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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驻防 出征

在这支马队到达之前,已经有相应的前哨到达,因此,当这支队伍到达的时候,没有引起丝毫的骚动,甚至还刚好给正在这里进行考察的周王府的人,来了一个震撼,想来,在之后的谈判和交涉之中,应该会有更好的效果。

处于对这支表明立场的队伍的重视,在接到相应的通报之后,段轩直接带着自己的直属大队,赶到了门口迎接,以此来表达自己的重视。和段轩的队伍带的辎重很少的习惯相比,这支队伍却完全不同。

所有的骑兵加起来,不过是一百五十人左右,可在他们的身后,却足足有三十辆大车和五辆马车,跟在队伍的中间,而没有穿着军装的民夫,看上去也有百余人的数量,而那些骑兵也没有组成战斗的队形,而是按照一定的建制,围绕在了那些大车周围。

和马车之上有遮挡不同,这些大车,就只是加上了一匹驽马驾驭的普通木制两轮车,上面除了驾驭马匹的御夫,就是剩下的那些民夫,可即便是如此,在上面整齐的摆放的铠甲,依然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这些分明就不是普通的轻骑兵,而是冲击力极其强悍的重骑兵。

这样的重骑兵,平时是很少进行这样的独立行动的,而且因为铠甲和武器的重量太沉的缘故,所以在战斗开始之前,是很少会穿戴全套的铠甲和武器的,大部分都是会放在随军行动的大车之上,而且这种铠甲的穿戴,也相当的麻烦,一个人很难独立完成,所以才会有这样数量的民夫随行。

这倒不是因为舒服之类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马匹承受不住,虽然他们驾驭的马匹,都是最为强悍的精锐战马,可大量负重之后,还是会难以支持,如果在平时盲目的消耗了马力,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不出骑兵的速度,可就在冤枉了。

这样的一支队伍,也充分的证明了唐明军对于这一次任务的重视,也让段轩相当满意,所以主动的带着部下冲了上去,面对这样的马队前来,对面的那些人虽然知道,这个位置应该不会有敌人出现,也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危险,可相应的应对,还是做得相当的谨慎。

十辆大车马上就调转马头,在最边缘的位置,组成了一个简易的工事,其他人也做出了一副随时可以战斗的模样,不过也就是个模样,气氛还是相当的轻松的,一名骑手已经纵马而出,高声叫道:“前方是哪一支队伍,快快通报姓名番号,莫要徒生误会。”

这边自然也有人前去交流,证明彼此的身份,很快,对方的那名骑手已经纵马而回,然后在大车中间的一处特意留下的通道中,快速的奔出了十几名骑手,为首的那人,穿着打扮,都是一副校尉级别的样子,红底黑色的披风,在风中飘飞起来,看上去异常的精神。

稍稍判断了一下身份,这人便直接翻身下马,对着段轩抱拳行礼,高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段司马吧,在下金川堡校尉王通,特地率领麾下前来此处,还请大人多多关照。”话语之间,还是相当的客气的。

对于这样的态度,段轩自然相当满意,直接笑道:“王校尉不需如此客气,你们的营地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们入住了,想来你们远道而来,也是旅途劳顿,先行休息一下,等到晚上,我给你接风洗尘。”

听到这话,这位王通校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显然很满意,再次行礼说道:“那就有劳段司马费心了,不过接风就算了吧,还有诸般的事情需要忙碌,就不麻烦大人了,只是后续的队伍再有五天左右,便会到达,希望大人早作准备。”

在他想来,对方刚刚占领了这处地方,本就人烟稀少,经过厮杀之后,那些赶来的商贾之流,早就已经离散奔逃了,能够及时的整理出供给自己的吃住问题,便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再多上一些人员,恐怕就很麻烦了,所以特意的提醒了一句。

对于对方的好心,段轩自然明白,却丝毫没有担心的笑道:“这点王校尉就不需要担心了,不要说是五天之后,就算是实在都来,也是没有丝毫的问题的,只是这里实在是有些偏远,粮草还是有些困难,只能让大家吃肉了。”

听到这话,王通和他身后的那些儿郎,都是笑了起来,他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最好,至于粮草,只要有肉吃,那就什么都不怕了。还是让我手下的这些儿郎先休息一下,我再去找您交流一下。”

