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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夜的乐章

当夜,我们便在村镇内找户人家投宿,作为回报,我付了两玫小额刀币。

我看身旁的林雯已经闭眼入眠,不禁轻轻***她的秀发,可能是长途的跋涉让她十分疲惫,不久她的呼吸声变得平和,显然已经睡着。

“唉……”我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却是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面尽是林雯下午在市集上画面。

下午所发生的一切,让我十分渴望融入这个不了解的世界。

我俩租的房间十分简陋,木板结构的墙壁不时有寒风吹进来,只披着一条薄毯的林雯缩了缩身子,梦语道:“好多的钱……小弟要买什么呢?”

我知道林雯想家了,不论她看起来是如何的成熟,都始终是十四岁的花季少女罢了。

为了不让林雯被风冻醒,我索性将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薄毯上,心想,这样她会暖和一些。

月光从房檐的空隙照射在床上,为了不惊动睡梦中的林雯,我小心翼翼地爬起身来。

站在窗沿,我了望天空的明月,月亮周围的光晕十分好看,像极了雨后的彩虹。

“冷……”

我听到林雯的梦语声音连忙将窗户关上,心里自责不已,明知有风,就不该开窗户。关上窗户,我来到床边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林雯,脑袋里思索着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的生活变得好些。

不知道思索了多久,一阵悠然琵琶声从远处传来,我从思考中醒来。

琵琶本适合弹奏肃杀乐章,可传来的乐章却十分凄凉,连不懂音律的我都能听出来。我忽觉林雯被琵琶声引醒,连忙走到她身边。

她揉揉眼睛,说:“好奇怪的声音。”

我听出林雯话语中的疲惫,不禁怪起琵琶乐章的弹奏者,安慰道:“睡吧,我会一直在妳身旁。”

林雯实在太疲惫了,她轻轻“嗯!”一声便又沉沉睡去。

琵琶声持续了很久,我坐在床边闭上眼睛默默听着,渐渐被乐章所吸引,不料琵琶声却突然中断,传来一道怪异的长啸声。

我猛地睁开眼睛朝乐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我只看到一面木板墙壁,而墙壁那一头似乎有着一股无穷杀意。

林雯又再次被声音惊醒,她一睁开眼睛便迷惑地问道:“怎么了?好像……好像突然冷了许多?”

我内心十分恼怒,林雯苍白的脸更加让我痛心,谨慎嘱咐道:“妳乖乖躺在床上别动,我去看看。”

“不要!”林雯紧紧将我的手拉住,恳求道:“我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带我去好不好?”

我本不想应许,看到林雯担心的神情,应道:“嗯!妳穿好衣服……”

……

我背着林雯一直朝东边的方向狂奔,来到城东的一座巨大庄园前,庄园好像已经废弃,里面杂草和树木十分茂密。我确定琵琶声音是从这里发出去的,然而面对一片漆黑的树林我停止脚步了。

“我好怕……”

耳中传来林雯颤颤栗栗的声音,我有想过要返身回去的念头,可这时我的心神已经完全被树林里传来的肃杀之意吸引了。

“别怕,乖乖趴在我后背。”我勉强安慰,眼睛不停的打量树林的深处。

天上的月亮被云遮住,我的视野完全是一片漆黑,树林内没有任何声音,但就是这种诡异的寂静在吸引我。

我开始缓慢地朝树立的深处走进去,背上的林雯因为害怕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后颈能明显感觉到她急促呼吸时扑过来的热气。

一路走来,树木、杂草都十分茂密,当我来到林中一处空旷处时,一种压抑的气氛悠然而生,四周的“气”充满肃杀,不得已便站住不动了……

这时,遮掩月亮光华的云层飘离,月光透过树丫洒在杂草堆上,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黑与白。劲风吹过,四周响起一阵“唦唦”声,突觉背后的林雯紧张地挽着我的脖子,嘴巴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那里有人!”

我将林雯放下来护在身后,四处寻找人影。

借着月光,我看到十步开外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手中捧着琵琶,另一人则持剑,两人双双静立不动。

两人都戒备地看着对方,他们的样子像极了根本没有发觉场中多了我与林雯这么两个人,或者说他们发觉了而没有在意?

