞得神神秘秘的,叫人摸不着头脑,并且还需要设置很多机关,来阻止偷盗者进入。”
“这个我也听说过了,”毛毛点头赞同,“听说许多机关都是致命的,而且还不止一件两件。”
“是的,多的机关有时是上千件,总之一句话,就是要叫闯进来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说得高兴,不免有些话声音高了一些,叫不远处的南海三叔听到了,他那帮人都在静悄悄休息,谁也不敢说话,看起来平时都惧怕老板的威严,养成了不敢随便插嘴的习惯了。
“嗨,老朋友,你们在说些什么,不想和我们商讨商讨么?”他高声叫道,立即,围在他身边的那些手下都抬起头,望着我们这边。
香哥装作没听见,反正洞里的滴水声滴答滴答的,弄得人耳朵里怪舒服的,此外,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冷风一阵一阵吹得我们后勃根子发凉,也没有甚么心思听他说话。
“喂,三炷香,我问的是你呀,不是别人,不要装作耳朵背,听不见我说话,要知道,若恼了我的话,你这个小兄弟就要吃苦头了。”
他说着,哈猜忽然吼叫了一声,我连忙喊叫:“混蛋,不许欺负我兄弟!”
“这要看你的香哥愿不愿意回答我了,你瞧他现在不声不响地,就想做龟孙子了……”
香哥实在忍不住了,明知道南海三叔是没事找事,也只好站起来,走到他们那一边不远处,问:“你究竟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