既然对方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宴请,段轩却也没有非要不可,听到这里,便也点了点头,直接派人,将这些新来的队伍,向着早就预设好的,在面向蛮族一方的营门旁,修建好的那个营地之中带了过去。

这里本来是一名商铺在这里设定的营地,一般都是用来贩卖毛皮,偶尔也会贩卖奴隶的地方,所以总是要有一个遮蔽的地方,依靠原有的结构,整个改造的过程相当的简单,再加上段轩手中,还有着足够的劳动力,自然很快便完成了。

而对于王通来说,却有些震惊了,他之前可是清楚地看到了,那些营地之中的战斗痕迹,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消除,显然当日的战斗相当的激烈,可就是如此,供给自己的营地已经建好,而且相当的完备,只需要将相应的防御武器布设好,便是一个良好的行军营地。

而刚才的时候,他已经询问了给他带路的那人,知道这个营地就是最近这几天才刚刚建好的,而在营地之中,虽然人数不多,可还是能够看到一些交易的场景,这一切都说明,对方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整个碧水潭给完全掌控了起来。

虽然有些不敢想象,可王通还是马上便把对方的重要,再次提升了起来,拥有这样的能力的人,还是和他搞好关系的好,说不上什么时候,可能就会有大用处,更何况,对方还和自家的主将如此相熟,更是不能得罪了。

稍作安排之后,他直接让那名带自己过来的亲卫,带到了段轩的位置,只是在通报的时候,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那名正在离开的亲卫胯下的那匹,看上去有些凄惨的消瘦战马一眼,形象实在是有些惨淡,可他心中,却总是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召唤声,他也不再去多想,赶紧走了进去,只是让他有些疑惑的是,此刻坐在中间位置的那人,却并不是之前见到的那名英气勃发的青年,而是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书案上忙碌,不时还能够看到,有传令兵在旁边等候,一旦完成,便转身离开营帐,显然是去执行或者传递相应的命令去了。

而在整个的过程之中,站在一旁的那名青年,都没有丝毫要插手的意思,其他人也没有去咨询他的意见,这样的似乎是被架空起来的场面,确实他之前绝对没有想到的,竟是让他有些犹豫,是不是该继续和对方交谈,反而恶了那名坐在主位上的那人。

好在段轩看到他进来,主动的迎了上来,笑道:“王校尉,对于给你的营地可还满意?如果有什么不如人意的地方,尽可以和我说,我自然会安排人,却给你改善的。”态度相当的热忱,更是没有他担心的瞻前顾后。

反而是坐在主位上的那人,听到这番话,赶紧站起身来,走到了段轩的身旁,恭敬的说道:“大人,今天的事情差不多也都完成了,那我就先离开了,有什么事情,我先处理着,没有大事,就不来打扰你了。”

段轩对他点了点头,很是随意的说道:“行,你先忙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再找你就是了。”转过头来,看到王通有些茫然的和苏全点了点头,便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模样,直接笑道:“这是我的军需官,刚好在我这里办公,以后你们还有很多打交道的机会。”

看到对方还是有些糊涂的样子,段轩却也并不见外,直接说道:“坐,其实很简单,现在的他,负责整个大营的事物,算是有些超过了权限,很多文件都需要加盖我的印章,一次次的过来太过麻烦,干脆就在这里办公了,忙完了之后,再去干别的就是了。”

这个解释,王通总算是听明白了,可他还是暗自感叹,这位军需官的权利,还真是有够大的,不夸张的说,已经算是大半个主将的权力了,还不用承担那么巨大的责任,这样的差事,还真是不错呐。

这些也不过是些插曲,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很快转入到了正题之中,既然是唐明军派过来的人,自然也是有着足够的信任,有些话也就不需要那么遮遮掩掩了,段轩直接就是将现在的形式分析了一遍,然后便将对方的作用给挑明了。

对于这些情况,王通始终是在点头,想来之前的时候,已经有所了解了,等到段轩说完之后,他才说道:“大人想的的确是周全,这样的应对的确是没有问题,短时间内,对方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可您想过没有,这种震慑,只可能是在没有大战的前提之下,可如果对方接着大战的名义,却可以肆无忌惮的攻击了,那个时候,却是无可奈何。”