持剑者身穿黑衣,看上去并不十分真切,他周围三步内的杂草尽管在狂风吹抚下都没有动静,显得诡异。而另一位捧琵琶的人,她却是身穿艳丽长裙,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十分醒目,与黑衣人不同的是,她身边的杂草依然随风摆动,然而……最强烈的杀气却是从她身上发出来。

林雯本为弱质女流,自然受不了场中压抑的杀气,她从身后将我死死的抱住,我能感觉她因为害怕而颤抖得厉害的身躯。这下,我真的后悔带林雯来到这里了……不!是后悔自己的好奇心。

时间仿佛没有流动,四周除了腊风吹响的“呼呼——咻咻——”声并无其它,场中的两人也有如雕塑般没动一下,但我知道他们是在寻腻出手的时机,他们不动则已,一动必然是石破天惊!

随着压抑的气氛越来越强烈,我不不由自主的护着林雯一直在向后挪动,正应了炎帝的一句话:高手过招,无能者退!

天空中的明月依然用它柔和的银色光华俯视大地,风在吹,云层遮月,树林在月亮眨眼的这一瞬间转入黑暗……

“喝!”

“叮!”

两道急促的声音响起,以黑衣人、身着华丽衣裳女子为中心爆发出一股压迫人心的杀气,“叮噹”作响声起,两人撕杀起来。

模糊的视野内,我只能看见两条身影在黑暗中交错,他两撕杀的过程中竟未发出任何声音,月光再次俯视大地时,两条人影在互碰中分开……

我无视林雯催促离开这里的劝告,定眼看去,这时黑衣人正蹲在地上,他的左手捂在胸口,黑暗中他的目光戒备地看着他身前的华丽衣裳女子。

“萧刃,你败了。”短短的三个音节从身着华丽衣裳的女子口中发出,说罢,她将琵琶环抱在怀中。

名为萧刃的黑衣男子并没反驳,他捂着胸口做势欲站起身来。站定身体,萧刃望着反射银色光华的手中剑,低低呢语一般的说:“我败了?”

萧刃将剑还鞘,肃杀道:“倪婉儿,妳未胜!”

黑暗中我自然无法看出名为倪婉儿的女子样貌,只听她缓慢说道:“今日我不想再为难你,它日……便不会这么简单了。”

不料萧刃却是大笑起来,他说:“胜负未分,妳若想再战我奉陪到底!”

倪婉儿低笑未答,她专著地***起怀中的琵琶,“叮”的一声,琵琶的弦竟然被轻轻一碰就断开。倪婉儿挽着断弦悠悠问道:“与墨家作对,你可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唯死而已!”萧刃豪气干云地讲道:“墨家多行不义,萧某人见惯不过,出手行义,你等又将如何?”

倪婉儿动容道:“上月你击杀牡丹在前,主上有命,秦境内墨家门徒见你格杀勿论。今日我不杀你,它日自然有人会来杀你。不若……你加入我墨家,以往恩怨一概不记,一;可保命,二;可得荣华富贵。如何?”

萧刃说道:“若不是前日激斗某人受伤,今日妳怎么能伤我?加入墨家,某人不耻与不义、狡诈之人同伍!”

倪婉儿冷笑,抬手指向站在不远处的我与林雯,讲道:“听闻萧刃义气,如今果然不负传闻。若是我说用他俩人的性命作为条件换你加入我墨家呢?”

听到这里,我内心对倪婉儿作为十分反感。倪婉儿指向我们时,一股杀气迅速将我与林雯笼罩起来,我倒没有什么特别感觉,林雯却忽然全身发软,若不是我及时将她扶住,必然会跌倒在地。

萧刃沉默不语,作为回答他再次将鞘中的铜剑抽离鞘身。

我深深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两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但我怎么可能束手待毙?想作势反抗却无兵器,心中大大后悔没有将长戟带出来!

“旁人无辜,妳若欲动手,萧某人奉陪就是!”萧刃调整一个姿势,像是随时可以发出必杀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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