看到段轩有些并不在意,王通眉头微微一动,满脸严肃地说道:“大人不知道听说了没有,据说,蛮族最近动作频频,甚至就连一些普通的部族,都已经下了动员,开始积蓄力量,如果这个冬天,草原之上白灾肆虐的话,一次大规模的寇边行动,恐怕便难以避免,到时候,那休屠王如果借机发难,可就是大麻烦。”

犹豫了一下,看到对方神情平静,王通才谨慎的措辞说着:“一旦出现了那种情况,面对休屠王的近万战力……再加上我这般的私自更改驻扎地点,虽然没有太大问题,可真要是出事之后,大营方面真要是追究,如果减员过多,也是一个麻烦……”

段轩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笑道:“不用担心这个,到时候那休屠王,真的敢来的话,你们尽管先行撤退也就是了,我绝对不会阻拦你们的。”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态度,可能会让对方产生某种不好的误会,王通赶紧站起来,想要解释:“大人,并不是这个意思,这里本就是帝国的疆域,守土卫家本就没有问题,只是……”

伸出手来,止住了对方的话头,段轩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平静的说道:“不需要解释,我明白的你的难处,之前的话没有其他的意思,就只是一个承诺,你们能来,就已经给了我最大的支持,又怎么能让你们在这里白白牺牲那。”

看到松了口气的对方,段轩的神情却是陡然昂扬起来,双目泛光的笑道:“更何况,还用得着明年年初,给他们打我的机会,就等着你的后续队伍到来了。到时候,我就会采取行动,直接杀上草原,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怕谁!”

这话语之中的豪情大气,让王通的心头大震,虽然有些不敢想象,对方话语之中的意思,可看到他神情之中的神采,竟是不想说些打击人的话,只是再次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对于段轩的情况,王通身为金川堡的军官,自然也是已经听说过,又是来这里执行任务,在这等人的麾下,自然也是提前就已经打听了一番,之前让他最为不敢想象的便是,对方离开营地的时候,明明就是只有三百余骑罢了,单只是依靠这点人数,可没办法做到。

按照他的经验,这点时间,不要说是人了,但只是战马这一块,便很难逾越,毕竟,人可以随时抓壮丁,凑起人来也没有那么困难,可段轩他们可是龙骧骑,是标准的骑兵,而且想要在草原之上纵横,没有战马,是万万不能的,机动力上的缺陷,会让除了浩浩大军之外的队伍,陷入到对方的围追堵截的汪洋大海之中。

而一个骑兵的训练成功,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他在来之前的时候,才会有如此的担心,也才会冒着被对方反感的危险,依然将自己的担心讲了出来,就是为了能够给对方一个提前的预警,省的到了近处无计可施。可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他恐怕早就已经驳斥了回去,可他现在面对的,却是连续取得了两次不可思议的胜利的传奇人物,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还真是不能随意反驳,这可是一个,惯常做些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整个营地之中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刻意隐瞒的,当天下午的时候,他便见到了对方的队伍,看到那浩浩荡荡足有近千人的队伍,王完全就是不敢相信,只是身为多年的兵将,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这些人的服饰都没有变化,自然很好判断,显然之前就是那些马贼护卫之类的家伙,这样的人,在马上的功夫确是还不错,可曾经有过相似的想法的人,却并不是段轩一人,可多次的实践证明,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顽强战斗。

如果是顺风战还可以,可稍有问题,便很容易造成士兵混乱乃至崩散,甚至到最后,还会影响到自己的本阵,造成更大规模的崩溃。后来的时候,军队之中,更多的,是把那些愿意为军队效力的队伍,作为探马,或者是敌后破坏等独立任务的实行者,而不会让他们和军队混合。

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后,王通的心中就是一慌,脚步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向着大帐走去,在他看来,一定是对方年纪太轻,对于这些经验并没有了解,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现在还看不出来,被这些家伙的花哨动作给欺骗了,可到了战场之上,就是灾难了。

身为临时的上官,虽然双方并不从属,也没有太多的责任,可他还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出问题,一来这样很可能会连累到自己,二来,以对方和自家主将的关系,一旦自己见死不救,时候的惩罚也是绝对不可能少的。

可就在他快步行动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一顿,看着这些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的队伍,竟是有些不敢相信,再次自己的看过之后,才陡然停住了脚步,仔细的观察之后,他才忍不住赞叹了起来,这位传奇兵将,还真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啊,竟然能够做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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